誰的弟弟誰知道。
優柔寡斷，神經兮兮，時常不恰當時機圣母心發作，當初也是一半一半他的原因他們才——
呵，他能改是才怪了。
但是能怎么辦？還不是得照顧著點，誰讓爹娘交代過兩人要守望相助，就算做不到互幫互助也不能手足相殘。
卓闕散了凝出來的刀刃虛影，仍不忘警告他：“我們等這個機會等了幾百年，已經沒有下一個幾百年能等了，你如果非要找死我不會攔你，但是你別拉我一起?！?
神骨本來就難得，能夠和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同類融合的概率更是低到可憐，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成功的一個，是他們再次擁有身體的希望。
他卓闕已經不想再當孤魂野鬼了。
“什么人？！”
卓闕猛地看向東南位置，那里是密道入口。
“我當這里怎么會有熟悉氣息，還以為是故人，不曾想，只是半副遺骨?！?
聞約從暗處出現，看著裹在巨繭里的東西恍然大悟，“神的遺骨，只是半副也能有大作用，原來你們——”
“找死！”
知道秘密的人都得死！
卓闕沖了上去，不忘帶上卓柳：
“一起上！這種時候你要是圣母心發作給我掉鏈子我絕不管你死活！”
然而沖到一半，空氣忽地扭曲，不過眨眼他們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現，他們是在一處宅邸，不似在徐府。
“哥，這是哪里？”
卓柳東張西望沒看到熟悉的景象忍不住一邊繼續左看看右看看一邊問他邊上的人。
萬幸他邊上的還是他哥卓闕：
“我怎么知——”
卓闕發現不是熟悉的地方也奇怪，沒好氣回道，不忘轉過身想給自個兒弟弟一腦瓜子，卻發現身邊的是個小丫鬟，他驚住了，
“你怎么變成了個丫鬟？！”
卓柳后知后覺：“哥，你也是誒。
不是、等等，哥我們怎——”
“春花秋花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呢？！老夫人讓你們搜個東西都磨磨蹭蹭，怨不得你倆總挨嬤嬤罵。
還不快點搜完了好去正廳交差？”
突如其來的呵斥聲正好給了兩人提示，兩人才發現周圍還有其他人在。
四五個丫鬟翻箱倒柜，混在里頭的卓闕卓柳一邊摸魚一邊借機又打探出了不少消息來。
“……桃姐姐，既然少夫人已經被人贓并獲為何不直接叫她自個兒招出剩下那些邪物的藏匿處，這要是我們不小心中招……”
“主子的事我們只用聽吩咐就是了，中招？真有那么邪乎輪得到叫我們這些人來？自會有專門的人來處理?！?
“秋實你們幾個還說那么多干什么呢？趕緊干活別說東說西的擱這兒偷懶，”
“誒好秋月姐姐，”
搭話的丫鬟應了聲不再和兩人說話繼續換了個地兒翻翻找找。
“找到了！”
·
徐霜儀懷孕的第六個月。
廳堂肅穆。
風雨欲來。
她坐在椅子上，坐立難安。
是被發現了嗎？一定是的。被發現的是什么？是她之前對賀夫人用了倒霉咒的事？是賀家查出來她徐霜儀在未嫁前對賀芝蘭用了失魂香？還是她對賀府上下用過巫蠱的事敗露了？
還是……以上都有？
她一顆心提提沉沉。
直到東西——證據被賀老夫人身邊的嬤嬤從丫鬟手里接過又被賀夫人一把奪過狠狠摔在她腳下，她尚不知東西南北。
“徐霜儀，我賀家自認待你不薄，你是怎么做到如此狼心狗肺用這么下作手段要讓我賀家家毀人亡？！”
她又轉過頭狠狠給了自個兒兒子一巴掌怒罵：“賀芝蘭，你娶的好媳婦！”
賀府鬧得不可開交。
賀夫人一定要賀芝蘭放棄徐霜儀休她回徐家，賀芝蘭寧肯忤逆母親堅決要留下她在賀府。
徐霜儀，徐霜儀早在證據摔在腳邊，因為驚懼昏了過去。
賀老夫人想著她腹中胎兒終究心軟讓身邊的嬤嬤請了大夫來看。
只是，看著亂糟糟的家里，看著死犟著的賀芝蘭，賀老夫人說不氣怒是不可能的，她讓身邊人拉開了一棍一棍打人中的賀夫人：“芝蘭，你是執意不肯休妻，也不愿和離，是嗎？”
“是?！?
“好，既如此，府上你和她是不能待了?！?
“孫兒明白?！?
賀老夫人深深看了一眼他，到底沒忍住嘆氣一聲，離開了。
走了婆母，賀夫人得了自由，扔了棍子上前又扇了人兩巴掌，眼里寫滿了失望：
“賀芝蘭，卻原來，我就是這么教你的嗎？與長輩頂嘴，同父母離心，你可真是我的好長子啊。
你既然鐵了心要同這女人一起，既然如此，你隨意吧?！?
孩子翅膀硬了，心也鐵了野了。
母親也那樣說了。
那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她說完帶著疲意也走了，臨走她深深看了一眼賀芝蘭：
“有時候，我真覺得你不是我兒。”
“娘，”
賀芝蘭心里發慌，他下意識想要挽留。
賀夫人避開了他徑直走了。
不過一天，賀府主家分家的分家離開的離開，偌大賀府，冷清了下來。
卓闕卓柳跟在幾個丫鬟后邊幫著按賀夫人吩咐給隔了兩條街的那倆收拾行李，他倆中間不是沒試著離開，但是又會不由自主跟著，怎么說呢，那種感覺就像傀儡戲里被操控著走故事線的角色。
能怎么辦呢？走一步是一步了。
兩人如是自我安慰。
直到在賀芝蘭和徐霜儀院子外看到了一點不受控制的聞約，他倆震驚了，然而有口難開，就算升起來殺意也沒法動手，兩人對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被推動著繼續走故事線。
“聞約”覺得很有意思。
她還以為他們敢對她下殺手也是有跟她一樣能夠掙脫開那股陌生束縛力量的本事，結果，呵。
原來是不自量力偏不自知的蠢才。
那她根本不必要擔心他們壞了她的事了，這里還是交給那家伙來吧。
再一個，她出現的頻繁了容易被發現。
那家伙如果知道，再想起些……
嘶～
打住。
又一次輕車熟路編好了記憶檢查了三遍確認無有疏漏，她再次悄無聲息隱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