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教學樓。

周水水腳步匆匆地來到班主任辦公室，抬手敲了敲門。

“請進。”班主任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

周水水推門進去，站在桌前微微低頭。

“老師，我想拿回我的手機……呃，這周末我想回趟家，怕家里聯系不上我，”她說得支支吾吾，“老師，您覺得我最近的表現還可以嗎？”

班主任抬頭看了她一眼，“噢水水啊，你的手機是吧！”

班主任在抽屜里摸索了一陣，“拿去吧。你最近表現不錯！果然，有江孜帶著就是不一樣啊，再接再厲！”

周水水接過手機，心中一陣狂喜，“謝謝老師，我會繼續努力的！”

離開辦公室后，

周水水握著手機，說實話，她心里沒那么信任系統。

抹除玩家的痕跡，真的能抹除全部痕跡嗎。

反正，在她回到現實之前，她會親自把江孜手機清理干凈，然后還給他。

照片、視頻、聊天記錄、玩偶、周邊……不管是哪些細小的片段，不管他房間里還放著什么……

她都要親自扔掉。

只要她記得就夠了。

這將是她最后的道別，也是她為自己在這個世界留下的最后一份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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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回來？”

江孜抬眼看了看剛回到座位的周水水，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

“剛才楊凡找你說什么了？”

“他說，明天要跟我比世界地理。如果我輸了的話，就得去水晶泉高中讀書。”

“你不想去嗎？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啊？”周水水看了看江孜，隨后特意湊近小聲說道：“可是，要是我去了的話……那我們不就分開了嗎？你不是希望我永遠陪在你身邊嗎？”

江孜頓了頓。

他沉默了片刻，隨即抬起頭語氣出乎意料的平靜：“你是在考慮我嗎？呵呵，你就算現在留在這里，等到了大學，我們也會分開的吧。”

“……”周水水臉瞬間黑線。

“知道你優秀，就你成績好，行吧？”

她撇過頭，煩躁，太煩躁。

這個人，他根本不是人！

江孜發現周水水臉色不對連忙改口：“希望啊，我當然希望你能陪著我了。”

他聲音放柔，語氣帶著幾分哄勸，“但是，如果你真的想去水晶泉高中，那就去吧。以后我會去找你的。”

周水水愣愣地看著他：“什么？來找我？”

“你真的會來找我？如果我在國外，或者去了一個很遠、很偏僻的地方，你真的會來找我？”

“對啊。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么。”

“告訴過我……什么？”

江孜低下頭輕笑了一聲，“……就算你離開，我也會再次找到你，把你找回來，無論過去多久，無論你在哪里。”

“呵呵，蜜汁自信。”

“所以你到底去不去？”江孜靠在椅子上，微微揚起下巴，似乎在等著她的回答。

“不去，我不想去。”

她的腦海里浮現出過往的一幕幕——

上輩子，那些異國他鄉的校園、那些學術繁重的課程，她不僅見過，還親自經歷過。

該讀的書，她上輩子早就讀完了，不，甚至比大多數人還讀了更多。

為了融入、為了身份，她甚至習慣了用全英文撰寫論文發表在國外的知名刊物上。

那些獨自忙碌的場景，深夜一盞孤燈下的堅持，還有日夜拼搏換來的成就，她知道那一切有多不容易，有多辛苦。

她曾無數次咬牙硬撐，曾無數次將委屈藏在心底，只為了證明自己可以融入那個“更大的世界”。

現在的她，只想留在熟悉的地方，守著她想守護的人，過一段真正屬于她自己的生活。

“那你明天怎么辦？”江孜目光掃了她一眼。

“不知道啊，世界地理……感覺很難，這次肯定完了！”周水水抱著腦袋一臉絕望。

江孜坐在一旁，隨手從書堆里抽出一本地理圖冊，漫不經心地翻了幾頁，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急什么？不就是世界地理嗎，小抄寫了嗎？”

水水愣了一下，懷疑自己聽錯了：“什么？你說小抄？”

“對啊，像這樣——”江孜拿過她的筆記本，開始飛速記錄重點，“看，我教你寫。”

周水水看著他刷刷刷寫著內容，張口半晌說不出話，“江孜……你真的是我們學校的模范學生，年度學習榜樣，優秀校風代言人，杰出青年代表嗎？”

“呵呵。”

江孜繼續寫，頭也不抬。

“周水水你記住啊，別亂放。背不下來到時候就照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