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后,他再次確認:“你確定是想要江望教你們嗎?”她們倆什么時候認識的顧江望?
“嗯嗯。”夏里和蘇笑笑異口同聲,狂點頭。
原來他叫江望。
許言一側(cè)頭看著顧江望:“江望,你要教嗎?”
顧江望冷著臉,面無表情:“我沒空。”他說完,也未等夏里她們說話,他直徑走到開水房去打水。
蘇笑笑趕緊跟上。
夏里翹起嘴角,帶著一抹略顯尷尬的微笑。
早知道就不這么說了。
許言一冷笑道:“夏里,你現(xiàn)在很牛啊。”
夏里慌忙搖手,笑容中漏出一絲絲尷尬:“不是你想得這樣。”她真的,沒有任何要貶低他的意思。
許言一一直盯著她,沉默不語。
氣氛太尷尬。
夏里撒腿就往樓上跑。
回到教室,夏里趴在桌上,唉聲嘆氣。
王青山轉(zhuǎn)過頭來,給她遞了一顆糖。
“謝謝。”夏里撕開包裝,將糖含在嘴里。
甜甜的,在嘴里散開。
王青山樂呵呵的問了一嘴:“你每個課間都出去干啥呢?”
夏里想都沒想直接說:“打水啊。”
“你水杯呢?”
夏里指著桌面,回答:“這呢。”
王青山睜大眼睛,推了推他的黑色圓框眼鏡:“你逗我呢。”
夏里笑吟吟的說:“你聽說過國王的新衣嗎?”
王青山白了一眼:“切。”
沒過幾秒,林徐秋回來了,王青山抬著椅子往前挪了挪,讓林徐秋進去。
夏里好奇的打量著林徐秋,他抿著嘴走進來,被碎發(fā)遮住的眼睛若隱若現(xiàn)。
夏里一直覺得,眼睛是人的一扇窗,最能表達情緒。
不管是開心、難過、生氣亦或是委屈,眼睛是不會撒謊的。
但她從未看清過林徐秋的眼睛。
她雙手撐在桌面,忍不住問:“林徐秋,你為什么都不說話啊?”
問出口,夏里又覺得有點冒昧了。
夏里說完就有些后悔。
她抿著嘴,看著林徐秋的臉。
林徐秋頓了頓,停下要坐的動作,他垂眼看著夏里,嘴巴微微動了一下:“我喜歡安靜。”
夏里嘴角抽了抽。
他的意思是,嫌她太聒噪了嗎?
她的笑容微微顫抖,想試圖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害,我也喜歡安靜,我看書的時候可安靜了。”
王青山在一旁詫異:“咦~”
夏里叉著腰,理直氣壯的說:“我說的沒錯啊,我看書的時候很安靜,只是我平常不這么看書。”
林徐秋有些無言以對,他沒想到后桌這么……奇奇怪怪。
夏里望著林徐秋解釋:“林徐秋,我說的句句屬實,如有虛假天打雷劈。”
林徐秋:“……”他拉開椅子,然后坐下。
夏里覺得林徐秋的話也太少了,一天說過的話可能都不超過五句,實在是太內(nèi)向了。
哎,她還偏偏坐在角落里,周圍連個可以說話的人也沒有。
王青山倒是可以聊幾句,但是人太猥瑣了。
那就只有林徐秋了。
她一定要讓林徐秋成為她的朋友,改善她高中的艱苦生活!
放學后,夏里背著書包和蘇笑笑一塊下樓。
“真羨慕你啊笑笑,從初中到高中,你爸爸每天放學都開車來接你。”
“嘻嘻,那你讓你爸也來接你呀。”
“我爸那么懶,才不會來接我呢。”
夏里正想抱怨一番,見蘇笑笑突然加快下樓的步伐。
她也跟著加快腳步:“笑笑,怎么了,你等等我呀。”
“沒準我還能碰到江望,跟他一起走到校門口。”
“……”
聞言,夏里故意放慢腳步:“祝你好運。”
她可不想在樓下碰到許言一。
夏里故意走的很慢很慢,每下一節(jié)樓梯都要等好幾秒,再下下一節(jié)樓梯。
她走得夠慢了吧,許言一肯定已經(jīng)走了。
她從二樓下來,走到拐角處,掃視了一眼前方。
教學樓前只有幾個學生行走,沒有許言一的身影。
太好了,他不在。
她奔著輕快的步伐走完最后一節(jié)樓梯,然后踏出教學樓。
一陣微風悄悄撩動著她的發(fā)絲,她哼著歌,一蹦一跳的往前走。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夏里。”
夏里愣了一下,然后接著往前走。
她下意識的想假裝沒聽見。
她加快步伐,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一路小跑起來。
她左腳絆了一下,突然失去平衡,身體猛然向前傾。
她還未反應(yīng)過來,耳邊傳來一聲巨響。
“砰——”
痛,真痛。
臉疼、手疼、肚子疼、腿疼、渾身上下都疼,火辣辣的疼。
許言一僵在后頭,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很快他反應(yīng)過來,連忙跑過去想將夏里扶起。
他皺著眉,沉聲道:“我只是想告訴你鞋帶松了,你跑那么快干嘛。”
夏里:“……”她聽完眼淚急忙在眼中打轉(zhuǎn)。
許言一本想拉著夏里的手肘,扶她起來,剛碰到她的手肘時,夏里疼的叫出聲。
他低頭看著她的手肘,破皮了。
他又將視線挪到她的臉上,頓了頓,眉頭擰成一個結(jié),表情不太好:“你破相了。”
夏里眼淚“唰”的一下,流了出來。
她的絕世容顏!
以后可怎么見人!
她趕緊捂住臉,痛哭起來,一瞬間,淚如雨下。
許言一僵在那,有些不知所措。
夏里的校服是短袖短褲,手掌、手肘、膝蓋都被地面磨出血絲。
由于是臉朝地,額頭立馬腫了個大包,臉頰也有些擦傷。
夏里痛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鬼和痛了。
許言一抱著她的腰,想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夏里死活不肯:“好痛,別碰我,真的好痛,我要痛死了。”
一樓辦公室的一個男老師聞聲過來:“許言一,發(fā)生什么了?”
許言一站起身,坦言:“李老師,她摔了。”
男老師彎腰低頭對著夏里溫聲說:“同學,你還能起來嗎?”
看見老師過來了,夏里莫名覺得更加委屈,哭得更厲害了,眼淚根本止不住。
聽見夏里的哭聲,許言一的嘴抿得僵直,他掃視了一圈她的傷口,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喘不上氣,他猛然蹲下,將她抱起:“老師,她得去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