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研究意義

一般來說，能源技術進步不僅存在大小，而且還存在清潔與傳統兩種不同類型的發展偏向。其中，能源技術進步的傳統偏向雖然能夠提高能源技術的整體水平，并以此提高能源效率，但是依據“杰文斯悖論”假說，傳統能源消費可能會因為能源效率的改進而持續上漲，從而造成更為嚴重的環境污染問題，這加劇了能源環境約束與經濟發展之間的矛盾，同時也是中國能源技術進步未能緩解污染問題的重要解釋之一。因此，直觀來看，提升中國的清潔能源技術水平，使能源技術進步表現出清潔偏向，助力能源結構早日實現清潔化轉型，是實現經濟綠色增長、保障能源安全、解決污染問題的重要抓手。基于此，本書的研究意義在于：

（1）理論意義。一是將能源與環境要素共同納入內生經濟增長與技術進步偏向的理論分析框架（Acemoglu et al．，2012）。研究認為，在封閉經濟條件下一個部門的技術進步由該部門中全體廠商的技術創新活動所決定，而這些廠商究竟選擇何種類型的能源技術進行創新，由研發該類型技術帶來的壟斷利潤所驅動，從而對能源技術進步發生偏向的微觀機制進行了內生化處理。二是在理論推導過程中采用兩種類型能源技術的相對強度表示能源技術進步偏向（戴天仕和徐現祥，2010），以此實現了能源技術進步偏向表達方式的“具體化”。三是本書立足于中國實際，分析了不同環境規制政策（命令控制型、市場激勵型）對能源技術進步偏向的影響，從而對環境規制政策引導能源技術朝清潔方向發展的作用機制及其有效性進行了一定程度的考察。

（2）現實意義。近年來，中國研發投入總量激增，2018年就已經超過了歐盟平均水平，僅次于美國居世界第二位。遺憾的是，雖然巨量的研發投入帶來了能源技術水平的飛速發展，但是中國的能源環境問題不僅未能從根本上得到解決，而且表面上還加重了經濟高質量發展與能源環境約束之間的矛盾。本書以為這是僅僅關注能源技術的大小，而忽視能源技術偏向的后果。因此，本書的現實意義如下：一是為中國在實現經濟高質量增長的同時控制并解決污染問題提供了現實路徑。“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強調了經濟與環境協同發展的共贏理念，而能源技術進步的清潔偏向，不僅可以有效緩解傳統能源使用造成的環境污染的問題，而且還能夠保證經濟增長對能源要素及產品的需求，以此實現經濟發展的綠色轉型。二是為中國能源生產及消費革命指明了前進方向。長期來看，發展清潔能源技術是必然的選擇，對中國而言更是迫在眉睫，然而現實是中國傳統能源的應用比重較高，清潔能源產業的發展相對滯后（徐斌 等，2019），部分領域的清潔能源技術雖有突破，但總體進步緩慢且分布不均。只有不斷優化現有的環境規制政策體系，激勵清潔能源技術快速進步，中國的生態環境目標才能如期實現。三是為中國環境規制政策的多樣化施行提供了理論和現實依據。環境規制種類繁多，且概念復雜，本書不僅考察了“命令控制型”環境規制政策對能源技術進步偏向的轉變作用，而且還分析了“市場激勵型”環境規制政策引導能源技術進步偏向朝清潔方向轉變的有效性，這是頗具現實意義的實證檢驗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