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醫院打來電話說爺爺不見了。
我和徐也趕到醫院,滿醫院找人。
找人途中下起了雨,我接到消息徐也說爺爺找到了。
我們通電話,他讓我先回去,太晚了明天再來,他呆在醫院照顧爺爺。
我往走向電梯,在等的途中,被人一把拉入樓道口。
“姜姜,別怕,是我。”
夏晝的聲音在樓道回響著。空氣里是濃濃的酒氣。
“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不接。”
他舉起手機。
現在算什么?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是覺得被分手不甘心嗎?還是和江一復合之后談的不開心。
要是換做以前,他來找我,我會毫不猶豫的靠近他。
但是如今,看到他回頭看我眼里只有我的時候,我心里很平靜。
我不會回頭,以前的一切都可以不作數,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
“我不接陌生的電話,而且......”我打算打破最后的體面。
周遭只剩雨聲,還有沉默蔓延出的尷尬。
和夏晝待在一個地方太久,過去那些不好的回憶又會涌來。
我可以和我自己和解,但是不代表以前的一切我都會忘卻,那些實打實的傷害我永遠不會原諒。
我拿著極其冷漠的聲音說著:“還有什么事嗎?我要回家了。”
夏晝慌了,他想拉住我,我躲開。
他冷笑,像是自嘲:“你真的結婚了嗎?”
我點頭,直視他:“是。”
他發狂般抓住我的肩膀,眼眶染上幾分淚意:“那你為什么沒有戒指呢?”
他聲音哽咽,這是我第一次見他這樣。
“你沒必要騙自己。”他站在我面前,曾經的意氣風發在這一刻蕩然無存:“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不要你?你是一個完整的人,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既然要了另一個,就要承受帶來的后果。做出選擇的人是你,不是我。”
轉身離開,我看到了他手上的情侶手鏈。
那是我剛和他在一起時送他的。
“你可以走,你把這個收著,這是我欠你的生日禮物。”
夏晝像是一個被責罵了的孩子,眼角帶淚,固執的把項鏈塞給我。
項鏈是我當時放在購物車的,和他翻云覆雨過后他看到了。
當時我說:“等我下次攢夠錢,我就送你一個。”
當時的景象歷歷在目。
夏晝又拿出其他東西,一直固執的塞到我懷里。
“這是第二年的,第三年的,第四年的。每一年的我都沒忘。”
我看著這些禮物:“謝謝你。”
我抓著這些禮物,扔到了垃圾桶里。
“這是我的解決方式。”
有些東西我以前喜歡,現在看了才發現當時的品味可能有點問題。
“這半年算什么?我們這半年在你這一文不值嗎?”
剛開始到濱城的第一個月。我每天都是帶著眼淚醒的。
幾乎是每一天,每天眼睛都哭腫。
我就一個人縮在角落,每天的情緒回彈。
我本來看著黑名單里的他,想把他拉出來,但是最后直接刪掉了聯系方式。
最難過的日子我熬過來了。
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不在糾結過去的事,夏晝也好,江一也罷,每個人有自己的選擇,我只不過選擇錯了人,又不是做錯了人。
后來我把重心移到了山山水水上。
我好像不難過了。我積極的面對著沒有夏晝的生活。
“我該回去了。”夏晝丟下傘就這么搖搖晃晃走進雨中。
換做以前,我肯定會陪他,但是現在不同了。
我沒了陪他的沖動了。
下地下車庫時,我好像聽到了有人喊夏晝的名字,但不重要了。
回到家后,我給徐也發去晚安。
第二天去病房時,徐也還在睡,爺爺已經醒了。
“姜姜,我上次見到......”爺爺沒再往后說。
“夏晝嗎?”爺爺知道我的事,我經常提夏晝在他面前。
“爺爺知道,你之前很喜歡夏晝,但是現在我也知道你和徐也結婚了。”
“孫女啊,你太苦了,爺爺希望你幸福。”
“爺爺,我現在很幸福。”我看向睡著的徐也。
徐也微微上揚的嘴角,我發現了他裝睡。
我打醒他:“吃飯去。”
他像個憨憨一樣點點頭。我不由得笑出聲。
我看著徐也,夏晝的事情還是要找個時間坦白。
我和他之間不應該隱瞞這些事情。
徐也平時工作不忙就約我看電影,晚上躺在被窩聊著日常,很輕松。
平時忙的時候我就給他發蜥蜴的照片給他動力。
爺爺出院之后常常念叨著我們。
爺爺和奶奶被我們接過來住了,他們之間有很多話題。
他說我讓他擔心。我問他為什么。
他說我身邊沒有他擔心我睡不好。最后還是我讓他好好工作。
我很好,真的,特別是遇到他之后。
我點開他的朋友圈,他的朋友圈背景還有內容全變成了與我有關的。
這么大人了,好幼稚。
嘴上吐槽著,我還是默默將背景換成了我們的紅底照。
這樣看起來舒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