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滄海雙腳抓地身體也微微顫了顫,第一時間就做好了主動出擊的準備,但最后他還是沒能揮出那一招已經掌握到極致的“流水行云”,而是望著面前一個普普通通、看著有三四十歲的中年人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笑道:
“這位大叔,小子我第一次來帝都,一不小心迷路了,可以麻煩你一下告訴我火車站怎么走嗎?”
張濤看著面前這個剛剛有一瞬間想要沖過來制服自己的小孩表情玩味,微微頷首和熙笑道:“沒問題,叔叔我啊,最喜歡樂于助人了!”
話音還未落地,云滄海就露出了一臉苦色,就在剛剛突然有一道無形的壓力死死壓在了自己身上,而且這道壓力的力度還把握的十分完美,不僅能夠把自己鎮壓在原地動彈不得,甚至還一點點傷害都沒有造成。
簡單來說,就是云滄海感覺自己周圍的空氣忽然從“氣體”換成了“固體”,他就像一只被人封在了琥珀里的小蟲,根本做不出絲毫反抗。
張濤精神力掃過面前小孩的身體,發現對方確實有著鍛煉的痕跡,但身體之中在經脈里流轉的并不是氣血之力,而是一種他之前根本沒有聽說過的淡白色氣力。
面色凝重了不少的張濤忽地散去了死死壓制住云滄海的精神力,臉上露出溫和笑容的同時伸出了右手,還不忘笑呵呵的轉移起了話題:“叫什么大叔,聽起來實在是太生分了,咱們兩個投緣,你叫我老張就好了。”
被這突然一壓一放害的踉蹌了兩步的云滄海只感覺一頭霧水,但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直接和這種地頭蛇翻臉,當即一臉驚喜地握住了面前中年男人的手笑道:
“太巧了老張!我也是這種感覺,我們倆真是天生的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對了,叫我孟奇就好,我的朋友們都叫我小孟。”
云滄海一副感動到不能自已的閉上了雙眼,同時在心中惡狠狠的想道:
“欺人太甚!哪有人看到個不認識的就直接出手的!等我開竅……不,等我踏入外景,一定要讓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吾劍也未嘗不利’!”
云滄海那點小心思當然瞞不過張濤這種平日里就喜歡偷聽其他人講話的老銀幣,但他并沒有現在就點破,而是決定先摸清楚那種淡白色氣力的來歷,然后再教一教這位小孟同學什么叫做“尊老愛幼”。
云滄海和張濤就這么在大街上你來我往的哥倆好了一陣,然后張濤一拍大腿,神色自責的懊惱道:“你看我干的這叫什么事,哪里有站在大街上一直聊的道理,小孟啊,你張哥我在這里還算有點產業,不如到我公司里再繼續聊一聊吧?”
云滄海當然不想去那個所謂的“公司”,但就在他想要開口婉拒的下一秒就感受到了周圍的空氣忽然開始輕一陣重一陣,哪怕在心里都快要把這個老張骨灰都給揚了,但還是強撐著擠出一個笑容:“張哥真是事業有成啊,年紀輕輕就在帝都打拼下了一份產業,堪稱人中龍鳳!”
兩人就這么一前一后,看起來兄友弟恭的一路向教育部的大樓走去,當云滄海看到那個寫著“華國教育部”五個大字的牌子之后差點沒把眼睛瞪出來,就張老賊這種上來一言不合……不,是一個眼神不合就開打的人竟然是教育部的員工?
像是能夠猜到云滄海心中所想一般,張濤笑呵呵的解釋道:“小孟啊,你別看老哥我這樣,其實這些年來還是帶出過不少好學生的,這教育部領導的位置可是絲毫沒摻水分啊。”
教育部領導??就你??如果不是怕張老賊翻臉,云滄海差點就直接問出來了,但一想到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強行控制住了自己的嘴,保留住了現在這最后一絲絲還能被其他人當做是老張客人的體面。
云滄海這一點小表情沒能瞞過借助精神力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觀察他的張濤,后者心中閃過一絲疑惑,怎么這小子看起來根本沒有聽說過“教育部”?聯想到這個自稱小孟的小家伙是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精神力監控之中的事實,張濤心中忽然出現了一個相當大膽的猜測。
在一個個帶著敬佩和好奇眼神的工作人員從他們兩個身邊穿過后,云滄海即是試探也是也為滿足自己好奇心的問道:“張哥,你們這個教育部都是做些什么的啊,我剛剛看到好些膀大腰圓的壯漢走了過去。”
下一刻,云滄海就注意到張濤的眼神忽然變得玩味,心中暗叫一聲糟了,但是又根本不能確定究竟是不是剛剛的問題導致他露出了破綻。
心中打好了腹稿的張濤笑了笑,沒有急著回答云滄海的問題,只是帶著云滄海徑直走向了他的辦公室,只有那里才不會突然出現什么人打擾,才可以好好的和這位來歷神秘的小朋友談一談判。
隨著房門“砰”地一聲合上,云滄海故作鎮定地打量起了現在所處的房間,能夠看出這間屋子非常干凈和整潔,書架上一些老張和其他人的合影更是增添了一些溫馨感。
“坐。”張濤笑瞇瞇的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等到云滄海老老實實坐下之后開門見山道,“小孟,我們兩個可是親兄弟,你能不能告訴老哥一下你怎么會突然出現在帝都的?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焯!原來問題出在這里,我就說我明明什么都還沒干怎么一上來就被人鎖定了……云滄海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微笑的同時想要冥思苦想出一個合適的理由。
雖然云滄海確定自己萬不得已還可以靠著虛幻之門瞬間返回,但每一個新世界都無比珍貴,不僅可以幫助他摸清虛幻之門的一些規則,還能夠輔助他更快的變強。
所以如果不是真的到了最后關頭的話,云滄海是一萬個不愿意就這么稀里糊涂地回到主世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