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手機屏幕亮起，在漆黑的空間中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千煙鈴：[那些東西為什么去掉頭后還能動？]
[它們心臟處還有一顆晶體，這應該就是它們不死的原因。]
對面一時沒了動靜，何清吟拿著手機的那只手的手指按著手機邊緣上下滑動著，等待著對方的消息，另一只手拿著那顆晶體放在了屏幕上。有了光源后，晶體小球仿佛變成了一盞迷你的氛圍燈，透出了朦朦朧朧的光。
打地鋪的白肆宇扭頭看著被屏幕光亮照出了那副精致面容的女子，被被子遮住的手握了握。
床上的何清吟感覺到床下來自另一個人的目光，將手里的東西拋給了他，“拿著。”
白肆宇連她丟給自己的是什么都沒看清就下意識伸手接住。
他有輕微的近視，而近視一般都會伴有夜盲的副作用。手機還在充著電，白肆宇拿著那顆小球努力觀察半晌后還是把它放到了兜里。
[我……有些好奇，能給我一顆研究嗎？]
身邊傳來下床的動靜，白肆宇看見何清吟聽見門口傳來了開門聲，但沒有傳來關門的聲音。
他莫名松了口氣，何清吟在他總是下意識繃著神經，完全睡不著。
悄無聲息地走到千煙鈴的房間門口，她拿出手機給她發消息：[我在門口。]
房門被打開，露出了一張即使在黑暗中只能看到模糊輪廓也能感覺到張揚明艷的面孔。
何清吟前腳進去，后腳門就被關上了。
她把東西往千煙鈴手中一塞，壓低聲音問：“鐘欽是你路上撿的？”
千煙鈴有些不太喜歡她的這個用詞，蹙眉道：“路上遇到的。”
早就已經適應了黑暗環境的何清吟捕捉到了她的動作，“抱歉，我會注意我的措辭。”
“他……有什么問題嗎？”千煙鈴聽見她的道歉眉頭卻沒有舒展，反而皺的越發緊，捏著那顆小球的手指指節因為過于用力而泛著白。
她對鐘欽也說不上多親近，不過是路上遇到，又因為力所能及幫了對方一把的陌生人，要是他真的有問題……她也不會傻到繼續帶著人在這個亂世中同行。
何清吟莫名從她的表情和肢體語言中讀出了兩人的關系，相處下來她也看出來了，千煙鈴比她要有同情心的多，但當斷立斷，面對惡意和危險時也會顯示出果決的一面，嗯，也很細心，觀察細致，在超市時就注意到了她有空間異能，雖然當時還只是猜測。
“目前看沒什么問題，我在想他能幫上什么忙。”何清吟拉著她坐到了床上，“我們不可能一直帶著一個什么忙也幫不上的人，那是一種對資源的浪費。”
千煙鈴回憶著鐘欽的表現，想起他今天的虛弱，“給他一個試用期吧，人都是需要成長的。”
何清吟點點頭，并沒有說試用期的期限是多久，相比她和白肆宇，更早相遇的千煙鈴和鐘欽明顯會更親近一些，而提出試用期的千煙鈴心中也明顯已經給他劃定了期限。
“這個，暫時先別讓他知道。”何清吟垂眸合上了千煙鈴拿著小球的手，在臨出門時，她扭頭道：“你之前一直都有鍛煉吧。”
千煙鈴一時沒理解這個問題的意義在哪，但還是點點頭，“一直有去健身房。”
何清吟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回到房間時，白肆宇已經睡著了，不過他睡的不算安穩，一直在翻身，何清吟有些懷疑他會不會在某次翻身后直接砸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何清吟聽著白肆宇翻身的聲音逐漸睡了過去，守夜的順序她排在第三，在鐘欽之后。
這是一個平安夜。
七點一到，形成生物鐘的何清吟自動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見白肆宇在看著自己的手發呆。
“怎么了？”她問。
白肆宇看向她時臉上的神情復雜，呆滯和驚異交織，還帶著被深藏的喜悅和羞恥，“我好像會用火了。”
何清吟：？
“你是指和我的空間一樣的特殊能力？”
“對，不過作用……好像不是很大。”白肆宇掌心驟然燃起了一團掌心大小的火焰。
“不能脫離掌心？”何清吟伸出手掌放到了火焰之上，它像被吸引了一般慢慢升騰著。
“不能。”白肆宇搖頭，他在發現時就已經試驗過。
掌心傳來的灼燒感和疼痛證明了它的真實，何清吟收回了手心泛紅的手，“有沒有用也不一定，畢竟它們身體上的水光不僅僅是因為尸水，還有尸油。
有句話不是這么說的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就算是打火機也會有屬于它的作用。
緩過神來的白肆宇打算重新觀察一下昨天何清吟給他的小球，手伸進口袋只摸到了一手的白色粉末。
他又把其他口袋摸了個遍，干干凈凈，只有他記得的昨天裝著小球的口袋里裝有白色粉末，小球卻不見蹤影。
“你給我的東西碎了。”白肆宇神色不解，但沒一會兒也發現了兩者間的關聯。
何清吟看著他手上的粉末，皺著眉。
類似激活按鈕的存在嗎？
吃早餐時，何清吟避開鐘欽和千煙鈴說過這件事，得知她沒有出現突然得到特殊能力的情況，手里的晶體也沒有出現異常后疑點就更多了。
但同時出現的特殊能力和破碎的晶體之間肯定是有所關聯，晶體作為異能的激活開關這個可能并不能排除。
SUV換了鐘欽開車，越野依然是何清吟坐在駕駛座，在上車后她又給了白肆宇兩顆晶體。
這次白肆宇沒有把晶體裝起來，而是拿在了手里。何清吟開車，他就把玩著手里的東西。
“這東西暫時別讓鐘欽看見。”
白肆宇瞥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千煙鈴目前看來已經被何清吟劃在了她的范圍內，但鐘欽不是，而被告知防備鐘欽的自己顯然也是被她納為了自己人。這個認知讓白肆宇感到愉悅。這意味著兩人之間不再是在學校中那種看似親近實則疏離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