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體該怎么執行呢……”

向以半是自言自語，半是對場爺詢問地說了一句。

他清楚量產不是只要有工具和資源就足夠了，他還需要做更多的準備。

場爺對此似乎有些經驗，說道：“如果你真要這么搞的話……你的那個異想體工具、用來轉化的動物肉的來源還有銷路都得想辦法弄上。”

“這里面銷路是最不用愁的，我覺得最麻煩的問題在你的工具上。”

向以看向了手中激光切割器，

場爺說的問題很明確了

他手中的工具目前只有他的靈能可以制造

他產出工具的效率決定了之后血晶量產規模擴大的效率。

“工具的話……那就是改造用的血晶材料、我的精神力還有原始工具的問題了。”

“材料好弄的，這些制造出來的血晶全部都可以作為我后面繼續改造的材料，品質最多只會影響激光輸出的功率，不會影響它們的性質。”

“然后是精神力，我的精神力進行這樣程度的改造……”

向以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激光切割器說道：“一天大概能做三十次。”

“但不適合。”

“但不適合。”

向以和場爺一起說出了改造過的激光切割器最大的問題，不適合在流水線上批量生產血晶。

如果真要批量生產血晶就必須要對適合在流水線上使用的設備進行改造，那樣才有效率。

“這種設備真要追求效率可能需要單獨設計，不過規模小的時候用差不多的設備頂替一下應該沒問題。”

“我可以先去買一批勉強能用的設備給你，垃圾場也有地方可以安置這些設備，大不了再造個房子就是了。”

向以提議道：“工廠的流水線也需要設計師優化吧？”

“確實，不過不追求效率可以用基礎的流水線，人形機器人可以適應新工作。”

“就是工具的改造真得讓你耗費不少的精神力吧？”

“沒事。”

向以對此并不抗拒，他的精神力就是用來消耗的。

更何況他還感覺最近幾天他的精神力總量比之前更多了，消耗精神力很有可能就是靈能者鍛煉自身的方式。

慢慢來就是了。

“設備的問題這樣應該可以算是解決了。”

“原材料來源的話，我認識西北那邊的一個動物養殖場的老板。”

“不過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去問一問。”

“好。”向以應了一聲，問出了一個他在考慮他的靈能發展方向的時候就存在的問題。

“這樣算不算我在人類聯邦科研上的貢獻？”

場爺聽到這問題愣了一下，仔細考慮后說道：“產出血晶這件事本身是不算的，但你如果能提供大量的設備供研究，那就算。”

“意思是讓人研究我的靈能制造的異想體工具？”

“對。”

場爺指了指向以手中的激光切割器說道：“主攻靈能方向的科學家有能力通過靈能材料和各種靈能技術手段復刻你的靈能效果。”

“或者說任何靈能者的靈能效果只要存在就可以被復刻，只是難度問題。”

“只要你愿意把你靈能的產物交出去研究，就有人會有辦法復刻你的靈能。”

“只要能證明這是你的靈能帶來的成果，那你在整個聯邦的專利收入可比在這苦兮兮地拉生產線多得多。”

“而且你身上的罪名……額，反人類罪其實是個很特殊的罪名，至今為止貌似都沒有被赦免的先例。”

“但你這個直接把一種異想體材料都完全普及量產的話，你就是整個人類聯邦未來幾乎所有晶體技術的奠基人。”

“什么監獄，什么鐵殼公司都是路邊一條，你會成為第一個反人類罪行被赦免的人。”

“當然我說的是真反人類的那種。”

“你這種的話只需要把自己的名聲揚出去，一定會有人主動來調查你身上罪名的原因，然后事情就簡單了。”

場爺突然打了個響指說道：“關鍵在于你這項技術怎么公布出去，這個說實話不算難，主要費時間。”

“你得先證明你的靈能有被人研究的價值，然后有人愿意來研究你這個技術，等出結果我估計幾年都有可能。”

“你現在連星球都出不去呢，這就太遠了。”

場爺想讓向以暫時放一放，不過向以還是想保持自己的想法：“就是因為遠，所以才要現在就開始。”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那你會寫專業論文嗎？跟靈能異想體有關的？先把這個技術的專利給你自己注冊上。”

“不會。”

場爺攤了攤手說道：“我認識的人里貌似也沒這個特長，現在我們這內外封鎖，進不來出不去，也不可能去外面找，這第一步好像就不太好做。”

向以考慮了一下。

想到了之前他在網上找到那個速子科技公司，網上既然有提供設備維護的服務，那就應該也能提供這樣的類似的服務。

但他可不敢把這關乎他靈能本質的信息交給網上的人，至少得是現實里認識的。

說起現實里的人，他不是還真認識一個有能力做這件事的人嗎？

寧夜。

“我知道一個人可以幫忙，她還算信得過，不過她這兩天出城了，得過兩天才能回來。”

“出城？拾荒隊？”

向以才落下來沒幾天，不太可能認識軍隊里的人，那會外出然后過兩天就回來的基本上就剩下拾荒隊了。

“對。”

場爺總覺得向以找的人不靠譜，但向以都這么說了他也不會明著拒絕。

“三天之內我們試著弄出第一批血晶來。”

“好。”

只要這批血晶能下流水線，量產的血晶材料能讓向以在非常短的時間內實現經濟自由。

甚至比寧夜那邊的高品質血晶出手還要更快。

而且寧夜那邊是一次性買賣，他這邊和場爺的工廠如果開辦起來，那是絕對可以吃一輩子的。

既然政府的事情場爺不想多說，他也參與不了，那至少先把自己提升起來。

當血晶生產工廠被建造起來之后，讓監獄那邊的謊言自然不攻自破。

兩人說完后突然間都陷入了沉默，并且都沒有起身的意思。

因為他們還有最后一個最關鍵的問題沒有討論過。

經濟問題。

向以和場爺，在實力和身份地位上是不對等的。

場爺完全可以讓向以替他白打工。

但如果向以沒有場爺做不到這么快搭建流水線，甚至都沒那么快意識到他的靈能使用異想體材料時候的特殊性。

而場爺沒有向以同樣也沒有這樣的機會。

合則兩利，分則兩輸。

兩人都清楚這一點，但收益又該如何分配？

向以沒有吭聲，但場爺主動開口了。

“這次……實驗，算是實驗吧，所有的經濟投入都由我來負責，我退伍之后一直都沒什么地方花錢，正好拿出來用一用。”

“等到第一批血晶下來了，后面就靠血晶的利潤繼續擴大工廠。”

“在這個前提下，我要你的技術5%的專利權，和我們這里建起來的血晶生產工廠50%的利潤。”

聊生意的時候場爺整個人都比較嚴肅，沒有之前和向以商量著要去軍隊或者教學那樣的平和感。

但他卻說出了一個對向以非常有利的條件。

場爺真的是向以至今為止碰到的唯一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好人。

用這5%未來的專利權，換取一個提早把未來拉到現在的機會，以及場爺的信任。

向以覺得這很值得。

“我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