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這個梨花妖到底是因為什么還存在？

難不成？

人牲？”

它印象里只有邪性的人牲祭祀才勉強能留住所謂的一絲生機。

“人牲？”

聞約下意識聯想到了系統給的資料，她于是問黑貓：“你知道人皇鼎嗎？”

“人皇鼎？”

黑貓想了想，說：“我在當某宗鎮山神獸時間里，宗門有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子經常嘴里絮絮叨叨說著‘昔有人皇鑄九鼎，鎮誅邪’，

這個跟這里有什么關系嗎？”

“或許。

你知道人皇鼎怎么造出來的嗎？”

聞約這一問，黑貓認真認真回憶了一下，沒找到相關的，“不清楚，我日常都在療傷調養，休養生息對我而言更重要，哪樂意去關注那些不相干的。”

“不，是相關的。”

聞約忽地眼神一凝，“找到了。”

她手握“破妄”從樹根底下刨出一枚鐵塊。

腦子里系統還在叭叭的歡快：“宿主親，就是它就是它！

就是這東西！

它就是人皇鼎碎片！”

就在剛才系統突然又連上了她，告訴她樹底下有異狀。

如非它提醒她都沒發現自己竟然都被在眼皮子底下做了手腳。

好一個瞞天過海。

“這就是了，人皇鼎碎片。”

雖然她也不信，但是就拐著彎拼命把她往任務上帶的系統的執著勁，遇上任務相關事也好物也好，它不會坑她。

“這東西是人皇鼎？”

黑貓驚呆了，“假的吧！這個怎么看都不像個鼎，就是個小破爛啊！”

“你才小破爛！你全身上下都破爛！”

一道聲音雖虛弱卻也掩不了憤怒，罵的同時一坨泥巴砸在黑貓頭頂。

有這一出，黑貓也惱了：“我哪點說錯了？就算沒見過實物單從名字看人皇鼎也應該是霸氣宏偉的，而你這么破爛怎么可能會是？！

三歲小孩都不見得信呵。”

“你！

吾不跟你計較。”

聲音對準了聞約：

“人，吾給你一個機會——”

它被強行閉嘴了。

系統幻出手牽著繩索一端又給拉緊了幾分，它可興奮了，

“宿主，有用有用！你給的主意實在太好了！這不就說明了以后我要是以靈的身份出現也不會有人懷疑了，就是載體不好選，載體——

對哦，宿主不是有兩把劍嘛，只要親讓親的劍……”

“想法很好，建議滾。”

“誒好嘞，宿主親，我研究研究這玩意兒去哈哈，統統剛才什么都——

啊，剛才發生了什么？什么都沒發生統在糊說哈哈。”

在聞約動手之前系統飛快改口麻溜退場了。

黑貓還在不可置信當中，它還在重復：“不是就算我沒見過所謂人皇鼎，它也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吧？！

而且，人皇鼎誒！

一聽就是那種正氣凜然一看就是那樣浩然正氣的存在，怎么可能是這個樣子被黑到看著去擠一擠就能擠出水分的霧氣包裹的死死的？！”

哈，逗貓呢？！

“所以說你狹隘了。”

聞約再一次想到了那則簡介，她輕聲說道：

“鼎，為何不可能是以人筑鼎呢？”

“什么？”

黑貓沒聽清。

“沒什么。”

聞約不欲多言。

她看了眼周圍，“應該可以想辦法離開這里了。”

幻境，估計大部分依靠妖珀和碎片在支撐，而今這兩樣都被拿走了，接下來應該簡單很多了吧？

她不確定想，轉身準備離開此地。

“沙沙，沙沙，”

樹葉無風自動。

“錚——”

破妄忽然出現，劍鋒直指突然出現的靈體。

梨花妖嘆氣：“大人，請把劍挪一挪，它的劍氣快弄傷我的根了，謝謝。”

“嘖，”聞約收了劍，“麻煩啊。”

麻煩來了。

黑貓還在震驚：“誒誒誒，你哪兒冒出來的？！”

梨花妖嘆氣：“我就在樹中沉睡，是二位身上清靈丹的味道將我喚醒。”

黑貓嗅了嗅周圍，納了悶了：“不對啊，我都沒……”

“是我用了。”

聞約也想嘆氣，該說什么好呢？這貨看樣子連自己身上的秘密都不是一清二楚吧。

算了，就當是清靈丹吧。

她若是這時候說破了，誰知道會發生什么不是。

“說吧，”

她看著一直留意自己的梨花妖，“你有什么想要幫忙的，說來聽聽。”

梨花妖向著聞約行過一禮：

“大人，這兒原本是兩個妖鬼兄弟的鬼域，大人想來已經知道了這府上那位大小姐有怪異。

她本是我女兒，可如今不再是了。”

梨花妖沒等來疑問，她忍不住看了眼一人一貓，見兩位置身事外的態度，心里又忍不住嘆氣。

可惜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自顧自又說了下去：“我那個女兒，霜儀，她是天生靈體。

人與妖，無法孕育子嗣，我便借了神樹一絲本源造了一雙兒女。

或許這也是因為神樹的緣故吧。

天生靈體引來了妖鬼覬覦。

他們不知用了什么邪術將我女兒魂體壓制在身體里，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引來了一個外來魂魄寄宿在那具身體里。

我發覺后本想驅逐外來魂魄，誰曾想到呢。”

誰曾想到，枕邊人背刺了她。

“我被困在院子里，看著冒牌貨用著我的女兒的身體敗壞我的女兒的名聲，那冒牌貨還沾沾自喜，以為自己才名遠播。

私下里，那些人都在罵那個冒牌貨不知道哪里偷來的詩集，沽名釣譽，罵她從前假清高，裝出來的文雅……”

她絮絮叨叨說了好多好久，聽得聞約皺眉，黑貓更是不客氣：“能說重點嗎？”

梨花妖笑了笑：“抱歉，是我失態了，

那兩個妖鬼，似乎非此界之士，他們在用著天生靈體在養那個冒牌貨，他們在用天生靈體做試驗，他們在等，等霜儀有孕，雖不知為何，但是，絕計不是什么好事。

只求兩位大人，遇上那個冒牌貨后，替我殺了她。

我的女兒，便是死，我也絕不會叫她成為一個工具。”

即使她的女兒最開始就是以工具之名存在。

“啪，啪，”

鼓掌聲自樹后響起。

又一人從樹后現身，

“厲害，精彩。

故事編的實在精彩。

你不去唱戲寫故事真的太屈才了。

我原以為你早就被同化了，看你故事還能一如既往編的有聲有色，看來你也留了一手。”

“怎么是你？！你沒死？！”

梨花妖不可置信看向來人。

“后月！不可能！你不可能還活著的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

系統編號 0921的宿主。

別忘了，我也是有系統的啊。”

他微笑著，抽出了背后背著的重劍：

“我可是系統編號0909宿主。

你的系統編號在我之后，怎么可能能夠輕易抹殺了我呢？

我們的賬，該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