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站在一旁,眼中也滿是欣慰。龍天幫林雪兒修完電腦,才剛踏出房門,就瞧見如煙立在不遠處的樹蔭下,身姿裊裊,似一抹輕盈的煙。她今日一襲素色紗裙,裙擺隨風輕拂,面上帶著幾分急切與好奇。
“龍天,你可算出來了,聽聞你得了那老婦的蠱術秘籍,我特來瞧瞧。”如煙說著,腳步輕快地湊近。
龍天無奈一笑,引著如煙回了自己那滿是古籍舊卷的屋子。桌上攤開的蠱術典籍,文字詭譎、繪圖奇異,彌漫著陳舊氣息。
起初,解讀如猜謎,好在龍天日夜鉆研,已漸明晰。“看這‘靈蠱育化’之法,需在雷雨天,取百年古樹下積聚的雨水,混合特定七種草藥,再置入特制陶罐,置于月光與地熱交匯之地,方能引得蟲卵破殼。”龍天指著書頁講解,目光專注。
如煙聽得入神,卻也擔憂:“這般復雜,稍有差池可如何是好?”龍天輕搖頭:“自是歷經波折,有一回陶罐被野兔撞翻,前功盡棄,又得重頭來過。”
培育環節更是艱難,每種蠱對溫度、濕度把控嚴苛至極。養“眠夢蠱”時,要保持恒溫二十一度,偏一度都可能讓蠱蟲陷入長眠不再蘇醒。龍天為此守在簡陋溫房,晝夜添柴減火、灑水控濕,雙眼布滿血絲,人也憔悴消瘦,幸在最終成功育出,那蠱蟲周身泛著淡紫微光,能潛入人夢境,或療愈心疾,或探尋隱秘心事。
操控訓練也不輕松,口訣似繞口令,手印繁復多變。龍天為馴“御行蠱”,日夜苦練,手指常被印訣磨破、嘴唇念咒至干裂脫皮。如今,他已能自如驅使,讓蠱蟲負重傳遞小件信物,穿梭街巷如入無人之境。
在如煙見證下,龍天的蠱術從神秘莫測的謎團,慢慢化作可控可用之力,雖前路漫漫,卻已有了不凡成效,往后日子,還待深挖這古老技藝更多潛能。
龍天研究蠱術時困難重重。
一是秘籍解讀艱難,古籍文字晦澀,像古篆與神秘符號雜糅,記載蠱蟲培育的“靈息孕養”章節,“巽風暗隅,合陰陽露,佐以殘魂草”這般表述,“巽風暗隅”指向不明,需苦研風水堪輿、翻山尋隱秘角落;“殘魂草”無圖鑒可依,只能憑經驗試采疑似植株,多次誤食致中毒、身體虛弱。
二是培育條件苛刻,環境要求精準。養“炎噬蠱”得在火山地熱口附近,設控溫巢,耐受高溫炙烤與刺鼻硫磺味,稍離熱源、溫度失衡,蠱蟲便停止生長;“冰魄蠱”則要在極寒冰洞,借冰棱寒氣與地下寒泉滋養,搭建防護時,常被凍傷、險些困于冰窟。喂食也講究,“驚雷蠱”需喂以驚蟄第一聲雷劈中樹木綻出的汁液,錯過時機、尋錯原料,蠱蟲萎靡難活。
三是操控之法復雜,口訣拗口冗長、似密語呢喃,手印千變萬化且要瞬間切換。練習“傀儡蠱”操控,因口訣記錯、手印稍慢,蠱蟲失控,屋內器物損毀,自身還受反噬,頭疼欲裂、七竅流血,調養多日才緩過來。
四是外界誤解頗深,鄰里聞風色變,視他如怪咖、邪佞之人,流言蜚語漫天,有人甚至聚眾上門施壓,要他放棄研習,讓他腹背受敵,既要鉆研高深學問,又得應對世俗壓力,舉步維艱推進蠱術探索。
龍天除蠱術外,對諸多神秘學領域興趣濃厚。
他癡迷于奇門遁甲,鉆研九宮八卦、八門生克之理,常于靜夜鋪展奇門盤,依時辰節氣變換推演人事福禍、風水運勢,試圖從錯綜復雜卦象中,窺破天地運轉規律、尋出行事最佳時機,像預測出行吉日、商鋪選址布局,皆借助此術精妙內涵。
對煉金術亦有探索,收集鉛汞、雄黃等礦物,按古方在特制丹爐以不同火候淬煉,盼能點石成金、煉制長生丹藥,爐中火焰跳躍,映照著他滿是期待又專注的面龐,雖未達傳說奇效,卻在一次次嘗試中,深諳物質轉化特性、藥性融合變化。
風水堪輿也在其涉獵范疇,手持羅盤游走山川村落,辨龍穴砂水,衡量山勢走向、水流環繞態勢,為宅邸定吉位、尋陰宅佳處,以達藏風聚氣、福澤后人目的,荒郊野外、老舊宅院都留下他探尋風水奧秘的足跡。
再者是相術,研習麻衣神相,觀察人臉五官、氣色紋理,從眉間距、眼角高低、唇形厚薄等細微處,解讀性格命運、流年運勢,與人初遇,目光常不自覺剖析其面相特征,深挖藏在顏面后的人生軌跡密碼。
在這座玻璃與鋼鐵構筑的現代都市里,霓虹閃爍,信息如潮奔涌,科技仿佛掌控著一切生活脈搏。龍天窩在城郊那間狹小、堆滿古籍與古怪瓶瓶罐罐的出租屋,依舊癡迷于從老婦處得來的神秘蠱術,試圖在古老秘術和摩登時代間尋得一絲契合。
如煙剛踏進屋子,看到滿桌雜亂的草藥、畫滿神秘符號的黃紙,眉頭就皺成了川字,高跟鞋叩擊著地面,發出不耐煩的聲響。“龍天,都什么年代了,還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咱活在滿是高樓大廈、智能科技的當下,這蠱術,一聽就是封建迷信的老玩意兒,你鉆這牛角尖有啥用!”她一邊說著,一邊揮動手臂,比劃向窗外林立的寫字樓與穿梭的無人快遞車。
龍天無奈地抬起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后的雙眼滿是執著與不甘。“如煙,你不懂,這蠱術流傳千年,內里藏的奧秘絕非迷信二字能概括。雖說如今科技主宰主流,但它或許藏著能補現代醫學、生態平衡短板的智慧。”他拿起一個裝有細微蠱蟲卵的玻璃皿,在燈光下,蟲卵似有微光閃爍,透著難以言說的智慧。
日子在外界質疑和實驗挫折中艱難前行,轉機卻悄然降臨。社區里一位老人,患了怪病,醫院各種先進儀器檢查、專家會診,用上最新藥物,依舊毫無起色。老人日漸消瘦,臥床不起,家人憂心如焚,四處打聽救治之法。
龍天聽聞,猶豫再三后,決定一試蠱術。他帶著如煙,在嚴格保密下,來到老人家中。先是仔細端詳老人氣色、脈象,而后從隨身古樸木箱里,取出一只精心培育的“噬病蠱”。這蠱蟲渾身晶瑩剔透,在特制容器里微微顫動,似能感知病氣所在。龍天屏氣凝神,口中念念有詞,念起拗口古老口訣,雙手快速變換復雜手印,那模樣,像在與無形力量對話博弈。
隨著咒訣念動,“噬病蠱”緩緩從容器口爬出,順著龍天指尖,游向老人病床,輕輕落在老人手腕處。起初,家人面露驚惶,如煙也緊張地攥緊衣角,緊盯蠱蟲動向。只見那蠱蟲周身泛起淡淡光暈,一點點鉆入老人皮膚,片刻后,老人原本蠟黃暗沉、毫無血色的臉,竟泛起一絲紅暈,緊皺的眉頭也微微舒展。
此后數日,龍天每天都來,依著蠱蟲狀態與老人病情變化,調整咒訣與滋養蠱蟲藥方。神奇的是,老人能漸漸起身,胃口恢復,到醫院復查,各項指標趨于正常,體內病灶竟奇跡般消散。家人千恩萬謝,要重金酬謝,龍天婉拒,他知道,這一成功不僅是救人一命,更是為蠱術尋得在現代都市“正名”的契機。
可消息還是不脛而走,部分人贊嘆稱奇,卻也惹來更多猜忌與指責,有人說這是歪門邪道、曇花一現,甚至有醫學權威公開質疑,要求徹查“非法行醫”。龍天與如煙并未退縮,他們將救治過程詳細記錄,配合衛生部門調查,同時深入研究蠱術治病原理,穿梭科研機構,請教生物學、醫學專家,力求用現代科學解讀古老蠱術,在都市偏見與希望交織的荊棘路上,繼續為這神秘傳承探索新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