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祿暮的輝光(2)
- 百柳成蔭
- 李欣楠
- 2036字
- 2024-11-20 21:03:27
從酒店出發時,時間已經從正午偏向了傍晚,不由得覺得這三個小時實在是不禁熬。雖說張羽齡確實花了不少時間在裝扮上,但我也費了不少勁才把必要的東西準備好。
我們走在大路的一側,正準備過前面的大橋。車流從肩邊吹過,掀起一陣陣涼風。
“大叔你是研究派還是踐行派?我是后者哦!經常被派到外面去用煉金術做各種事情!有時候出了意外就會不知不覺的暈過去呢!等一覺醒來,就會發現自己處在根本不認識的地方!就像穿越一樣!太有意思了!”
張羽齡說話時總是蹦蹦跳跳、手舞足蹈的。讓人感覺只要一有說話的機會就會變得興奮。
“你適合去當話劇演員,你的表演欲實在是太強了。”
“喂喂!這算夸獎嘛?先回答我的問題!”
“研究派,按你的說法我就是前者。我不擅長用煉金術去做什么,但非常擅長研究出什么來。”
“那我們合作就是煉金界的天下無敵啦!”
“那可不好說,我的能力是保證的。可你的卻還是棉花狀態。”
“什么叫棉花狀態?”
“虛實不定,有形無體。”
不管她高不高興,我先一步抵達了任務安排的地點。
一所新建的游樂園,而這里多項設施已經被確認做過手腳。如今處于閉園狀態,并且有部分警察正拿著各種儀器到處分析。
“你們就是樊宇派來的煉金術師?我姓周,你們可以叫我周警督。”
“我姓楊,她姓張。”
“你們好,楊先生和張小姐……咦?這小姐可真年輕!學生嗎?”
“按年紀來說,是。”
“后生可畏。那么隨我來。早在你們來之前就已經有其他人來了。不過出于謹慎,我還是叫了煉金術師來。”
“嗯,叫煉金術師來是對的,那些其他的學派根本派不上用場,總歸來說,他們不過是煉金術的演化分支而已。”
“哇!大叔你真的說話很傲氣誒!以前沒有人說過你這樣很像壞人嗎?要是放在電視劇里分分鐘領盒飯啊!”
“我只闡述事實,不會亂說話。那些因為自身卑微而不允許他人提及的行為在我看來才是最不需要尊重的。”
張羽齡不知道為什么用一種很特別的眼神盯著我看,然后嘆氣。
“所以說煉金術師啊!”
我不理解她的意思,她明明和我是同一個職業。
“謝天謝地,援兵來了~”
胡子拉碴,一臉頹樣的中年男子叼著煙就靠了過來。
“胡石,意象師。”
“我姓楊她姓張。”
“真是簡潔的說明~”
胡石遞過一支細長的香煙。
“不抽。”
“啊,戒煙派!”
我不想理會看上去太過邋遢的人,我指著這所游樂園,問道。
“張羽齡,你覺得這里如果有煉金陣應該在哪?”
被喊到名字的張羽齡渾身一顫。
“喂喂,別隨便叫人名字啊!好嚇人的!——我想應該是旋轉木馬、大擺錘還有旋轉茶杯這些地方吧!”
“還不賴,理由是什么?”
“喂喂喂,大叔怎么開始教導人起來了!雖然你是前輩沒有錯,但隊長是我哦!——這些問題是個煉金師都知道吧!不是有個口訣:圓形矩陣,上印下沉。”
“理由就是這個,你們派人把那些地基翻開,這個案件就算解決了。”
我原本以為這次的事情這樣就可以解決,但貌似太過天真。
周警督搖搖頭,說。
“問題就在這里,我們沒有對這些設備進行拆卸或者鏟除的權利。更別說是因為你們神秘學的原因。”
“事情就是這樣,兄弟。”吐出一口淺煙的胡石用胳膊肘往張羽齡肩膀上斜靠,嚇的張羽齡一個大后跳。
“啊!抱歉抱歉。習慣了。”
張羽齡如炸毛的大貓一樣死死盯住胡石,還齜牙咧嘴的發出咕咕的聲音。
現在小孩都喜歡這么玩嗎?
胡石尷尬的陪笑道歉,同時面對我說道。
“昨天那個言靈師也說過在鬼屋附近被人下了咒術,但我們沒辦法進去,因為那個鬼屋屬于個人財產,我們不能輕易進去搜索。”
“偷偷進去不就好了,只要你們不說,他就不知道。”
“要是能這樣就好了。不說原則問題,就光那特意安裝的攝像頭也不允許。”
“你們警察可真是看人臉色,當初封我研究時倒是挺豪橫。”
“這個時代講人權嘛!還有我可不是警察,只是經常幫忙而已。要說的話~對,應該是偵探。”
我看著眼前擺著pose,一臉得意的男子就忍不住嗤笑出聲。
“那就全部交給你了,名偵探。我只負責配合調查,其他的我可不管。”
沒興趣理會人類社會過家家的我,轉身準備離開。
可是,胡石卻叫住了我。
“這樣好嗎?楊百柳先生。”
“我不記得有說過自己的名字。”
“偶然見過您幾次,在學術發布會上。您或許不記得我了,但她你一定不會忘記。”
胡石拿出的照片上,清晰的照出了身著紅服,耳掛燈籠式吊墜,背對鏡頭的福娘。
“哇,好漂亮的人!!”
一直和周警督咨詢情況的張羽齡突然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一見到照片就神色泛紅的撲了過去。
“你們的熟人?真好看啊!不是誰的太太吧!反正不是楊大叔的,難道是你的?!沒想到啊!你真是人不可貌相,居然有那么漂亮的太太……”
“他才不是!!”
我怒聲呵斥。
“福娘她絕對不可能跟這種人結婚!不如說她怎么可能和人類結婚!她有著最純潔的靈魂,最高貴的理想!若不是這樣,她怎么會在那次之后離開我的身邊!她一定是去了——”
胡石和羽齡的眼神讓我清醒過來,我咬著下唇,反省剛才自己說過的話。
“其實我也不明白,或許這樣對她才是好的。是我太固執了。”
“大叔你怎么了?”
沙石卷風騰飛,落幕的黃昏照在我們身上。好似一把把穿過云霄的金燦長矛,狠狠的穿過我的胸膛,我的血肉。
“你哭了。”
“沒有,一點風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