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四十七分,關東煮的霧氣爬上玻璃幕墻。我蹲在冷藏柜前整理酸奶,指尖觸到凝結的水珠突然倒流——這是今天第七次看見反物理現象。貨架上的商品生產日期又開始集體抽搐,草莓酸奶在“2023/05/17“和“1998/11/03“之間搖擺不定。
“江哥!微波爐又吃便當了!“兼職生小雨舉著冒青煙的盒飯沖過來,馬尾辮上的晴天娃娃掛飾叮當作響。這個美術系大三生總能把工作事故變成行為藝術,上周她甚至給爆炸的爆米花機辦了場裝置葬禮。
我接過扭曲的塑料盒,里面結塊的米粒正拼出梵文字符。用掃描槍在盒底劃過時,顯示屏跳出“存在濃度不足,請加熱至絕對零度“的亂碼。“和廠家反映過了,這批容器有熱敏缺陷。“我面不改色地撒著謊,余光瞥見冷藏柜鏡面映出三個重疊的自己。
小雨趴在收銀臺涂鴉,素描本上畫滿長著齒輪眼睛的顧客。“江哥你說,如果便利店是世界的子宮...“她突然用炭筆戳著防爆玻璃外的夕陽,“這些來來往往的人,算不算正在被分娩的認知胚胎?“
自動門叮咚作響,穿校服的女生抱著泰迪熊進來。她踮腳夠頂層貨架的草莓牛奶時,后頸浮現的梵文刺青與上周自殺的OL如出一轍。我轉身調整監控角度,屏幕里的她卻始終背對鏡頭,懷里的泰迪熊眼睛泛著監控紅點。
晚班店員小林打著哈欠來接班,他防寒外套下的工服沾著來歷不明的黑曜石粉末。“昨晚的異常數據報告。“他將U盤塞給我時,指甲縫里滲出的液體在地面蝕刻出克萊因瓶符號,“安保部說冷藏柜的溫度曲線...像心電圖。“
更衣室的掛鐘停在母親失蹤那天的時刻。我摩挲著從不離身的鎏金懷表,表蓋內側的星圖在暮色中流轉——這是她留給我唯一的遺物,秒針永遠逆跳三格的異常品。當柜門合上的剎那,鏡中倒影突然開口:“他們正在看著你。“
晚上九點十二分,醉酒的白領撞翻促銷堆頭。他抓著波子汽水瓶當麥克風,嘶吼著走調的《直到世界終結》。脖頸處滲出的汗液在瓷磚地面匯聚成獵戶座星圖,與母親懷表上的圖案完全吻合。
“先生需要醒酒藥嗎?“我扶他時觸到左手腕的疤痕,三道平行切口新鮮得不像舊傷。他忽然清醒地低語:“別相信戴鉑金尾戒的女人...“接著又癱軟如泥,仿佛剛才的警告只是酒精的幻覺。
整理倒塌的貨架時,發現一包生產日期為“∞“的薄荷糖。糖紙背面的成分表用拉丁文寫著:“虛無3%,時砂97%“。監控回放顯示這包糖是從不存在的第四排貨架自動生成的。
凌晨一點零七分,便利店進入量子態寧靜。我和小林隔著收銀臺玩哲學問答——這是應對長夜困倦的秘儀。
“忒修斯之船悖論在現實中的映射是?“他擦拭著突然滲出黑液的咖啡機。
“人體細胞每七年完成一次更替。“我盯著自動更新的商品保質期,“而記憶就像船釘,把流動的原子釘成固態的'我'。“
咖啡機突然噴射出齒輪狀的咖啡豆,在臺面組成莫比烏斯環。我們默契地停止話題,這是認知污染臨近閾值的信號。
凌晨三點前的魔幻時刻,常客們像約好般陸續登場。穿駝色風衣的女人每周三買走所有岡本001,鉑金尾戒在避孕套包裝上刮出的銀痕會持續發光七小時;總在炒股的中年男人聲稱聽見貨架在播報納斯達克指數;失眠的主婦收集不同口味的“記憶保鮮“牛奶,說喝下能夢見平行人生。
我為他們建立秘密檔案:
-風衣女手腕疤痕的生長速度是常人三倍
-股票男的瞳孔會隨K線圖漲縮
-主婦的購物袋滲出過時砂結晶
收銀機在這些顧客結賬時總出現異常。當風衣女第21次光顧時,顯示屏突然跳出“存在稅:3年壽命“的選項。她毫不猶豫按下確認鍵,頭頂的監控攝像頭同步流下瀝青狀眼淚。
四點三十分,我靠在倉庫門后翻看母親的工作日志。這本用超市小票裝訂的手記,字跡會隨月相變化顯隱不同內容。今夜的文字正在滲血:
“默默七歲生日實驗記錄:成功將時砂注入蛋糕蠟燭。當火焰吞噬時空纖維時,他許愿的'媽媽永遠不走'形成危險因果環。必須盡快申請記憶矯正...“
突然響起的火警鈴打斷閱讀。沖出倉庫時,看見小林正用滅火器處理自燃的雜志架。燒焦的時尚雜志封面上,所有模特的眼睛都變成懷表齒輪,烈焰中傳來母親年輕時的聲音:“快逃!“
凌晨三點的便利店像被遺棄的玻璃盒子,冷白燈光在防爆膜上流淌。我擦拭著收銀臺,不銹鋼臺面倒映出黑眼圈,仿佛有人用炭筆在我眼下涂抹了半永久陰影。
“叮——“
自動門開合的機械聲驚醒了昏昏欲睡的蟬鳴。穿駝色風衣的女人踩著細高跟進來,香奈兒五號的氣味在速溶咖啡的苦澀中劈開一道裂痕。
她拿起貨架深處的岡本001,鉑金尾戒在避孕套包裝上劃出細碎銀光。
我掃碼時瞥見她的左手腕——三道平行疤痕像被尺子量過的鐵軌,整齊得令人不適。這是本月第七個在深夜購買安全套的帶疤客人。她們的眼神空洞得能裝下整個太平洋,付款時指紋總是無法識別。
“要加熱關東煮嗎?“我照例問道,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收銀機邊緣。金屬表面傳來細微震顫,像有什么在啃噬電路板。
女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陷進皮膚。她的瞳孔擴散成黑洞,喉間發出溺水般的咯咯聲。收銀機顯示屏開始瘋狂跳動,數字亂碼中隱約浮現出梵文符號。貨架上的飲料瓶接二連三爆裂,橙子汽水在地面蜿蜒成血河。
“當心!“身后傳來清冽的女聲。我被人猛地拽開,風衣女人在我剛才站立的位置炸成漫天黑羽。羽毛落地即融,化作瀝青般的粘稠物質。
轉身看見新來的兼職生林淺,她白襯衫的第三顆紐扣泛著奇異幽藍。三天前店長介紹她時,說這是勤工儉學的哲學系女生。此刻她指尖夾著張泛黃書頁,紙面用朱砂繪著我看不懂的符咒。
“虛無裂縫又擴大了。“她撕碎符紙,紙屑化作螢火蟲群包裹住正在腐蝕地板的黑泥,“這次居然寄生在欲望具象體上。“
收銀臺傳來金屬扭曲的呻吟。顯示屏裂開的縫隙里伸出無數蒼白手臂,每根手指都戴著不同款式的婚戒。我抄起旁邊的熱狗機砸過去,滾燙的玉米腸在接觸手臂的瞬間碳化成灰。
“概念具象化?“林淺挑眉,“你果然不是普通夜班店員。“
我沒空回答。那些手臂突然調轉方向朝林淺襲去,戒指上的鉆石暴漲成利刃。身體比思維更快行動,當我回過神時,已經用整個后背護住她。預想中的劇痛沒有降臨,反而聽見瓷器破碎的脆響。
襯衫口袋里傳來灼熱。摸出母親留下的懷表,鎏金表蓋不知何時自行打開,齒輪正在逆向旋轉。襲來的鉆石刀刃懸停在表盤上方三厘米處,像被按了暫停鍵的暴風雪。
“時之砂...“林淺的呼吸拂過我耳后,“你居然能操縱這個?“
收銀機徹底崩裂成金屬花瓣,核心位置涌出瀝青狀的黑潮。天花板垂下無數血管般的藤蔓,每根藤蔓末端都掛著半透明的胚胎。它們齊聲發出嬰兒啼哭,聲音里混著老式收音機的雜音。
林淺突然握住我的手。她掌心有舊書頁的觸感,某種溫暖的力量順著血管流淌。懷表齒輪發出清越鳴響,懸浮的鉆石碎成齏粉,在空氣中勾勒出克萊因瓶的輪廓。
黑潮開始逆流。藤蔓上的胚胎逐個干癟,像被戳破的氣球縮回天花板。當最后一聲啼哭消散時,便利店恢復如常,就連爆裂的飲料瓶都完好無損地立在貨架上。
“概念重構?“我盯著她襯衫上流轉的藍光,“你也不是普通哲學系學生。“
林淺松開手,藍光悄然隱沒。她彎腰撿起地上一塊黑曜石碎片,石面倒映出我們交疊的身影:“這些裂縫十年前就該被封印了。江默,你真的不記得自己為什么能操控時之砂?“
我摩挲著懷表邊緣的刻痕。記憶里母親總是穿著月白色旗袍,在四合院的紫藤架下教我辨認星圖。某個雨夜她突然消失,只留下這只永遠停在凌晨三點的懷表。表鏈上突然多出的血跡讓我心驚——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暗紅色,像凝固了千年時光。
玻璃門再次發出叮響。穿校服的少女抱著泰迪熊進來,馬尾辮上別著雛菊發卡。她踮腳夠頂層貨架的草莓牛奶時,我清楚看見她后頸浮現出和風衣女人相同的梵文印記。
“歡迎光臨。“我按下報警器的動作被林淺制止。她將黑曜石碎片塞進少女的玩具熊,那些梵文像遇到烙鐵的雪般消融。“暫時封印而已。“她低聲說,“真正的裂縫在你心里,江默。“
晨光刺破玻璃時,我在報廢的收銀機底部摸到串黑曜石手鏈。最中間的墜子刻著太極陰陽魚,魚眼位置鑲嵌著時之砂的碎屑。這分明是母親當年從不離身的飾物。
林淺在晨霧中整理貨架,白襯衫被染成淡青色。當她轉身時,我瞥見她鎖骨位置有道銀色疤痕,形狀恰似懷表上的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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