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記憶如同一幅五彩斑斕的畫卷在歲月的長河里緩緩的展開。充斥著腦海的就是一大片燦爛的金黃色和仿佛縈繞在鼻尖嫩人心脾的芳香。油菜一日隨風(fēng)起,香飄華夏9萬里。
站在初中的終點上,我信心滿懷,整裝待發(fā),當(dāng)我從油菜花田走進校園才發(fā)現(xiàn)我難以忍受這如課表一般的生活,一切都變了。
我真的是很不明白研究光的直線傳播和反射有什么意義,也不知道光的色散和折射與我們的生活有什么關(guān)系。縱然學(xué)習(xí)古文有利于飼養(yǎng)中國5000年的文化,但一整年都在學(xué)習(xí)古文,也不知道有什么特殊的含義。說到今天仍然有出不完做不完的題,真是邪了門兒了,英語課本到現(xiàn)在還是一年前的版本,真不了解為何錄音記者的男女像潑婦罵街一樣,吵個不停,我真的乏了。
直到我遇到了她,首先注意到她那一雙很特別的眼睛,淺褐色的笑起來那雙眼睛仿佛是讓闊了明月的整個銀河,那時的她頗為喜歡油菜花,她帶著一條由油菜花手工編織的手環(huán),身上穿著天青色的干練長褲,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衫,在油菜花田里很是吸睛。
我認真的打量她,她沒有像成熟女人一般濃妝艷抹,也沒有像其他女孩一樣,花枝招展。眼睛里有四分皎潔,六分開朗。
那一天我和他穿梭在油菜花田之中,他陪著我走過整個油菜花田,我感覺整個人都輕盈了不少,從那時起我們無話不談,上至哪一家幸運兒一夜暴富,下的油菜花田中哪只螞蟻精夜芙蓉帳暖度春宵……我甚至怕他突然之間走了,帶走了我所有的云彩。
天空卸下了流光溢彩的妝容,唯剩眼角的那一抹嫣紅籠罩著沉寂中的油菜花。
不知道是哪個秋天,我們一大早就去幫助家里的大人們收割麥子,烈日張揚的照耀著大地,汗流浹背的我抱著一捆又一捆的麥子。驀然回首,他還在麥田當(dāng)中,金黃的麥穗剛巧垂在他的耳畔。……我們知道了什么叫做針尖對麥芒,也見到了比麥子還黃的臉。……康福寧葡萄糖喝了一堆礦泉水瓶,在麥田旁堆起了小山。……第二天我們活蹦亂跳。
又是一年春天。
我突然又看到他摘了油菜花,編著快成型的手環(huán),直接油菜花解開一頭金燦燦的秀發(fā),以溫和的春風(fēng)為書起那曾經(jīng)的滄桑。他帶著芙蓉的清婉以一種高雅的姿態(tài)呈現(xiàn)于世人的眼中,那葉子或黃,或綠,或迷離,或清晰,恰似溫柔的江南美人,以他那阿娜的身姿傾訴著一段美麗的往事。記憶里的芬芳不斷在胸中擴散,他幸福了歲月,溫暖了時光。
亮的我睜不開眼,眼前一片金燦燦的麥田與記憶中的油菜花重疊,呈現(xiàn)出它的虛影。
他在哭,他在笑,他在奔跑,他不開心時,不經(jīng)意間嘟起的嘴,還有他的音容笑貌……
記憶里的油菜花零落成泥碾作塵,唯有它的芬芳如故,與我長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