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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釋憾尋途,情暖

那次暮色里的街角偶遇,天邊的晚霞像是被扯碎的綺羅,橙紅與暗紫交織,給街道蒙上一層曖昧又哀傷的薄紗。人來人往中,她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撞進我眼簾,可她仿若視我如陌生人,冷漠擦肩,腳步匆匆,帶起的那縷風,都似透著徹骨寒意。我像被定在了原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周遭的喧囂嘈雜瞬間被隔絕在外,滿心都是往昔共處的溫馨畫面。

猶記社團熬夜籌備活動,夜深得像墨池,萬籟俱寂,只有臺燈散發(fā)慘白光暈,大家都疲憊不堪,她困得眼皮直打架,腦袋一點一點的,卻還強撐著給大家煮咖啡。彼時,我走到她身旁,打趣道:“如煙,你這都快成‘不倒翁’啦,別忙活了,先歇會兒。”她俏皮地翻了個白眼,邊攪著咖啡邊回我:“那哪行,大家都還指著這口‘精神食糧’撐過今晚呢,你也別偷懶,快把海報設(shè)計再檢查檢查。”氤氳的熱氣里,是她滿是笑意、為大家打氣的臉龐,那咖啡香,似也氤氳著我們奮斗的情誼。

校園漫步時,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灑下斑駁金輝,她像只歡快小鹿,蹦跳在光斑間。她突然停下,伸手接住一片飄落的樹葉,舉到我眼前問:“龍?zhí)欤阏f這片葉子從綠變黃,要經(jīng)歷多少故事呀,就像咱們在社團,每次活動結(jié)束,是不是也算一段獨特故事的落幕呢?”我笑著彈了下她額頭,“你這小腦瓜,想法真奇特,不過也是,每個活動都是咱們青春故事的一頁呢。”她眼中光芒比星子還亮,笑聲清脆得能驅(qū)散一切陰霾。是我親手將這份美好摔碎,愧疚如藤蔓在心底瘋長,纏得我透不過氣,那黃昏的風,吹在臉上,更添幾分涼意與悵惘。

之后在公益活動碰面,活動場地是學校老舊體育館,穹頂很高,幾束日光從積塵的天窗斜射而入,似為歲月塵封之地帶來絲絲生機。看到她逞強登高掛橫幅,身形在光影交錯間搖晃,我心急如焚,大喊“小心!”同時伸手扶住她,觸到她手臂的顫抖,我知道,過往的事像刺扎在她心里,也扎在我心頭。我鼓足勇氣求和解,萬幸她給了機會。

合作伊始,我搓搓手,有些緊張地看向她,“如煙,之前是我太糊涂,對不住你,這次活動還得多仰仗你啦,咱們好好配合行不?”她瞥我一眼,輕哼一聲,“哼,別以為道個歉就完事兒了,不過看在活動重要的份上,我可不會掉鏈子。”話雖硬氣,但到底沒再拒我于千里之外。活動進行時,館內(nèi)回蕩著工具碰撞、紙張摩挲聲,她專注策劃細節(jié),坐在窗邊,日光勾勒出她側(cè)臉輪廓,認真且動人,面對難題時咬唇思索、靈機一動。我忙湊過去,“這環(huán)節(jié)卡殼了,你咋想的?”她白我一眼,“就知道你沒招,聽好了啊,咱可以把這部分流程簡化,突出互動,這不就靈活起來了嘛。”言語間,往昔那股子機靈勁兒盡顯,也讓我重見她的聰慧堅韌,那些因感情糾葛而模糊的閃光點,愈發(fā)清晰,似照亮我們之間昏暗過道的燭火。

活動落幕,情誼似春芽破冰。我主動邀她去校外舊書店,店門的招牌油漆斑駁,在日光下透著古樸韻味。推開門,“吱呀”一聲,屋內(nèi)滿是舊紙張與油墨混合氣味,書架挨挨擠擠,擺放著歷經(jīng)歲月的典籍。忐忑開口:“如煙,多謝你愿再和我并肩,希望往后像從前,為愛好拼搏。”她走進書架翻書,手指輕撫書脊,輕聲回:“都過去了,現(xiàn)在這樣挺好。”雖平淡,卻似暖風拂過舊傷。門外,街旁柳樹輕搖枝葉,綠意朦朧,似也在見證這份情誼的蛻變。

后來校園歲月,我們成默契搭檔。春日暖陽灑滿操場,綠茵場像絨毯,我們并肩躺在草地上,謀劃社團活動。我望著悠悠飄過的云朵,問她:“下學期社團迎新,你有啥妙點子沒?”她胳膊枕在腦后,眼睛瞇著,“那自然得搞點新鮮花樣,開場先來個創(chuàng)意短視頻征集,把新生熱情勾起來,再分組競賽,熱鬧又吸睛。”冬日寒雪紛飛,圖書館窗邊,我們裹緊棉衣,為學科競賽挑燈夜戰(zhàn),雪花輕拍玻璃,伴我們攻克難題。我哈口氣搓搓手,嘟囔:“這題可真刁鉆。”她敲敲我的筆,“別嘟囔了,集中精力,解法就在這兒呢。”閑暇時,我們也會在操場漫步,談天說地,不談情愛,只論生活志趣、未來憧憬,往昔心動換作摯友深情,于磕絆后,在時光軌道穩(wěn)穩(wěn)鋪就溫暖相伴之路,校園的四季更迭,成了這段情誼最美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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