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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悲生死

  • 縹緲尋仙途
  • 故國別舊
  • 3092字
  • 2013-11-10 20:18:54

對于殺人這件事,陳夜修看的很開,沉夜劍下的亡靈有不少,有人的,有妖的,也有鬼靈一類。

沉夜劍以九幽淬寒晶糅合月魄凈石為主材,傀儡森尸火熔鑄,百煉之法鍛煉而成,薄如玄冰,可斷流水,多年以來未曾離開陳夜修的視線哪怕一息的功夫。溢滿了晦暗、寒冷和陰暗的一把長劍,仿佛來自幽冥的最深處。這把劍是沾不上血的,因為那一縷一縷鮮紅的液體沾上劍身就會立刻被劍上陰寒森然的死氣吸收殆盡。所以陳夜修每次用這把劍刺穿一個人的胸口后,收回劍鞘總是干干凈凈的。

一年前陳夜修是在木村外不遠的樹林里攔下那個女人的,雖然之前有所調(diào)查,但是還是有點意外的感覺到她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了多余的靈素流動。

沈藍惠,道號元惠,太靈真人名下的唯一女弟子,天資奇佳,體質(zhì)以極其罕見的風(fēng)靈素為主,當年在元澤隕落、妖界大戰(zhàn)未果、青城派內(nèi)外交困之時因怯戰(zhàn)叛逃,后被青城弟子名錄除名,不知所蹤。

青城派的人做事情就是不夠干脆,嘖,還要一個外人來幫他們善后。

陳夜修看著慢慢倒下去的藍衣女人,左手輕輕一動,一大群黑色的蝴蝶像是一朵烏云涌來,然后密密麻麻的撲向地上女尸,不一會兒,黑蝶又四散飛開,融進了陳夜修的體內(nèi),和它們來的時候一樣從容不迫,樹林里的光線有些陰暗,不過也能看得出原來女尸的位置已經(jīng)空無一物,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

陳夜修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好似剛才品了一杯香茗,正在細細回味。

“真是一個無論是經(jīng)歷還是情感都足夠復(fù)雜的女人哈……”

元澗雖然不夠聰明,好在不至于愚蠢的無可救藥。穆非城和袁深雨此時應(yīng)當是回到了青州?沒有見到沈藍惠的話,他們該怎么辦呢?呵呵……

陳夜修一直是一個目的明確的人。

他從來不會去做無意義的事。

他伸手,輕輕叩響了楚離涯寢舍的木門。

“玄修師兄?”

楚離涯真的沒想到陳夜修會主動來找自己,上一次在雍州互相稱呼姓名不過是為了不引人側(cè)目,如今回到荊州天倉山,自然還回原來,該怎么稱呼還怎么稱呼。

盡管現(xiàn)在是白日當空的晝?nèi)眨愐剐薜男θ菰诔x涯看來還是有那么股發(fā)涼的味道,

盡管對陳夜修此人頗有芥蒂,但是畢竟占了個師兄的名分,更何況人家已經(jīng)站到門口,斷沒有把人家拒之門外的道理,楚離涯也就請他進來,禮數(shù)周全之后相對坐下。

“師兄前來可是有事指教?”

楚離涯心中已經(jīng)開始飛速的思考陳夜修前來的一千種可能,但是萬萬沒想到陳夜修笑的十分輕松,話卻很直接,“沒什么,找?guī)熋谜f說話而已。”

“……?”

陳夜修沒有給她太多困惑的機會和時間,“說起來師妹對清雨太師伯,倒有些特別的情誼?”

楚離涯差點被陳夜修一句話震驚的徹底呆住,但是到底身體還是很淡定的穩(wěn)穩(wěn)坐著,只是嘴角不自然抽了抽,心中卻想你哪只眼睛看出來的?

“……那種感覺,仿佛前世見過似的?”

這句話一說出來,楚離涯只能怔怔的吸了口涼氣。

她面前的陳夜修正在不斷放大,模糊,勻散,就像水里的一個曖昧不清的倒影,身體四肢僵硬的無法再動彈,像被凍在了座位上,盡管心中瘋狂吶喊著不對不對,快點清醒過來,但是意識已經(jīng)漸漸沉淪了下去。

人的心念,向來是最難掌控,最變幻不定的東西。

也是最容易誘導(dǎo),被加以利用的東西。

楚離涯眼前的一切重新變得清晰起來,但是陳夜修已經(jīng)不知所蹤,周圍也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座天倉山上的青城派弟子寢舍布置。

而是一片……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所在,霧氣橫生,飄飄渺渺,白茫茫的一片,手稍微伸出的遠一點便看不清自己的手指。

這是什么地方?

楚離涯向前走了幾步,霧氣好像在漸漸的散去,但是視線觸及之處是茫茫一片的空空蕩蕩,地面能看的清了,似乎是平整大塊的白色石板,用華麗無比的金紋分割成整齊的方塊。

這里沒有天空,因為天空是大片顏色不清的濃云霧氣在那里翻滾,根本看不到上面是什么,好像是傳說中創(chuàng)世之初時的“混沌”。

等遮擋視線的霧氣散的更多之后,楚離涯卻被眼前的景象真正的驚呆了。

自己是站在一座巨大的五邊形平臺上,平臺的正中央是一堵巨大雄偉,仿佛能撐起穹宇的石墻,而五邊形的每一個角都連接著一條長的仿佛看不到盡頭的石階,曲曲折折的浮空蜿蜒,盤旋向上,每一條石階的盡頭都是一座恢弘壯麗的只能出現(xiàn)在想象的宮殿。

按照這個整體布局,也只有站在這中心平臺上才能縱觀全局,否則站在其他任何一個角度,都無法將整個全局看清楚。

那座石墻上浮雕著數(shù)不清的群像,楚離涯忍不住快步向前,原來只想去看看那墻上到底是些什么,沒想到再靠近一些之后,卻再一次被嚇住了。

墻上坐靠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高大的石墻,粗獷的石雕映襯下顯得那么微不足道,真正讓楚離涯看到他的原因是他的背后一道從墻上自上而下拖拉出的一條血跡,空氣里的霧氣愈發(fā)稀薄,楚離涯的視線也愈發(fā)清楚,那條巨大的血痕刺目的直逼眼底。

“……袁……深雨?”

楚離涯目瞪口呆的一步一步走向那個背靠石墻的人。

那個人的胸口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血肉模糊的洞,噴涌而出的鮮血將白綠相間的長袍染紅了大半,他本來是倚墻而靠,卻因為生命不支滑坐而下,身后是自己的血拉出來的一條痕跡。

他長著一張袁深雨的臉,但是卻有著翠綠及腰的長發(fā),墨綠幽深的瞳孔,嘴角和潔白的下巴上全是吐出來的血,這種傷勢大約是被人一劍穿心,內(nèi)臟已損,血脈破裂,已經(jīng)救不回來了。

“你……你這是……”

對地上的人一伸手,抓空了。

愣了一下,去摸石壁。

又空了。

楚離涯突然明白,眼前所見的事情無論如何詭異,都是自己不能干預(yù)的。

那個人長得確實和袁深雨非常像,但是……總覺得是放大了一號的袁深雨,而且盡管此時他性命垂危,只余下幾個喘息的功夫,但是他臉上卻噙著溫暖如陽光的笑意,快要渙散的眼神里仿佛盛著融化的明亮眼光,一把純凈的沒有一絲雜色的一人高白色長杖靠在他的身邊,上面似乎涌動著璀璨的星辰。

他的嘴唇張合了幾下,只吐出幾個模糊的氣音,也不知道到底想說什么。

仿佛意識到了大限將至,“袁深雨”本來捂著胸膛傷口的手突然慢慢的松開了,顫巍巍的對著面前的空氣伸了過去,仿佛是想抓住什么似的。

隨即垂落于地。

他的眼睛沒有閉上,笑容沒有消散,頭卻重重的低了下去。

“這個人……是…袁深雨么?但是…但是……袁深雨是一個很孤僻也很少笑的人,頭發(fā)和眼睛的顏色也很奇怪,除了臉長的很像……”

她蹲下身的時候看到了“袁深雨”脖子上掛了一串東西——一串顏色各異的珠子。

???。?

一個激靈之后,楚離涯如遭雷擊,仿佛有無數(shù)的聲音從耳邊轟隆隆碾壓而過,幾乎要將她的耳膜震碎,思維崩塌。

然后她的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陳夜修托著下巴看著眼前表情越來越豐富的楚離涯,身體周圍盤旋著幾只小小的黑色蝴蝶。

還好,看來那些無意識的記憶沒有因為時間的作用完全喪失。

但是……已經(jīng)暫時沒辦法做到更進一步啦……真是麻煩啊。

陳夜修嘆了口氣站起來走到楚離涯跟前,伸出左手搭在她的頭頂,一只黑蝶從楚離涯的頭頂上融化而出,落在了陳夜修纖長白皙的手指上。

做完這些后陳夜修轉(zhuǎn)身去打開了寢舍的木門,徑自離開。楚離涯還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仿佛被抽走了魂魄一般。

但是不一會兒之后,楚離涯仿佛如夢初醒的一驚,雙眼也活泛起來,四顧一圈之后有些發(fā)愣,“奇怪……剛才我怎么了?好像是要去天物坊換些靈符?怎么坐在這兒發(fā)了半天……呆?”

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楚離涯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了一會兒,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清茶。真是奇怪,自己很少有精神恍惚這種事情發(fā)生,今個是怎么了。

“離涯,你剛才被攝神了,知道么?”

夏溪澤的聲音無端在耳邊響起,楚離涯差點把手里的杯子沒拿穩(wěn)摔下去。

“……攝神?”

“竟然是冥心蝶……離涯,你的直覺沒有錯,陳夜修那個人,一言難盡……”

“陳夜修?”楚離涯立刻反應(yīng)過來夏溪澤的意思,剛才自己精神突然模糊恍惚并不是身體的異常反應(yīng),而是有人故意以攝神術(shù)干擾?是陳夜修?但是自己一點沒有印象啊……還是說,那個男人連記憶都可以抹去?“冥心蝶……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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