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段符合小說開頭的簡語:
她的眉目如和煦的朝陽一樣平穩美麗,清憐的眼神比映照黃昏的青春還要沁人心脾。白皙的指尖劃過嬌嫩的唇瓣,疑惑的表情在梅花樣的耳飾下反射韶華。
萬金娘還沒來得及理解服侍的用語,便被那個男人帶到了這里。
露肩的純白禮服裙無論怎么看都不像工作時需要的衣服,可即便這樣要求那個男人也只是擺擺手表示這種事他并不在意。
可這對萬金娘來說很麻煩,因為要一邊進行工作一邊擔心禮服的衛生問題。
或者說,如果他同意,萬金娘甚至更希望不穿衣服進行工作。
當然這被他嚴厲的拒絕了。
——
時隔多年走在街上的感覺很是奇妙,不說陽光對人體的觸撫,光眼前來往的人群都會使得自己心生怯意。
要是夜晚還沒什么,但一處在陽光底下便會自然而然的認為自己早已暴露無遺。
這種被當面扒光的直視感讓我抬不起頭。
可眼前的狀況并不允許我選擇逃跑。
當下之急是找到一個合適的工作,正如先前所說的,那些“警察”在萬金娘出生后沒多久就找上門來。
他們義正言辭的查封了我的住所,沒收了我所有的實驗資料和器具。但他們貌似并沒有發現萬金娘也是煉金產物,也就放了我們離開。
“你的工作簡歷我們看了,呃……上面那個擅長研究和探求心強的意思是……你曾經做過什么類似的工作嗎?”
“我為別人研究已經有十多年了,雖然說是十多年,但我從小就在那里學習,總的來說已經有二十多年。”
“哦!您是科學家!”
“差不多。”
對方看我的眼神變得十分緊張,但突然一歪腦袋,半嘀咕的說到。
“可我們只是一家普通的游戲公司,您這樣的人才實在是……”
“不不不,就是游戲公司好!我當初的工作如今拿不上臺面。但如果是游戲的話,還可以半混的過去!不是我自夸,我的思維非常活躍!一定可以制作出非常有創意的游戲劇情和內容!”
“可是——”
對方顯得為難,最后以一個理由拒絕了我。
“相關工作,已經決定由老板女兒接手制作,真的非常抱歉。”
走后門。當初我就這么一個念頭。
“所以你沒找到合適的工作?”
“對啊!說實在話,學了十多年的知識,居然會在某一天變得毫無用處,這個世界真是狗屎!”
“可惜,剛才你說的游戲公司本來應該可以的。”
“唉!當下工作難找,有限的坑位被他們本地人占了,我們這些外來的又有什么好說的。——幫我再點些烤肉。”
“你倒是自己去點啊。”
戒扣嘴上這么說,卻還是幫我點好了我喜歡吃的烤肉。他真是一個好人,想當初和他打到被處罰十日禁閉真是不知道為什么。
或許當時我的腦袋壞掉了也說不定。
“那你怎么樣?你還能請我吃烤串說明過的還不錯吧!”
“馬馬虎虎,還過的去。”
戒扣這個名字是我擅自給他取的,因為他總是對自己有著各種條例規定,又喜歡戴很多戒指,所以我就這么叫他。
至于本名,我早忘記了。
“附靈術挺賺錢?”
“哪有,那群家伙二話不說的就給我扣了,不是我急中生智,估摸這會還在牢里呢!”
“這么嚴重?”
“哎!不比你的煉金術,你那只能算個人迷信,我這要是扣帽子那可就大了!”
“他們怎么說的?”
“邪教組織。”
“哇哈!那可就完了。”
“可不是嘛!”
當天晚上,戒扣喝了很多酒,雖然大大咧咧的說著各種不著邊際的事。但我總感覺他在哭,只是用那種模棱兩可的聲音掩蓋了哭聲。
他說他現在做著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每天都非常辛苦。還經常遇到無理取鬧的家伙。
他和我一樣,在神秘學研究上都是有些成就的人,心高氣傲,哪受過這種氣。
結果一日落回谷底,心中的滋味有多不好受我也略有了解。
只是我與他有所不同,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會有太多抱怨。
經常被認識的人說沒有感情,為人生性薄涼。
可真正理解我的都知道,我只是不在乎。
就如活著的意義一樣。
最后他遞給了我一張白紙,上面密密麻麻寫著某個人的聯系方式。
“要是實在找不到工作就去這里。”
他這么說完后就邁著搖搖晃晃的步伐離開了。
我原本想送他一程,結果他笑著拒絕了。
說實話,如果他醉倒在街頭我也沒有任何辦法,我既沒有世俗的認知,也沒有高大的身軀。
如今的我,只是社會的矮人,如此而已。
凌晨時分,我回到了現在的住所。
這是一處偏離市區的老房子,地勢不行,常有貨車在窗外轟鳴而過。離市中心很遠,方圓幾里都沒有什么熱鬧的建筑。
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這里地廣人稀,房子也非常大,而且便宜。我拿著以前熟人接濟的錢勉強度日。
我仔細算過,要是我一個人用的話我還可以用這錢過個三個月。可現實就是這么不講道理,在我感到輕松愜意的時候,家里的人數不自覺的乘以了二。
“您回來了,主人。”
“說了不要這樣叫我,按年紀我都可以當你父親!”
“那,爸爸!”
我捂住嘴臉,心里有一萬個懊悔不能說出口來。
“算了算了,就這樣吧!省的別人誤會。”
“那吃晚飯嗎?”
“還有晚飯?”
“是,我做好了就一直放那,加熱一下就行了。”
“呃,那就吃吃吧!有什么?”
“一些牛肉,還有大白菜。”
“哦!還有這么好的菜。”
“隔壁鄰居給我的,說是有多,順便跟我們打個招呼。”
“你接受了?”
“是的,我說您在外找工作,要晚一些才能去回訪。”
“嗯……確實要去一趟。”
昏暗的房間里,看著萬金娘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圍裙綁在腰上。一臉溫曦笑意的她,和這貧苦的氛圍不著邊際。
“你吃過了嗎。”
“不,送來的菜我想多留幾天。而且我是不用吃東西的,您忘記了嗎。”
“哦……”
不用吃東西意味著無法循環能量,萬金娘的活動運行仍然是靠當初刻下的煉金陣在進行循環。
也就是說。
“味道真不錯!”
“嘻嘻!謝謝爸爸的夸獎!”
“你從哪里學來的?”
“不知道。”萬金娘搖搖頭,雙手撐著下巴,就那樣看著我說到。
“好像從一開始就在腦子里。”
“看來是附近靈魂的雜糅……這種事情應該問戒扣,他更明白。”
“那個,爸爸。”
“怎么了。”
萬金娘的臉頰被燭火照的通紅,那流光溢彩的眼瞳就那樣盯著我。她小聲的對我提出要求。
“可以…給我取個名字嗎?”
我愣了一下,才發現萬金娘這個詞并不能當做名字使用。
為了日常生活的不必要麻煩,有個名字確實更好。
但是,為什么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擁有了名字,會有什么不同嗎?
我試圖理解內心抗拒的原因,卻在這種朦朧的氛圍感下沖昏了頭腦。
花了一些時間,我才重新開口。
“楊白堇,怎么樣?”
“!!——十分感謝!爸爸!”
我吞咽唾沫,看著眼前僅僅因為一個名字而感到幸福的女孩,內心不覺的顫抖起來。
我的實驗是成功的,也是失敗的。
煉金術終究無法練就真正的靈魂。
萬金娘的活動期限,只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