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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重逢

“那么,‘咸魚’就是茶棚的那位老頭嗎?”

想起當日的那場廝殺,擎云歷歷在目。

在場的人絕大部分都死了,除了逃走的“黑白雙熊”,就是擎云他們這一行七人,若是非要找一個對面前這位老者施毒之人,似乎就只有那個茶棚的老頭了?

當擎云向老者提出這樣的問題時,老者卻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也不確定。

因為,從現場“離開”的不只是以上這些人,還有一個,那就是茶棚里那個少年。

少年被茶棚倒塌的木柱當場給砸死了,天松道長慈心發作,曾吩咐王威等人將那少年入土為安。

可惜,整個茶棚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那少年的尸首。

那么,誰是“咸魚”?

顫巍巍活著離去的茶棚老頭,還是死后消失不見的那位少年?

關于“咸魚”的話題就這樣無疾而終,畢竟除了這次短暫的邂逅,所有的證據就只有那“萬妙散功煙”了。

除了“咸魚”,這老者還提到了一個所在——“煙雨樓”,“一襲紅袖滴殘酒,杏花落處煙雨樓”的“煙雨樓”。

“擎云小道長,此次老朽決定入苗疆暫避三年,除了要祛除‘萬妙散功煙’的毒性,還有更重要的一條,就是因為‘煙雨樓’。”

“多余的話老朽也不說,小道長只需記住一點,‘煙雨樓’乃是一個極其恐怖的殺手組織,只要是他們接下的買賣,還從來不曾失手過。”

“‘煙雨樓’殺人,向來無所不用其極,而且最忌諱他人從旁插手,老朽也沒想到......那位居然請了‘煙雨樓’的人出手。”

“若是老朽完好無損,且提前做了準備,也許還能夠同其周旋一二,可如今這副模樣......”

“小道長解救老朽之事,還請泰山諸賢莫要對人提及,‘煙雨樓’無孔不入,若是因此給擎云小道長招來了災禍,老朽的罪過可就大了。”

這老者并沒有給擎云講述太多“煙雨樓”的厲害之處,可從他的神態足以看出,強如老者這樣的一流高手,提及“煙雨樓”都如此忌憚。

這老者的身份,擎云心知肚明,連他都這樣說了,擎云又怎會不引起注意?

可是,擎云絞盡腦汁想了老半天,卻連“煙雨樓”一絲信息都搜索不到。

這又是怎么回事?難道說,這里并不是那份“記憶”中的“笑傲江湖”世界嗎?

......

“云師兄,方才小弟向本地人打聽了一下,咱們已經來到了廬州地界,這往西走呢可以直通襄樊,若是繼續南下再轉向西,則就是咱們此行的目的地南岳衡山了。”

自從那老者離開之后,擎云等人才恢復了正常的行止,趕著四輛大車還是走官道來的方便。

一行人又走出了七八天,甚至還租了兩條大船才來到淮河南岸,才派出為人穩重的王威找人去問問路。

“云師兄,要不咱們繞個路,走襄樊再南下衡山也是可以的,您也能到武當去拜會一下沖虛道長。”

泰山派一行七人南下,就是為了遲百城的親事而來。

天松道長那里還好說,他代表著泰山派,也算是男方父輩的代表,走這一趟合情合理。

可是擎云呢?

遲百城知道這位云師兄的性格,這是一個能躺著就絕不坐著的主,讓他跟著下山走了這小一個月,連騎術都生生給練出來了。

“呵呵,不了,武當山就在那里,師兄我什么時候回去都可以,不急于這一時。”

“再說了,咱們趕著這四大車禮物,乃是為你準備接親的聘禮,這樣帶去武當山多不合適?”

武當山?

現在的擎云對它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他也曾無數次想過到武當山去,尤其是待在泰山的前兩年。

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當初八歲的羸弱道童,如今已經長成玉樹臨風的翩翩少年郎,擎云對泰山的歸屬感早已在內心深處慢慢滋生了。

“云兒,沖虛道長也是你的授業恩師,此次下山之時掌門師兄就交待了,若是時機得當,師叔會親自帶你回一次武當。”

“你的武功已經達到了二流境界,一味在泰山上待著,想要更進一步或許困難重重。”

“武當乃僅次于少林的大派,你沖虛師傅更是當今武林的正道三大高手之一,待在他老人家的身旁修行,自然會有諸多裨益。”

“掌門師兄也說了,王威等四人從今往后就跟著你了,無論走到哪里,好歹也有幾個知根知底的人不是?”

聽到小哥幾個的對話,稍稍拖后的天松道長也湊了過來,更是語重心長地說了這番話。

如此一來,不僅是擎云自己,就連一旁另外那五人也都驚呆了。

“天松師叔,您說的都是真的嗎?這是師傅親自交待的嗎?”

任誰也沒想到,這般重要的話,天松道長居然能忍了快一個月才說出來。

說句心里話,天松道長寧愿自己沒聽到掌門師兄這份囑咐,擎云是什么樣的天賦,旁人或許不知曉,他天松還能不知道嗎?

就這樣一個武學天賦驚人的后輩,如今剛過十七歲而已,就隱隱有泰山年輕一輩第一人的苗頭。

也許,掌門大弟子鄧子陌尚能強其一線,那也要看看鄧子陌比擎云大了多少啊?

至于二弟子建除,幾年前就已經不是擎云的對手了。

宗門之中出了這樣的杰出后輩,掌門師兄居然要將其“禮送出門”,他怎么舍得啊?

是的,在天松道長眼里,掌門師兄這就是在把擎云“禮送出門”。

哪怕送去的地方乃是武林圣地武當山,哪怕擎云原本就是武當沖虛道長座下的弟子,他還是覺得有些不甘心。

天松道長沒有回答擎云的問話,恰恰就是這份無言,算是默認了擎云的猜測。

“嘿嘿,云師兄有此得天獨厚的機緣,小弟可是羨慕的緊呢!從今往后,是否‘浮云居’就是小弟的天下了?”

看到周圍的氣氛有些沉悶,遲百城在一旁“賣弄”道,當真讓眾人的情緒有了些許好轉。

“好了,這件事情,原本就是當年定下來的,想著云兒能夠在泰山住個三年五載就返回武當,誰知你又被‘禁足’了三年多,呵呵......”

話鋒轉過,眾人收拾停當繼續向南,遲百城還“嗷嗷”著要到前邊找家酒樓,好好地吃喝一頓。

王威等四人也很高興,能跟著擎云上武當,雖說從此離家是遠了點,可這四位如今都不曾婚配,練好武功、闖蕩江湖的夢想不香嗎?

廬州古城,位于江淮之間,巢湖之濱,素以“三國戰城,包公故里”聞名于世。

一年四季,氣候宜人,景色秀麗,七門環衛,扼守要沖,一條南淝河水穿城而過。

擎云七人從北而來,入城自然就走了北邊的“拱辰門”。

這“拱辰門”名字取的也很講究,“論語”有云: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拱之。

“奇怪,這廬州在方圓數百里之地也算是小有名氣,尋常也總有不少外地人來此游玩瞻仰,今日怎么顯得如此冷清?”

“而且,此處并不是邊城,往日守門的軍卒不過十來人之數,今日怎么增添了許多?”

擎云等六位師兄弟都算是第一次出遠門,可三十有六的天松道長,卻在江湖中游歷過好幾年,尤其這廬州城,早年間他還真就待過一些時日。

“師叔,您甭在那里感慨了,咱們先找個地方祭祭‘五臟廟’吧,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找人掃聽一下不得了,駕——”

到了廬州城,也就意味著能找到吃飯的地方了,這幾天忙著趕路,也沒碰到像樣的城鎮,幾人嘴里都快要淡出鳥來了。

李猛一甩鞭子,率先趕著大車就進入了廬州城。

“同慶樓”,一座兩層高的酒樓,雖然用餐之處只有兩層,這每一層的占地可不老小。

就拿這一樓大堂來說,橫五縱六,足足擺下了三十張桌子。

只是,眼看著就要到飯口了,偌大一個大堂竟然只有那么兩三桌客人,顯得有些冷冷清清的。

擎云等人的大車被店小二接過趕往后院,王威卻不放心,向天松道長請示過后,親自帶著趙悍前去押車。

剩下五人也就沒怎么講究,直接在一樓大堂,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幾位客官,不知想吃些什么?”

看到擎云五人進來,又想到被同伴帶往后院的四輛大車、幾匹駿馬,伺候在一旁的店小二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

當然了,這幾位個個帶著寶劍,一看就是江湖中人,又是光天化日之下,這店小二倒不至于起什么歹心。

“小二哥,我們是趕長途來的,就揀你們店里的特色菜上幾樣吧,量要足,另外再打包幾個硬菜,吃完了好帶走。”

出門在外,招呼吃喝這些事,通常是王威在打理,如今王威到后院去看守車輛了,這活計就落在了遲百城的身上。

“好了您嘞,您這算是來對地方了,咱這家‘同慶樓’可算是老字號了,但凡徽菜中有的都能給您做出來。”

還真不是這店小二吹牛,時間不大,擎云等人面前就滿滿地擺了一桌子。

廬州烤鴨、巢湖銀魚、包公魚、逍遙雞、三河米餃、肥西老母雞湯、臭干炒千張、吳山貢鵝、陳三光芙蓉蛋卷......

這店小二也真“實在”,遲百城讓他自己做主上幾樣拿手的,他居然把桌子給擺滿了?

好在這五位都是練武之人,食量自然不是尋常人能相比的,尤其有李猛這個大肚漢在這里,這桌菜還真抗不住造。

“諸位,您到了這廬州,‘廬州大曲’是絕對不能錯過的,此酒有‘酒中上品’的美譽,給諸位來上一壇?”

看著眾人吃的盡興,一旁察言觀色的店小二順勢抱來一個酒壇,足足有五斤裝的樣子。

“好吧,就開這一壇吧,此酒若是當真不錯,走時帶幾壇也行。”

看到李猛投來可憐巴巴的目光,擎云也不覺好笑,在“浮云居”那幾年,怎么就沒看出這貨居然是一個“奸懶饞滑”的人呢?

聽到擎云的應允,沒等店小二動手呢,李猛一把就把酒壇子搶了過來,直接拍開了封泥。

“哇,好酒——”

封泥一被打開,一股濃郁的酒香就飄了出來,李猛忍不住贊了一句。

“師叔,先給您滿上——”

美酒當前,還好李猛沒有完全迷失,先給天松道長滿上一碗,其次是擎云和遲百城,然后就把酒壇子放在自己身旁。

“嗯,還不錯,只是尚比云兒親手炮制的藥酒差了一些。”

天松道長也沒辜負李猛的一番心意,端起碗淺嘗了一口,咂摸咂摸嘴評價道。

“這位小二哥,貧道有一事不明,廬州城數年前貧道也來過一次,不說人聲鼎沸,繁華之處卻也絡繹不絕。”

“今日再臨廬州,如今都已是這個時辰了,飯堂之中卻為何如此冷清?”

天松道長比不得幾位小年輕的,他將離得近的幾樣菜肴挨個品嘗了一遍,倒是多吃了兩口“冠頂餃”和“酒釀元宵”,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這個......這位道爺,您是來吃飯的,若是覺得鄙樓的飯菜還算入味,您就多吃兩口,其他的事情......”

聽到天松道長的問話,店小二下意識向左右看了看,盡量壓低了聲音說道。

“喂,你這個欠揍的貨,俺師叔問你話呢,你如果知道就好好說,居然還推三阻四的?”

“他......我......”

其實,店小二是出于好心,沒想到正埋頭吃喝的李猛聽到不樂意了,若不是手里還拎著酒壇子,說不得真就把店小二給提溜起來了。

“猛子,不得無禮——”

既然這四人已經被掌門師尊分配給自己了,擎云覺得他就有“管教”這四位的權利和義務。

“小二哥,我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廬州城這氣氛有些不正常,才忍不住張嘴問問。”

“你若是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不妨就隨口說說,反正我等均是外鄉人,一走一過的,只當是聽個熱鬧。”

同樣的話,從擎云這個十七歲的小道士口中說出來,就不會顯得那般“正式”,毫無壓力可言。

“咳咳......這位小道爺,非是小的有意拿捏,實在是此事牽扯到......‘東廠’的官爺,小的也不敢胡咧咧啊。”

“您要問今日廬州城為何如此冷清,是因為馬上就要‘出紅差’了,就在‘拱辰門’內那片空地上。”

或許是店小二不想得罪這一波大客戶,看著擎云一雙清澈的眼睛,店小二還是把他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出紅差”,那就是要殺人了?還牽扯到了“東廠”那些番子嗎?

怪不得方才進“拱辰門”的時候,看到了那些多出來的兵卒,敢情是待會出紅差搞戒嚴的啊。

“云師兄,快看,還真是‘東廠’的人——”

他們吃飯的桌子緊挨著窗,外窗數尺之地就是街道,而“同慶樓”所在的位置乃是一個繁華的十字路口。

如今太陽將將要到頭頂,打南邊來了一隊人馬,可不就是“東廠”番子的打扮嗎?

“嗯?......”

大嗓門說話的是李猛,而當擎云舉目向穿行的隊伍看去時,竟然一眼掃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這一隊“東廠”番子大約有三十余人,一個個跨馬懸刀、趾高氣揚的,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隊伍中最突出的兩個人。

一位在隊伍的前列,被四名護衛模樣之人簇擁著一名“少年”,此少年面如冠玉,一副武生公子的打扮,手中搖著一把灑金的折扇。

四年了,沒想到居然會在此地再次碰到此人?

而另一位就更加特別,他在隊伍的中后段,也有幾名“東廠”番子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守護”著。

只是,此人卻是被關在囚車之中,一身血污、滿臉滋泥。

這位就更加熟悉了,不正是前不久被擎云救下,剛剛分別了十數日的那位老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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