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舍和文曉維約定在動物園門口相見,早上十點的太陽已經十分毒辣,呂舍等得焦急,趕緊挪步到一旁陰涼的樹蔭底下。
不多久,遠處走來一個曼妙女子的身影。那女子穿著一件淡藍灰的連衣裙,裙邊點綴著不明顯的黑色橫斑,胸前略沾粉色,是一朵粉紅色的小鳥胸針;腳上是一對略帶橫紋的襪子,腳著一雙白色的皮質淺口鞋。呂舍一眼就認出了這是文曉維,遠遠望過去,文曉維就如同一只赤腹鷹向自己飛來。
本次的目的地是動物園的蛇族館。海城的蛇族館以其豐富的蛇類種類以及數量眾多的蛇類數量、造型別致的蛇類館舍聞名全國,呂舍一直心心念念,今天終于要去一飽眼福了。
蛇族館坐落在一座不足300米高的石山旁,館外刷著一派翠綠色。前端是橢圓形、略尖的總館,淡黃微呈綠色;越至后端越細,活像一條微微盤曲著身體的翠青蛇。整個蛇族館內只有一條寬闊的游覽道路,館內溫度總是控制在適宜蛇類生存的25攝氏度左右。
即使已經來過很多次了,但是每次呂舍都懷揣十分的新奇,向文曉維滔滔不絕地介紹著她所知道的蛇類知識。
駐足在一只極赤蝰面前,呂舍悵然若失。呂舍幽幽地和文曉維說:“曉維,你知道嗎?”呂舍頓了頓,思緒飄向了遠方。
“據說,眼前的極赤蝰在進入蛇族館之前本來是兩條,它們原本是世界上唯一一種生活在北極圈的蛇類。據說也是世界上唯一的兩條摒棄了獨居天性一直纏綿在一起的蛇。但是在某一個冬眠結束后,眼前的極赤蝰發現自己的另一個伴侶不知所蹤,它從極北找到極赤,最終在極赤的熱帶雨林中找到了已經成為蛇皮的另一條極赤蝰。這時將蛇做成蛇皮的原住民出現了...”
“然后呢?極赤蝰吃了原住民?”文曉維一臉震驚。
“本來是這樣的,但是蛇是很有靈性的動物,聽說一個蛇類研究員出現了,將這只極赤蝰制服,送到了蛇族館中。”呂舍淡然。
“還好還好,沒有釀成慘案,不然這條蛇得被抓住綁起來烤成一只香噴噴的烤蛇了。”說著文曉維砸吧砸吧嘴。
呂舍悵然若失,旁邊的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這時候開口了。
“是呀,小姑娘你知道的還挺多的。聽說這個蛇類研究員走南闖北,后來發現了一種世界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蛇類,在探尋的途中卻遭遇泥石流,年紀輕輕的就因此失去了生命。”老者嘆息,“是去了什么山來著?我這記性,真是人老了,一日不如一日了。”
“佘山。”呂舍回道,眼底滿是憂傷。
“對對對,佘山。當時轟動全國,那么多人自發去尋找,結果硬是尸首都沒有找到。可惜了,這都已經過去15年了。”老者嘆出長長的一口氣。
“這不是你媽媽嗎?”文曉維戳戳呂舍,細聲提醒道。
是的,呂舍的媽媽就是當年的那個蛇類研究員,在這場意外中,呂舍永遠失去了她的母親。
“我們走吧,聽說前面有一條顏色全是紫色的蛇,非常神奇。”呂舍不想再進行這個話題,悲傷下去了,催促著文曉維離開。
呂舍和文曉維遠去,老者看著她們的背影。
“媽媽,媽媽。你看,蛇流眼淚了。”一個稚嫩的童聲響徹場館。小男孩看到極赤蝰的眼角有一滴紅色的液體,就像是流淚了一樣。
“真稀奇啊!”男孩的媽媽附和道。
老者看著極赤蝰,道:“這么悲傷,你是想起她了嗎?”說罷,老者看著呂舍和文曉維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該來的,總是該來的。”老者思忖片刻,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