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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普通打手?(4K大章,求收藏)

計程車停在新紅霞夜總會門口。

李逸帶著劉小毛,走進(jìn)夜總會大門。

對于后者來說,眼前的一切,都是新鮮且見所未見的。

燈紅酒綠的環(huán)境,完全聽不懂的背景音樂。以及路過那些動不動就打出半個胸脯的女人。對于劉小毛這個在國內(nèi)接受過根正苗紅紅旗教育的青年來說。

這一切,是多么的腐敗。又是多么的,目眩神迷。

他下意識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那件因?yàn)殚L期搬運(yùn)甘蔗導(dǎo)致肩膀都有破損的外套,在此時顯得格格不入。

更不要說這家伙腳底下還穿著雙解放牌涼鞋了。

李逸也注意到了這點(diǎn)。他隨即打了個響指,叫來個侍應(yīng)生。

“阿平!”李逸從兜里掏出幾百塊錢,塞到侍應(yīng)生手中。“你現(xiàn)在去幫我買幾件衣服和一雙皮鞋。”

他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劉小毛。“就他合適的尺寸。”

做侍應(yīng)生的眼睛都尖,阿平大致掃了一眼。就立馬離開了。

李逸搭著劉小毛的肩膀,能感覺到后者此時極為緊張,肢體都有些堅硬。“放心哦,都是打分工而已。你很快就會習(xí)慣了。”

劉小毛急忙點(diǎn)頭。

“想看就看,如果覺得看不過癮。逸哥我叫個小姐,去包廂脫光讓你慢慢看。”李逸見劉小毛眼神四下偷瞄,不禁笑道。“放心哦,逸哥我請客。”

“不……不用客氣了。阿逸哥。”劉小毛連忙擺手拒絕。

這個時候,耀明仔也從內(nèi)場跑了出來。

“怎么樣,這兩天沒發(fā)生什么事吧。”李逸抬了抬眉毛,話中有話。

“沒什么大事。”耀明仔會意,繼續(xù)說道。“姑爺輝每天正常收工開工。那些小妞,基本都是交給JACK媽安排。他自己來了,一般就坐在吧臺喝酒。沒有瞎摻和。”

“那么順攤?”李逸反而有些疑惑。

“不過……”耀明仔欲言又止。

“不過什么?”李逸從兜里掏出煙盒,拆開后遞給耀明仔一根。至于劉小毛,他不抽煙。

“姑爺輝這幾天,經(jīng)常會蘇珊噓寒問暖。”耀明仔接過煙仔,夾在耳朵上面。“不是送宵夜,就是買糖水。”

“幾次三番故意挑起話題跟蘇珊聊天。”

這個死馬夫!李逸繼續(xù)問:“那蘇珊的態(tài)度呢?”

“蘇珊當(dāng)然不想跟他說話啦。”耀明仔連忙說道。“所以只能閉得就閉。”

“只是他也就口花花,連手都沒有下。我就沒有跟你說。”

“嗯。”李逸點(diǎn)了點(diǎn)頭,記在心里。也沒有表示什么。

畢竟人家也只是在泡妞追女孩子。雖然這個撲街是個馬夫,但是在沒有過分舉動之前。李逸還真不好說什么。

“哦,忘了跟你介紹。”李逸拍了拍一直站在旁邊的劉小毛。

“劉小毛,以后就是自己兄弟。”然后他又跟劉小毛介紹。“小毛,這個是耀明仔。”

“耀明哥。”劉小毛也很上道。急忙叫了一聲。

“你叫他耀明就行了。”李逸確定兩人輩分。“耀明仔,你帶小毛去找阿BOB辦理入職手續(xù)。”

“對了。”李逸回過神來,“我讓你找的那個家伙,有眉目了嗎?”

“我辦事,你放心。”耀明仔咧嘴笑道。“那家伙在避風(fēng)塘。”

……

香港仔,避風(fēng)塘。入夜后,珍寶海鮮坊和太白海鮮坊同時亮起閃亮燈飾。照亮了整個避風(fēng)塘。

尤其是珍寶海鮮坊,這尊巨輪高三層,裝潢華麗。更有紅色金色兩條巨龍繞柱而上,氣派非凡。

當(dāng)然,有光明的地方自然就有黑暗。有的老板在珍寶海鮮坊等大型渡輪上面享用一餐幾千蚊的美食。就有一些撐著舢板漁船,艱難度日的水上人家。

這個避風(fēng)塘,本身就是當(dāng)風(fēng)暴襲港時,大大小小的漁船可以進(jìn)港灣暫避的港口。

由幾十年前開始,他就一直是低下層漁民搵錢生活的場所。如今時過境遷。這里依然是。

有只加裝了引擎的漁船,趁著夜色,靜悄悄地行駛進(jìn)港口。

一個身著條紋老款西服,尖頭皮鞋,金表項(xiàng)鏈的男子蹲在床頭。從他臉上泛著的海銹斑可以看出,這個人就算不是出身漁家,也至少日日在海面上搵食。

漁船緩緩靠近珍寶海鮮坊的船后,過來大概十來分鐘。由珍寶海鮮坊的后甲板,放下來一架充氣救生艇!

西裝男子見狀,站起身來,從兜里掏出一只小型強(qiáng)光手電筒。朝遠(yuǎn)處開開關(guān)關(guān),閃了三下。隨后,立馬響起一陣馬達(dá)發(fā)動的轟鳴聲。

充氣救生艇朝著漁船疾馳而來。

“鯊魚威,貨呢?”從充氣救生艇上站起一個年輕男子。他身著珍寶海鮮坊的侍應(yīng)生服裝。

被稱做鯊魚威的男子邁出腳步,伸手將對方一把拉過船來。他先是遞給來人一支啤酒,隨后才開口說道。

“這一水貨出了少少麻煩,貨只有先前說好的一半。”

“什么?”侍應(yīng)聲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啤酒,隨后抹了把嘴。“威哥,你不是逗我吧?”

“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船上有多少老板,等著要貨去嗨。你現(xiàn)在跟我說,只有一半的貨?這不是擺我上臺嗎?”

侍應(yīng)生說得生氣,鯊魚威卻不為所動。他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我擺你上臺?現(xiàn)在出面多缺貨?我想你也是一清二楚。”

你自己在船上售價貴了三倍,我鯊魚威有沒有收貴你一分錢?”

侍應(yīng)生聞言,急忙改了個笑臉。“威哥,說話不是這么講的。我也不是一個人賺。我上面還有成班大哥等著分錢呢。”

鯊魚威冷笑道。“這個我不理。我們潮州人,做生意最均真。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現(xiàn)在整個香港都缺貨。我這點(diǎn)貨,還是爬山涉水,跑過去馬交那邊搞過來的。這一路上,水警,海盜,其他字頭。”

“一個個都盯著我這塊肥豬肉。撲領(lǐng)母,你還在這里嘰嘰歪歪。”

侍應(yīng)生急忙擺手,“威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用多講。”鯊魚威直接站起身,“今次的貨,數(shù)量只給你之前的一半。價錢方面,加多一倍。你跟人怎么拆我不理。”

侍應(yīng)生語氣也冷了下來,“威哥。足足翻了一倍,會不會狠了點(diǎn)?”

“你要就要,不要罷就。”鯊魚威笑道。“現(xiàn)在外面大把人等著問我拿貨。如果我連這個價都收不起,我還不如去賣魚蛋粉。”

侍應(yīng)生摸著下巴,沉吟片刻。“就這個價吧。”

他扭頭望向開救生艇的同伙,“大雕,給那袋錢我。”

接過同伙拋來的黑色手提袋,侍應(yīng)生指了指那個同伙。“我細(xì)佬,大雕。以后如果我沒空了,就讓他跟你交收。”

聽到侍應(yīng)生的話語,那邊同伙也急忙站起來。長得牛高馬大,雖然帶著靦腆笑容。但能感覺到那股戾氣。

“一本人才啊。”鯊魚威拉開手提袋拉鏈,順嘴夸獎道。“嗯,對數(shù)了。”

“阿豪。”扭到朝船艙位置喊道。

幾秒鐘功夫,從艙內(nèi)鉆出來一個露著莫西干發(fā)型,面無表情的年輕男子。

“我細(xì)佬陳豪,你見過啦。”接過陳豪手中的手提袋,鯊魚威順手扔給了侍應(yīng)生。“夠秤啦。”

侍應(yīng)生有些回避陳豪的眼神,交易了那么久。他還是不喜歡這個青頭小子。總感覺這家伙不像是人,倒像是一頭野獸。

侍應(yīng)生拉開拉鏈,大致看了一眼。這大庭廣眾的,也不可能當(dāng)場驗(yàn)貨。

更何況雙方已經(jīng)交收了好幾年,一路都風(fēng)調(diào)雨順。

“走啦,威哥。”拿到了貨,侍應(yīng)生一刻也不耽誤。直接跳回救生艇,開離漁船。

鯊魚威和陳豪一起站在床頭揮手致意。直到對方扭頭,這才走下船頭。

“撲母仔,以為我不知啊。拿我的貨溝葡萄糖,做二拆。賺得多我好幾倍。”

鯊魚威重新拉開手提袋,從里面拿出一沓鈔票,剛剛好三萬塊。

“阿豪,剩下這些錢,你拿回艙底放好。等會我大佬會過來收今個月的數(shù)。”聽到這里,喪豪眼神稍微有些變化。“是阿豪要來嗎?”

看到陳豪的神情變化,鯊魚威笑了笑。“我知你在想什么。收起那份心吧。我大佬這份人,認(rèn)錢不認(rèn)人的。”

“你要上位,好簡單。籌夠二十萬給他,他就會推你做大底。如果冇錢,他就當(dāng)你是臭四。”

鯊魚威讓船夫開動漁船,去買了幾味小炒。有清蒸大眼雞,有避風(fēng)塘炒蟹,仲有一味潮州人至喜歡的紫菜魚丸湯。

鯊魚威和陳豪二人就這么食著東西,大概到了午夜時分。前者的移動電話才響起。

“行,開船去碼頭接我大佬。”碼頭上,站著一個已到中年的摩登男子,深棕色蛤蟆眼鏡,同樣一身西裝,手里還拿著個牛皮紙袋。

他正是日后和連勝五大底之一,如今盤踞在香港仔一帶的扎fit人娘炳。

鯊魚威急忙伸手,扶著娘炳跳下漁船!

“大佬,一起吃一點(diǎn)?”鯊魚威笑道。

娘炳瞥了木箱上的食物一眼,“食就不用了,這個月的數(shù)呢。”

“大佬,這里四萬塊。”鯊魚威從兜中掏出那疊鈔票,塞到了娘炳的手中。“多出來那一皮,是我孝敬您的。”

“嗯。”感受了一下手中鈔票的厚度,娘炳的表情明顯好上許多。

“嗯,所以說我手下那么多細(xì)佬。就你最忠心,也最討人喜歡。”

“對了,你手下是不是有個小弟,叫陳豪的。”

娘炳這一番問話,讓鯊魚威同陳豪均眼神一滯。

“大佬,不知道你找陳豪。有什么事呢。”鯊魚威試探道。

“你就說有沒有。”娘炳數(shù)了數(shù)那疊鈔票,將其塞到褲袋中。

“……”鯊魚威還想說話,陳豪直接站了出來。

“阿公,我就是喪豪。”娘炳聞言,上下打量了陳豪一番。“我最近收到風(fēng)聲。說,警方安插了個臥底,在我們這條水……”

“大佬,你不是想說……”鯊魚威已經(jīng)猜到了。

“阿公,大佬。”陳豪站起身,握指發(fā)誓。“我喪豪對天發(fā)誓。如果我是警方的臥底,就讓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

“發(fā)誓,我也會。”娘炳撇了陳豪一眼。“我晚晚都跟我老婆發(fā)誓我沒有出去滾。”

“這種東西,偏偏三歲小孩就可以。”

“我……”陳豪還想開口,被鯊魚威給按了下來。

“大佬。”鯊魚威沉住語氣說。“阿豪不會是臥底,他跟了我兩年。如果他是臥底的話,我現(xiàn)在早就在赤柱蹲了。”

他們賣粉這一行,信任很重要。尤其是自己的頭馬,基本上就跟親弟弟一樣。鯊魚威怎么都不會想象,這兩年一起同吃同住的陳豪是臥底。

見鯊魚威如此維護(hù)自己,陳豪表情也好上不少。

“你知道個屁。”娘炳不屑一顧。“人家那是放長線釣大魚。”

“光抓你這個大底有個屁用。警方肯定是想收集證據(jù),抓你,抓我,拉曬我們整個和連勝。”

“就你還懵懵的。”

“你自己死就好,別連累我。”

鯊魚威還在反駁。“大佬,不可能的。一定是你收錯風(fēng)。”

“這種事寧可信其有。我寧愿錯怪他,也不愿意真衰在他手里。”娘炳站起身,盯著陳豪。“小子,算我對不起你了。”

緊接著,娘炳將手伸進(jìn)去內(nèi)兜。

“你這是要干掉我嗎?”陳豪臉上露出決絕的苦笑。

“你在放屁。”娘炳眉頭一皺,臭罵道。“如果你真是臥底!殺警察,我有那么笨嗎?”

他從兜里掏出兩萬塊錢,扔給陳豪。“這兩萬塊錢算分手費(fèi)也好,算遣散費(fèi)也罷。”

“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和聯(lián)勝的人了。”

“你要改邪歸正也好,要去過底去別的字頭也好。總之你以后,不許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更不準(zhǔn)報我們和聯(lián)勝的名頭!”

……

一日前。

“喂,鞏SIR。我有件事,要你幫個忙。”

“你發(fā)散外面所以線人,讓他們散布消息。就說跟和聯(lián)勝,那個跟鯊魚威混的喪豪。是你們警方掃毒組的臥底。”

這事并不違反原則,鞏SIR考慮一番,也就答應(yīng)下來。

“我盡快幫你安排。”鞏SIR還是多問一句。“只是我不知道,一個普通打手,你要來干嘛。”

普通打手?李逸心潮澎湃不止。

一個能在90年代初,整個單馬聯(lián)同四個小公司,跟新記交手十幾次,拿下五六塊地盤的猛人,會是普通打手。

這個喪豪,李逸要定了,耶穌也留不住。他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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