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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襲人改名“暖蘭”

紫檀木窗欞漏進細碎日光,方生生(寶釵)捏著茶盞的指尖微頓,茶湯在白玉盞中漾開漣漪:“這住進去不打緊,可是我總覺得原著里頭,這大觀園里的青春,有點太過漫長了?!?

她望著案頭新糊的蟬翼紗燈,想起原著里那些被時光拉長的詩酒年華,終是落得白茫茫大地真干凈的結局。

黎各念(黛玉)斜倚在湘妃竹榻上,正用銀剪修剪案頭的白海棠。

忽有細碎嗡鳴自耳畔響起,像是無數蜂群振翅——那是只有她們能聽見的彈幕聲浪。

“大觀園!我們要看大觀園!”“就要青春!就要少年意氣!”潮水般的期待幾乎要沖破耳膜。

“聽見了?”黎各念揚了揚眉,指尖的銀剪“咔嗒”剪斷花枝,“讀者們比我們還心急?!?

她想起方才在沁芳閘邊,寶玉與林存息追著斷線風箏跑過石橋的模樣,衣角翻飛間全是未被束縛的鮮活。或許正是這份躍動,點燃了千萬人的期待。

方生生放下茶盞,起身推開雕花窗。

外頭傳來小廝搬運花梨木家具的吆喝聲,混著丫鬟們銀鈴般的笑鬧,隱隱有《牡丹亭》的唱腔飄來。

她忽然輕笑出聲:“看來我們得加快些腳步了。原著的青春再漫長,也抵不過千萬雙眼睛的期待?!?

黎各念將剪下的海棠枝插進青瓷瓶,倒映在鏡中的眉眼彎成月牙:“不如就讓這大觀園的故事,在我們筆下開出新的花?”

話音未落,耳畔的彈幕聲愈發洶涌,熾熱的期待化作點點金芒,順著窗欞爬進屋內,在她們的裙裾間流轉。

斜陽將怡紅院的雕花窗欞剪成金色碎影,寶玉攥著元春送來的宮花,雀躍得連腰間玉佩都跟著叮當作響:“存息!咱們真要搬進大觀園了!往后日日能吟詩作對,再不用被圈在這四方院子里!”少年眼底燃著星光,連鬢角垂落的發絲都透著歡欣。

林存息正要答話,忽聽廊下傳來急促腳步聲。

丫鬟翠縷紅著臉福了福身:“寶二爺,老爺叫您即刻過去?!?

這話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寶玉手中的宮花“啪嗒”掉在青磚上,蒼白的手指無意識絞著袖口。他轉頭望向林存息,喉結動了動:“只叫我一個人嗎?”

“是,老爺只吩咐了寶二爺?!贝淇|話音未落,方生生(寶釵)和黎各念(黛玉)對視一眼——她們分明看見,寶玉眼底的懼意像春冰般化開,化作幾分不自在的扭捏。

這與原著中“如遭雷擊”的反應截然不同,卻鮮活地印證著他們改寫后的人物性格。

“別怕呀,好寶貝?!辟Z母拄著拐棍顫巍巍走來,布滿皺紋的手撫上寶玉發涼的后頸,“有我呢,他不敢委屈了你。這園子可是你姐姐元春特意賜下的!”她輕輕戳了戳孫子的額頭,“你爹呀,不過是怕你在里頭淘氣。他說什么,你就應著,莫要頂嘴?!?

黎各念望著寶玉微微佝僂的脊背,突然想起現實世界里那些關于“弱化角色悲劇性”的討論。

此刻眼前的少年,雖仍會因父親傳喚而不安,卻不再是那個被封建禮教壓彎脊梁的驚弓之鳥。

“好生帶了寶玉去。”賈母轉頭叮囑,“仔細別叫他老子唬著了?!?

當寶玉拖著步子蹭出房門時,夕陽恰好被云層吞沒。

方生生望著少年逐漸縮小的背影,忽然聽見耳畔彈幕炸開:“這個改動好真實!”“既保留了原著張力,又有新的生命力!”她與黎各念相視而笑——原來她們精心編織的新故事,正從書頁間長出意想不到的枝椏。

暑氣裹著蟬鳴漫過榮禧堂的飛檐,廊下青磚被曬得發燙。

金釧兒倚著朱紅廊柱,見寶玉磨磨蹭蹭挪過來,眼波流轉間掩不住笑意。彩云彩鳳幾個丫鬟交頭接耳,繡鸞繡鳳更是抿著嘴直樂,檐角銅鈴被穿堂風撥得叮當作響。

“好我的寶二爺!”金釧兒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寶玉的袖口,“平日里見著我們嘴皮子比誰都利索,這會兒怎像霜打的茄子?”

寶玉慌得直往后縮,耳垂漲得通紅:“金釧姐姐,我這心里亂得緊......”

“人家心里發虛,你還逗他!”彩云笑著搡開金釧兒,朝房門努努嘴,“趁老爺這會兒好性子,快進去吧!”

寶玉整了整歪斜的束發帶,挨著雕花門框蹭進去。

門簾掀起的剎那,檀香混著書卷氣撲面而來。

里間炕上,賈政與王夫人相對而坐,趙姨娘正半彎著腰打起湘妃竹簾。

迎春三姐妹并賈環坐在下首,見他進來,探春、惜春忙起身讓座,唯有賈環哼了聲,往椅子里又縮了縮。

賈政擱下茶盞,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寶玉。

少年月白長衫沾著草屑,發間還別著朵蔫了的海棠,偏生眉眼間透著股渾然天成的靈秀,倒比案頭新得的羊脂玉擺件還要溫潤三分。

再瞥向一旁縮著脖子的賈環,舉止粗陋、形容猥瑣,與寶玉站在一起,倒襯得嫡庶云泥之別愈發分明。

“珠兒近日忙著會考,倒是辛苦......”賈政捻著胡須,忽而想起長子賈珠端方持重的模樣,再瞧眼前小兒子,雖頑劣些,到底是王夫人生的嫡子,“娘娘憐惜你們,特許搬進大觀園讀書?!?

他猛地一拍炕幾,茶盞里的茶水濺出半盞,“但你須得收了玩心!若再荒廢課業,仔細你的皮!”

寶玉脖頸被王夫人微涼的指尖撫過,像被檐下的雨絲輕輕掃過,他忙不迭點頭,應了一連串“是是是”,聲音發顫得仿佛驚雀。

探春抿著嘴低頭繡花,繡繃在她指下暈開緋紅,惜春默默往賈環那邊挪了挪,給兄長讓出空位。

“前兒的丸藥都吃完了沒有?”王夫人的掌心貼著寶玉后頸,帶著安神香的暖意。

“還有一丸。”寶玉縮了縮脖子,金鑲玉的長命鎖硌得胸口發癢,“太太吩咐后,襲人每晚都盯著我服下。”

“誰叫襲人?”賈政的茶盞重重磕在炕桌上,震得迎春手中的團扇險些落地。

王夫人的指甲掐進寶玉掌心,他卻盯著父親腰間新換的玉帶,看那枚和田玉在暮色里泛著冷光。

“是老太太起的名兒。”王夫人話音未落,賈政已冷笑出聲:“老太太豈會用這般刁鉆字眼?”

寶玉踉蹌著站起,月白長衫掃過炕沿。

他忽然想起春日里在沁芳閘讀《牡丹亭》,書頁間夾著的桃花瓣簌簌落在襲人遞來的酸梅湯里。“古人有詩‘花氣襲人之晝暖’,她姓花......”話未說完,王夫人已扯著他的袖子急道:“快改了!”

“不必?!辟Z政撫著山羊胡瞇起眼,燭火在他臉上投下蛛網般的陰影,“可見你整日沉溺艷詞,不務正業!還不快滾!”

寶玉如蒙大赦,退出門時險些撞翻廊下的青瓷瓶。

金釧兒從廊柱后閃出來,往他手里塞了塊桂花糖:“快些走吧,仔細老爺又反悔!”他含著糖一路小跑,穿堂風掀起衣擺,遠遠望見襲人倚在月洞門邊,發間銀簪在暮色里晃成一道微光。

“叫你去做什么?”襲人迎上來時,寶玉聞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著衣襟上未散的藥味。

他正要答話,忽見賈母房里透出暖黃燭光,黛玉的剪影映在窗紙上,正與林存息說著什么。

“不過叮囑些進園的事?!睂氂窕瘟嘶问掷锏奶羌垼邕M門檻時,方生生(寶釵)正將一碟玫瑰酥推到黎各念(黛玉)面前。

“林妹妹住哪處?”寶玉話音剛落,方生生已笑著接話:“自然是瀟湘館。”

黎各念(黛玉)指尖繞著鬢邊的珍珠墜子,望向窗外搖曳的竹影:“我愛那幾桿竹子,曲欄繞水,最是幽靜。”

“正合我意!”寶玉拍手笑道,突然瞥見襲人局促的神色,“對了,我想給襲人改個名兒。”

“改什么?”黎各念的團扇停在半空,方生生的茶盞也懸在唇邊。

寶玉望著襲人耳后新燙的卷云髻,忽然想起她昨夜熬夜替自己補孔雀裘時,燭火映著她眼底的紅血絲。

“就叫......”他盯著窗外漸沉的暮色,看歸鳥掠過大觀園飛檐,“就叫暖蘭如何?取‘花氣暖人、似桂如蘭’之意。”

襲人猛地抬頭,眼眶突然泛紅。

黎各念輕咳一聲打破寂靜:“倒比‘襲人’多了幾分暖意?!狈缴χ永锾砹藟K酥糖,窗外的竹影婆娑,將眾人的影子疊成一幅流動的畫。

當小廝捧著紅箋來報“二月二十二宜遷居”時,方生生(寶釵)正低頭給黎各念(黛玉)系新裁的絲絳,聞言抬眼笑道:“倒真是個好日子。”

分派住所的消息傳開,大觀園里頓時熱鬧起來。

蘅蕪苑的廊下,方生生輕撫著廊柱上攀援的薜荔藤,暗沉香草氣息縈繞指尖;瀟湘館內,黎各念倚著斑竹簾,看新栽的鳳尾竹在風中簌簌作響,竹葉輕掃過窗欞,發出細碎的清音。

迎春抱著針線筐,在綴錦樓的繡架前比劃屏風樣式;探春站在秋爽齋的長案前,鋪開丈二宣紙,已開始構思新的楹聯。

最雀躍的當屬寶玉。

他攥著怡紅院的鑰匙在園子里來回奔跑,衣角沾了滿地落英也渾然不覺。林存息跟在身后,笑著替他摘下發間的桃花:“當心老爺又說你不務正業。”

話音未落,寶玉已拉著他往沁芳亭跑去,嚷著要比試誰能先作一首詠園詩。

二十二日清晨,晨光為大觀園鍍上一層柔紗。

花朝繡帶在枝椏間隨風輕揚,柳絲拂過潺潺流水,驚起一池漣漪。各院丫鬟們往來穿梭,老嬤嬤們的叮囑聲、小丫頭的嬉鬧聲,與畫眉鳥的啼鳴交織成曲。

方生生望著園子里熱鬧景象,忽然聽見耳畔彈幕炸開:“終于等到入住名場面!”“想看寶黛共讀西廂!”她與黎各念相視一笑,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的青玉墜——這一次,故事將走向何方?

住進園子的寶玉仿若游魚得水。每日清晨,他總帶著林存息溜進瀟湘館,纏著黛玉教他調胭脂;午后便與姊妹們在藕香榭斗草吟詩,花瓣落在詩稿上,成了天然的書簽。

他寫“繞堤柳借三篙翠”時,硯臺里的墨汁濺在衣襟上,林存息笑他“比潑墨仙人還隨性”;作“隔岸花分一脈香”時,連素來嚴苛的李紈都忍不住點頭。

這些詩文不知怎的傳了出去。

街頭巷尾的書肆里,悄然出現謄抄的《怡紅公子詩稿》;酒肆的粉壁上,有人用炭筆工整寫下“花影不離身左右,鳥聲只在耳東西”。

更有商賈子弟捧著重金,求寶玉為店鋪題寫匾額。

當小廝將這消息稟報時,寶玉正趴在沁芳閘邊看魚,聞言只是晃了晃手中的釣竿:“他們愛寫便寫,倒省了我練字的功夫?!?

暮色漸濃,方生生倚在蘅蕪苑的青石欄桿上,看著遠處怡紅院透出的燈火。

窗影里,寶玉正與林存息舉著詩稿爭論,黛玉的團扇偶爾輕輕敲在寶玉肩頭,驚起滿院蟬鳴。

她忽然想起現實世界里讀者們的期待,指尖在欄桿上輕點,似要將這鮮活的一幕永遠刻進記憶里。

瀟湘館內,湘妃竹簾被穿堂風掀起,漏進細碎日光。

黎各念(黛玉)斜倚在斑竹榻上,指尖無意識卷著團扇流蘇;方生生(寶釵)則立在窗前,望著院中搖曳的鳳尾竹,眉間攏著一層愁緒。

不遠處的游廊下,寶玉正與林存息爭搶風箏線,笑聲混著鳥鳴飄進來,卻被她倆刻意隔開的距離擋在屋外。

“都住進來了,可然后呢?”黎各念率先打破沉默,團扇輕點桌面,“照這樣下去,怕又是重蹈覆轍?!?

方生生轉身時,鬢邊的珍珠步搖晃出細碎銀光:“可不就是擺爛的節奏?咱們費盡心思改寫,難不成又要看著他們走向悲???”她想起原著里那些肝腸寸斷的結局,心口泛起一絲鈍痛。

黎各念卻笑了,眼波流轉間盡是狡黠:“但讀者愛看?。≌l能拒絕青春正好的少男少女,整日吟詩作賦、談情說愛?”她話音未落,耳畔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彈幕聲浪——

“寶黛才是官配!”“寶釵 X寶玉才是天作之合!”兩種顏色的虛擬彈幕在眼前交織成網,甚至有讀者刷出“支持存息 X寶玉!”的奇思妙想。

方生生揉著發脹的太陽穴,突然靈光一閃:“要不...還是把寶玉和晴雯湊成一對?之前那個版本不是有不少人喜歡嗎?跨越封建階級的愛情,多新鮮!”

黎各念挑眉,湘妃竹扇抵在唇邊:“想法是大膽,可紅學考據黨怕是要炸鍋?!彼捯粑绰?,耳畔炸開新一輪抗議彈幕:“胡鬧!晴雯是寶玉的丫鬟,這是亂搞!”“棄書!還我原著精神!”

“瞧見沒?”黎各念晃了晃腦袋,“眾口難調啊。”她望著窗外追逐的少年身影,忽然壓低聲音,“不過...或許正是這種爭議,才讓故事有了生命力?就像這大觀園,少了矛盾糾葛,哪來的煙火氣?”

方生生若有所思地摩挲著腕間的玉鐲,彈幕聲漸漸弱成背景音。

遠處傳來寶玉的驚呼,似乎是風箏掛在了樹梢。

她與黎各念相視一笑——這場關于愛情與命運的改寫,注定要在爭議與期待中,走出一條前所未有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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