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達？

原體之母，爾達？

不是早就死在艾瑞巴斯的手里了嗎？

還成了臭名昭著的艾瑞巴斯干的唯一一件人事。

在遙遠的過去，帝皇確實有一個伴侶，正是同為永生者的爾達，爾達還是一名遺傳學家，在她的幫助下，帝皇在實驗室制作出了基因原體。

原體一半基因來自帝皇，一半基因來自爾達，所以她的確是基因原體的母親，她也確實將這些原體視為她的孩子。

于是，察覺到帝皇意圖的她，認為帝皇出于“征服銀河”而制作原體，違背了孩子們的“自由意志”。

出于這樣的想法，或許還有混沌的蠱惑，她趁帝皇不在，在實驗室中生成了一個亞空間漩渦，將彼時還是嬰兒的基因原體全都“放生”了。

也因此，原體未能按照帝皇的計劃成長，他們分散在銀河的各個角落，不同的環境將他們塑造成了不同的人。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念，這些理念碰撞在一起就容易出事，加上虎視眈眈的混沌，才有了大叛亂。

從這個角度去想，如果馬格努斯是大叛亂的導火索，那么爾達得算得上戰錘世界的“萬惡之源”了。

之后，帝皇同爾達決裂，再不與她相見。

泰拉圍城后期，艾瑞巴斯找到隱居的爾達，要求她加入混沌，爾達拒絕，遂被殺死。

即便是永生者，被艾瑞巴斯的儀式匕首割喉，也應該早已死透了，無法再復活。

爾達已經死了。

再說，她是永生者，不是靈族。

那外邊這個自稱爾達的靈族女人是誰？

很多時候，天帝只需要神魂掃過，就能頃刻洞悉，可沒有疑惑和驚喜的生活未免太過無趣。

“讓她進來。”

很快，葉凡就看到一名既嫵媚又稚嫩的尖耳朵靈族少女輕快靈動地飄了進來，她好奇地打量著王座廳的景象。賽勒斯汀的目光登時變得咄咄逼人。

漂亮女人之間，天生就是敵人，靈族也不例外。

想方設法混進王座廳的妮爾緹婭也不啰嗦，吧唧一聲跪倒在地，雙手一舉納頭便拜：“贊美神皇！我是靈族人類妮爾緹婭，前來參拜您！”

賽勒斯汀滿腦袋問號，靈族和人類這兩個詞語是怎么組合到一起的？

“我原是靈族神明共選，母神愛莎、戰神凱恩、笑神西高奇都賜福于我……不過我已經棄暗投明，給他們托夢說以后只信神皇，現在是一名靈族人類。”

等一下，你剛才是說你給神明托夢對吧？

妮爾緹婭一邊說著，一邊將背包摘下，將里面的東西一件一件擺在面前：“神皇陛下，這是我的飛船操控器，我存的錢、買的東西都放在那里……”

“這是手持棱鏡炮，這是微縮星光炮，都是方舟靈族的新科技……”

“這是一張瓦爾護符的設計圖，是從黑暗靈族那里偷來的，但并不完整……”

“這是一塊完整的人類黑暗科技時代STC模板，不過好像壞掉了，是從圖書館偷出來的……”

最后，她從腰間取下一個小袋子，將里面的東西叮叮當當倒在地上，像是一堆五顏六色的鉆石。

“神皇陛下，這是我的魂石。”她很虔誠地說道。

不知為何，賽勒斯汀忽然產生一種危機感。

妮爾緹婭看向帝皇，繼續虔誠且認真地說道：“還有一件最珍貴的東西，就是我自己。”

危機感更強烈了。

“我在出生之前，就得到了母神愛莎的賜福，我的基因能與第一位伴侶完美適配，并順利誕下子嗣，愛莎在夢里說是100%來的，不知是真的假的……”

“神皇陛下，我做過功課，當時您選擇爾達作為伴侶，不正是因為只有她能適配您的基因？我也可以的，只要您想，我就是靈族爾達。”

賽勒斯汀緊張地看著帝皇。

葉凡早已哭笑不得，這名靈族少女他有印象，滅絕令喚醒服務的狠活兒就是她整的，他在亞空間殺色孽的時候，她還是第一個試圖把自己燒過來的靈族。

相較于袖手旁觀的其他異形，妮爾緹婭歸根結底還是做了些什么，當時只有人類帝皇才能對抗混沌，滅絕令也的確是喚醒帝皇的辦法。

況且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后果，葉凡也自然沒再難為她，真要說起來，她還在“請罪”范圍之外。

但是這投誠……

人類投混沌叫投混，靈族投人類叫什么？

投人么？

而且，這投誠的態度也忒好了，錢財小命悉數奉上，能偷的偷能拿的拿，開口就是過來呀別客氣，就差將衣服一件一件在前面疊好了……

現在的天帝道心堅定，自然不會動搖，可倘若回到過去，妖精秦瑤來上這么一套直球，年輕的葉凡真不知能否狠心離開那間小屋。

葉凡莞爾一笑，說道：“我不要你的東西，也不需要你誕下子嗣之類，你亦不在請罪之列……”

“剛才你說，你是靈族神明共選，并已主動和他們劃清關系，以后只信帝皇，是嗎？”葉凡問道。

妮爾緹婭說道：“是的。”

但在葉凡的感知中，她的身上依然存在靈族眾神的印記，被納垢俘虜的愛莎、神出鬼沒的西高奇仍在賜福，就連死去的戰神凱恩都以特殊方式存在。

這就值得玩味了。

起碼可以說，妮爾緹婭的“投誠”實際得到了靈族眾神的默許，是他們在向人類帝皇主動示好。

誠然，異形不值得信任，尖耳朵異形尤其不值得，過去的慘痛教訓還歷歷在目，靈族因利益與人類合作、又因利益突然倒戈的惡性事件不是一次兩次。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

人類帝皇正坐鎮于神圣泰拉。

好哇，再倒戈一次試試看？

稍作思忖，葉凡對賽勒斯汀說道：“通知法迪克斯，將情況告訴他，他知道該怎么做，再知會小瓦洛里斯。”

賽勒斯汀極不情愿又不打折扣地依言照做。

妮爾緹婭說道：“神皇陛下，請您至少收下這塊STC模板，這本來也是咱們人類帝國的東西……”

咱們人類帝國？角色轉變倒是挺快。

葉凡道：“STC模板留下，其他的你都帶回去。”

妮爾緹婭高舉雙手，又拜一下，請求道：“神皇陛下，您能說一句，我是靈族人類，或者是尖耳朵人類嗎？”

葉凡繃著笑：“你是尖耳朵人類。”

妮爾緹婭頓時喜笑顏開，隨后跟隨法迪克斯派來的接引之人離去。

她剛離開王座廳，葉凡同賽勒斯汀就聽到外面傳來得意忘形興高采烈的大呼小叫。

“耶！我是尖耳朵人類！”

“你說，我是尖耳朵人類！”

“不說是吧，我喊審判庭啦！”

距離無盡者塔拉辛到達圣殿，還有一段時間。

這才是天帝真正想見的人之一。

這段時間也不能浪費。

天帝邁出一步，身影忽地出現在百米開外。

“縮地成寸，你應該會了，努力跟上。”

賽勒斯汀忙跟過去，她本事沒到家，連續幾步才能勉強跟上，顯得有點手忙腳亂。

“我們為遠征軍鋪路去。”

“拳里沒有，你不必學，也學不會。”

“此術名為源天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