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厲一路顛簸,在馬背上快要晃吐了,只得用一只手緊緊抓住救他的人,素衣銀槍,只有上半身著甲,皮膚白皙細膩,倒不像軍中認識的那些人。
章厲想著,忽然一個急轉彎差點跌下馬去,情急之下,章厲緊緊抱住救他之人,但這抱一下子頓時讓章厲感覺不對,恩人的胸大肌為何如此壯碩?
“歪,手拿開。”就在章厲還在深思之時,恩人突然說了話,聲音帶著一絲顫音,“哦,對不起,等一下,你是皇城葉家千金葉芷渃?”章厲問道,剛才那一句的聲音讓他萬分卻信確信這是個女扮男裝。
“所以,拿開!”葉芷渃冷聲說道,“好!”章厲急忙松開,此人章厲聽聞過,但不是啥好話,想也是,國不崇武家不重女,一位女豪杰因一幅好皮囊倒成了人口中浪蕩女。
“多謝葉小姐相救,不知為何救我,我們應該素未謀面。”章厲問道,按說葉家屬于相權一派,而自己沒少得罪,應當殺了自己而非救自己。
“小姐?我倒許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我只是離家出走,順手救了你……”葉芷渃話未說完,只聽得“嗖”的一聲,兩人同時警覺,齊齊跳下馬來,“什么人!”兩人齊聲喊道,抬頭看,但只看見樹林中一陣黑影閃過。
“追!”葉芷渃先一步跑出,銀槍在樹間的葉影斑紋映射下銀光閃動,在林間如一顆急行的北斗星,“看槍!”葉芷渃一槍射出,如銀龍般穿過層層樹葉,直刺如林間,稍時,銀槍墜入地面,槍間染了一抹紅。
葉芷渃踢槍而起,四處觀察,林間只剩風過葉間聲,忽然,眼前的陽光被遮住少許,一把閃著金屬光澤的匕首突兀地出現在葉芷渃的身后。
葉芷渃想閃開已經晚了,“愣著干嘛!”章厲這時推了一下葉芷渃,匕首刺在章厲的手臂上,避開了葉芷渃的心臟處,章厲一掌劈開刺客握住匕首的手,另一只瞬間抓向刺客的脖頸。
“我助你。”葉芷渃抖槍刺向刺客,刺客兩頭躲,躲不掉,只能取其輕,被章厲抓到,刺客拼命掙扎,趁勢拔掉匕首,劃在章厲手上。
章厲本就受了傷,這一下舊傷添新傷,吃痛松了手。雖說松了手,但章厲反應極快,迅速拔劍,一劍刺向刺客,但左手執劍不穩,被人輕松打掉,讓刺客遁入林中。
“你怎么了,受了傷?”林芷渃問道,原本提槍等著章厲刺中刺客,便一槍射出,將那刺客釘在樹上,好拷問出一二,哪曾想……
“不明顯嗎?武功大致廢了,我習得都是劍招,使不了劍,只有腿上功夫能用了。”章厲握住手,原本不在出血的右手又開始流血。
“嘖,怪不得你在城門那里沒有出手,我當你念及舊情。”葉芷渃看著那手上血布條,不禁手心也似乎痛了起來,從馬背上解下包袱,從中拿出一些干凈的布和藥,說道,“拿著吧,就當幫我的報酬。”
“謝。”章厲接過布,開始拆之前的布條,滿滿的都是血垢。
“你打算怎么辦?”葉芷渃問道。
“還能怎么辦,找個地方,重新練武,練左手。”章厲咬著布說道,上藥時疼得厲害。
“要不你跟我吧,我知道一個地方有一種藥能生死人肉白骨,不過路途兇險。”葉芷渃不敢看那可怖的血窟窿,抬頭望天說道。
“你說的是殤酒城神醫喜梓的還骨散?那東西皇朝找過,沒有的。”章厲說道,咬著布,說話不太清晰。
“不,有的,就在殤酒城,有人找到了喜梓的墓。”葉芷渃肯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