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紐約皇后區數一數二的中城科學高中,放學的時間在伊恩的眼中也是那么不可思議。
兩點多,甚至連三點沒到,這些充斥著青春熱血的青年們就烏壓壓的涌出了校門。
伊恩·弗萊徹獨自一人走在校園的羊腸小道,剛出校門口的他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輕咦一聲,伊恩走了過去。
身穿白色連衣裙,即使還是少女的旺達身前已經頗具輪廓,在她那個小推車前正有幾名中城科學高中的學生。
有男有女,相互之間談笑調侃,而旺達則是面露微笑口中說著感激的話語。
伊恩·弗萊徹看了一會,直到最后一波學生離開,旺達的小推車上依然有還沒賣完的甜點,她面色似乎帶著猶豫,竟然還不打算離開。
“學校里的學生幾乎快走完了,趕緊回家吧!”
聽到熟悉的聲音,正在埋頭整理的旺達下意識抬起腦袋,看到是伊恩·弗萊徹,她既驚慌又無措。
“你……”
注意到伊恩·弗萊徹的胸牌,旺達頓時明白對方竟然是這所中學的助教,她變得更忐忑了,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慌亂,中氣不足地說道:“對不起,我……我馬上就離開!”
說完,她顧不得小推車上的器具還沒整理好,就努力開始推著推車想要離開這里。
她認為自己待在這里影響學校的形象,身為助教的伊恩·弗萊徹是來趕她走的……
與此同時,看著少女手忙腳亂,努力推著推車離開的樣子,伊恩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還沒覺醒超能力的旺達在本應該上學的時間卻在干著這種事,這是他從沒想到的。
果然哪怕是以幽默樂子為主調的漫威宇宙也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心酸。
“同學,我想你是誤會我了,我本來餓了,想買點蛋糕吃的。”
旺達正邁開的腳步停下,原本因為羞恥而顯得蒼白的面龐慢慢恢復些許色彩。
她輕咬貝齒,轉過身,臉上已經撐起那標志性的微笑:“先生,這些蛋糕都是今天剛做好的,您需要多少。”
看了一眼面前干凈整潔的小推車,有上面撲棱著草莓的紅色蛋糕,也有放著藍莓點綴的紫色蛋糕,一眼看去,伊恩·弗萊徹還真來了食欲。
“全部都要,真的非常感謝你,我正巧餓肚子呢!”
伊恩·弗萊徹輕笑著,語氣輕松隨意。
他不想給面前的女孩太大的壓力,直接找了個借口準備全部買下。
否則,他估計旺達還會推著小推車徘徊在紐約繁華的街道,等她收攤回家估計又得趕夜路。
“這……這還有不少呢?先生……”旺達雙眼似乎充盈水霧,努力壓抑著哭腔,她明白伊恩的好意,這讓她內心既羞愧又感動。
“說實話,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飯量有多大,吃完你的蛋糕,一會兒我還得出去吃點!”伊恩·弗萊徹挺直胸膛,身形高大的他說起這種話極具底氣。
“好的……”旺達不停點著小腦袋。
……
“雖然很好吃,但這量似乎卻是有點太多了……”
用紙巾將臉上的奶油擦干凈,那種屬于植物水果的芳香還殘余在伊恩口中,此刻他有些苦笑地看著袋子中還剩下的兩盒蛋糕。
如果他沒吃過下午茶倒也能勉強塞下,但現在,他實在是吃不下了。
“放在冰箱里,明天早上吃,應該不會壞吧?”
嘴里嘀咕著,伊恩·弗萊徹加快腳步向著家的方向趕去。
……
因為伊恩是全程步行的,所以在他趕到家的時候橘黃色的晚霞已經落在了屋檐。
撇了一眼此刻只有三三兩兩匆匆忙忙行人的街道,沒有發現什么異樣,伊恩收回目光,轉身進屋。
直到最后一縷晚霞落下,原本緊閉的屋門才緩緩打開,換了個黑色風衣,面部也做了些特殊妝造的伊恩快步走出。
經過狹窄曲折的深巷,來到一處廢棄居民樓中,不一會兒,伴隨著馬達刺耳的轟鳴,伊恩駕駛著一輛破破爛爛的卡車疾馳而去。
大概行駛了有二三十分鐘的模樣,伊恩將車子停在了一處看起來有些年代感的酒廠。
這是之前他兼職工作的地方。
伊恩有預感,經過昨晚的事情,這個潛藏著吸血鬼的酒廠或許會發生一些變化。
嘎吱——
踩在落葉碎枝上的聲音在此刻顯得有些安靜的酒場異常刺耳,伊恩雙眼微瞇,目光看向酒廠上方黑漆漆的窗口。
他印象里這個時間點酒廠應該還在運行!但此刻,一切都顯得過于寂寥!
果然……
嘴角掀起一抹弧度,伊恩腳步不停,直接推門而入,沾染了某種污漬的鐵門緩緩打開。
凌亂散落在地上的各種器具,酒水混雜的血水讓整個工廠的地面都有些黏黏的。
一眼望去,幽暗死寂的工廠內倒吊著著一道又一道身影,他們身上的工作制服遍布了深色的斑駁印記。
“好家伙……全吃完了?”
伊恩發出一聲嗤笑,隨即,大步朝著工廠內走去。
進入工廠內,若有若無的低喃聲似乎從酒廠的深處傳來,對于正常人而言,也許很難聽見,但伊恩卻是聽出了一些東西。
似乎是乞求……
呵!
伊恩輕笑一聲,越過了此刻倒吊在房梁上的殘破尸體,沒有一絲畏懼和害怕,他反而對工廠內的情況越發感興趣了。
也許還能碰到幾個漏網之魚?
他腳步越來越快,穿過了幽暗的走廊和遍布了酒水的貨架,來到了工廠內部的一處門扉前。
看著門扉上點點斑駁的印記,還有那鮮紅欲滴的血跡,他停下了腳步。
狹窄的門扉就這樣靜靜的佇立在眼前,那帶著哭腔的乞求聲越發清晰,似乎距離這道門不遠。
伊恩沒有選擇貿然進入,因為他已經聞到了空氣中越發濃郁的血腥味,比那幾個倒吊著尸體的地方味兒還大。
真是令人作嘔!
搖了搖頭,伊恩·弗萊徹面無表情的從自己身后將雷明頓散彈槍拿了下來,伴隨著咔嚓一聲輕響,子彈上膛,猙獰槍口對著那個好似陷入平靜的門扉。
然后……他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