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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影

“嗯?”書架前的身影收回了手,慢慢的轉過了身。黑袍之下,矮小的身材,除此之外,都被黑暗所隱蔽。“咦,小兄弟,你這狀態跟剛剛截然不同啊,難道你也會隱藏氣息。”

“什么狗屁氣息,小爺我身體好,你個小偷,竟然在我值班的時候送上門,看我不打的你跪地求饒,明天斯考拉老師一定會對我刮目相看!”雷克斯說著掄起拳頭向黑影奔去。

那黑影站在原地,看著雷克斯奔來,笑了起來,“大言不慚!小子,我本不想與你計較,但是你竟然嘲笑一代俠盜,該罰!”說完,雷克斯已到身前,雷克斯使出全身力氣,向黑影揮去拳頭,但下一秒,他發現自己的拳頭無法再接近黑影分毫。

“我以為是哪位大師呢,結果是個乳臭未干的小鬼,不懂禮貌!”黑影斥道。

雷克斯感覺身體像是被雷電劈中了一樣,全身瞬間緊繃起來,仿佛被無形的繩索緊緊束縛住,每一塊肌肉都劇烈的抽搐,呼吸變得急促,心臟劇烈跳動仿佛要跳出胸膛,一陣陣刺痛透過皮膚滲入骨頭,甚至連呼喊都沒有辦法發出,只能無力的喘息,帶來的痛苦讓他無法再站立,倒在了地上。

突然,電流消失了,身體內仿佛有一陣溫熱的水流經過,滋潤著每一塊被電流刺激過的地方,安撫著他的肌肉和神經,他的意識逐漸清晰,他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從二樓的樓梯上,斯考拉走了下來。

剛剛聽到雷克斯的聲音,斯考拉猛然驚醒,她沉入意識,發現大堂里只有雷克斯一人站在桌前,面朝著靠著窗戶的書架。隨后,竟然動身向書架處奔去,她意識到不妙,有東西闖進了她的結界,并且,還會隱藏自己的氣息,不簡單。察覺到雷克斯被攻擊,她立馬用水元素的禮贊幫雷克斯治療。

“什么人!”斯考拉的暴脾氣可不允許自己的書屋被別人隨便出入。斯考拉手一揮,空氣中升起水霧,凝成水滴,向黑影飛去,黑影笑了笑,移開幾步,一甩黑袍,將水滴盡數打散。

黑影笑道,“多有得罪了,今日到此為止。”說完,揮手打開窗戶,一躍而起,身影劃過,消失在窗前。

斯考拉快步走到窗前,望了望外面,隨手把窗戶關上,走到還躺著的雷克斯身旁,用腳踢了踢他,“小子,裝死啊,看看你給老娘惹的事!”

雷克斯緩緩爬起身來,撩起衣服看了看身體,確認無恙后,方才抬起頭看著斯考拉,尷尬的笑了笑。

“老師,我怎么了啊,剛剛那個黑影是誰。”

“你沒事了,死不了。”斯考拉沒好氣的說道。“剛才不是挺猛的,幸虧有我在。”

雷克斯這孩子,自卡麗娜帶他來到這個村子,已經十年了,可憐的孩子出身便是無元素者,但像這種內陸偏遠的鎮子哪會有高階的武師能教導他呢。但這孩子還算陽光,與村子里的大伙兒相處的都挺好,兩年前卡麗娜去世后,村子里的大伙兒也都把雷克斯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斯考拉老師,我錯了,我不該喝你的果汁。”

“果汁?那是酒!你才多大,再嘴饞的以后最好喝到毒藥,讓你嘗嘗厲害。”斯考拉敲了敲雷克斯的頭,“回去吧,我可不希望渾身濕透的臟小鬼在我的書屋里。”

雷克斯尷尬的摸了摸頭,因為剛剛的疼痛,身上的背心早已被汗浸濕,他悻悻的對斯考拉鞠了一躬,隨后便推開門走了出去。“老師,明天我去漢姆大叔家幫忙啦。”

“去吧去吧,等結束,你最好回來給我好好查查丟了什么東西。”斯考拉掃了眼書架,發現那本名為《混亂元素》的書被抽了出來,應該是黑影所為,但看了看其他書架上的書籍,發現并未有動過的痕跡,應該不是沖著那個來的。比起今晚的黑影,令她更在意的是,雷克斯喝了整整一杯她的酒,但卻在幾個鐘以后就蘇醒了,并且竟然絲毫未對身體意識造成影響。萬靈酒,她每次只會一點點的喝,幫她平衡身體內的元素時也能處于微醺的狀態,這種酒的配方,是被稱為死亡之果的多梅爾果實與諸多香料混合釀造而成,多梅爾果實是種特殊的草本植物,她只在永恒山脈發現過,摘了幾顆,現在放在屋里子用水元素滋養著,需要時再進行加工釀造。這種酒一般元素者入口即醉,喝幾口后至少要隔一天才會逐漸蘇醒,而其中發揮作用的就是多梅爾果實的麻醉效果。

“這孩子,挺有意思。”

漢姆是這個村子唯一的鐵匠,也是絕對稱得上相當厲害的鐵匠,他的鋪子坐落在村子的最南端,從他手里出來的鐵器,不管是簡單的農具還是護衛們佩戴的武器,都仿佛散發著不一樣的氣息。他的頭發花白,皮膚黝黑,眼神銳利,手法干脆,高大的身軀非常結實,顯露出火爐和鐵錘雕刻的痕跡。

“鐺...釘釘...鐺...釘釘...”

火爐里,橙紅色的火焰在空氣中跳躍,熊熊燃燒,漢姆的臉上布滿汗珠,但眼神卻異常堅定,他左手握著鐵鉗夾著一塊燒的通紅的鐵塊,右手拿著一把小鐵錘,快速準確地敲打著關鍵位置,而一旁的雷克斯,掄起比他還高的大鐵錘,一下一下地鍛打著放在鐵砧上的鐵塊。在漢姆的指揮下,鐵塊變扁、變長,逐漸成型。

直到中午,鐵匠鋪的聲音才停下。漢姆用粗糙的手掌,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圓溜溜不大的果實,抄起一旁的水洗了洗,遞給蹲在地上正在擦汗的雷克斯,“給,臭小子,嘗嘗這個,昨天交貨時有個外鄉來做生意的老板給的,說是叫什么果,我還沒吃,給你嘗嘗。”

“嗯嗯。”雷克斯接過果實,一口咬了下去,甘甜的汁水和脆脆的口感,一下子抓住了雷克斯的味覺,“太甜了!”

“哈哈,我也來嘗嘗!”漢姆拿起一個果實,正準備洗,突然聽到村口一陣喧鬧聲響起,“怎么了?”

兩人從鐵匠鋪出來,望向村口,村口圍了一群人,依稀還看見中間還有士兵和馬匹。兩人走上前去,撥開人群,看到來了一支帝國的騎士隊伍,他們身著閃爍金屬光芒的盔甲,胸前那刻著銀色老鷹的徽章彰顯著他們作為馬魯姆帝國雄鷹騎士團的榮耀。三輛馬車并駕停在村口,中間的馬車前站著一名軍官,身旁有四個士兵。

“史貝斯的村民們!”為首的軍官清了清嗓子,從一旁的士兵手里接過一卷畫像,展開來,高聲喊道,“我是帝國雄鷹騎士團第五分隊的拉維利士兵長,我們得到消息,帝國通緝的要犯卡瑞瑪爾最近在你們村子出現過,相貌丑陋,身材矮小,有誰見到的,給我們提供可靠情報的重重有賞!”看村民們議論紛紛,拉維利繼續說道,“我們小隊追蹤這個盜賊,有數月之久,弟兄們都很辛苦,早一天抓到,我們也能盡早回家。你們聽清楚,如果,有誰膽敢窩藏罪犯,那就是對帝國的不忠,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畫像上,是張枯瘦的臉,滿臉皺紋,眼窩深邃,塌鼻歪嘴,十分丑陋。

雷克斯心中一驚,暗道,“不會是昨晚那個黑影吧?盜賊?卡瑞瑪爾?”他想起,昨晚那個黑影說自己是俠盜,那,果真是他?昨晚的事他并沒有與任何人提起,他害怕會讓斯考拉老師受到什么影響,想到這里,他立馬轉身向波克書屋跑去。

斯考拉看到雷克斯在窗外張牙舞爪的跳躍著,以為他又是在調皮,便對普萊蒙特說道,“普萊蒙特,你去外面,告訴雷克斯,再如此胡鬧,我就要懲罰他了!”

普萊蒙特來到屋外,還未開口,便聽見雷克斯急匆匆的說道:“普萊蒙特,快!你告訴斯考拉老師,我有事找他!”

“怎么了?”

“我回頭再跟你說,你先幫我叫斯考拉老師。”

斯考拉走出屋子,滿臉的不耐煩,“雷克斯,你小子皮又癢了嗎,你不在漢姆那里,跑來這里干什么?”

“斯考拉老師,村口來了一隊士兵,說是找一個盜賊卡瑞瑪爾,在我們村近期出現過,會不會是昨晚的那個黑袍人。”雷克斯喘著粗氣說道。

“嗯?卡瑞瑪爾?”斯考拉略有沉思,“你這么說,是幾分像他的作風。但如果我們貿然說見過他,如果引起不必要的爭端便不好了。我們先看看這群士兵的舉動再說。”斯考拉隨后走入屋內,告訴孩子們今天的課提前結束,遣散了孩子們,便和雷克斯、普萊蒙特一同前往村口。

“從今天起,我們分隊將進駐村子,如果有發現盜賊行蹤的村民,及時向我們報告。”士兵長拉維利高聲道。

隨后,幾名士兵便從村民們讓開的道路中,驅趕馬車進入了村子。

從村民口中,斯考拉知道了事情原委,一名叫卡瑞瑪爾的盜賊,竊取了重要軍事情報,從帝國首都泰瑞爾城,流竄到帝國邊境,意欲跨過邊境,從荊棘港乘船逃走。這么說來,昨晚出現的黑影很有可能便是他,波克書屋是被斯考拉的結界包裹著的,只要進入書屋,她就能知曉一切。但是從發現雷克斯的異常舉動開始,她竟然全程沒有感知到黑影的氣息。

“你們兩個,誰也不要提起這事,全當沒發生,這伙士兵如若尋覓無果,自會離開。”

“嗯,知道了,斯考拉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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