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安從三體大窟窿里看到了忽然聚集的烏云,明顯感到這其中的天雷已瞄準(zhǔn)了自己。
“不是?我才筑基不是?哪來的天雷?”他趕忙飛奔出了洞府,這點練氣境布置的小陣法可擋不住。
“天罰?哪個天才升仙人搞這么大動靜?”吳汀是總部派來協(xié)助晉地分部的新晉結(jié)丹,旁邊名為于風(fēng)銘的老人也在結(jié)丹初期,不過自靈氣復(fù)蘇突破后修為已停在初期兩年多了——當(dāng)然這是正常的,除非以天才的視角來看。
“但是……這雷的強勁程度似乎還夠不到仙人吧?”于風(fēng)銘嘀咕一句。
兩人不由得對視一眼,想到一種可能性,異口同聲道:“筑基天罰!”
“龍虎山記載筑基天罰可是千年未曾見過了啊!咱們要不要去看看,這是哪門哪戶的隱世天才,好納入龍門……等等!”吳汀兩鬢剛剛斑白,見到此事卻也不由得熱血沸騰起來。
“不會是……”兩人再次相視而驚:“不拘閣閣老!”
“噗!”跟在兩人身后端著個保溫杯的馮瑤真?zhèn)榷鷥A聽,雖然沒聽過什么“筑基天罰”,但一聽龍虎山都千年未見了,必然很有排面。再一聽“不拘閣閣老”五個字,這才不由驚得噴水——細想一下也對:“兩位前輩,應(yīng)該就是長安了,我曾在昨日開會時暗中傳聲,要他早做突破,可那時他也才練氣十一層啊!”
吳、于兩人一笑,直諷馮瑤沒見過天才,命他好好在此看管秩序,他們兩人前去護法一番。
見得兩人御風(fēng)而起,馮瑤心中冷笑:“現(xiàn)在去送人情,怕是晚了。”
天罰九重,謝長安已然硬靠打磨后的皮肉硬抗了三層天雷,一時間雷霆閃閃,再次打磨著他的皮肉。
“倒也是好處,不過這天雷的威力幾乎能媲美黃老了。”筑基已然能借助天地靈氣御風(fēng)而行——除非靈氣太過濃郁將人強壓到地面上。
說話間第四五六重竟同時降下,謝長安飛起,挺槍直刺,氣勾竅穴,竅穴勾天地,天地靈氣融于槍尖,其勢颯颯,其鋒鏘鏘,正是劍譜第一式“一往無前”。
天雷與槍尖相撞,力道一頹,又有雷光散往四處,照的安龍山上夜如白晝,幸虧周邊樹木已被清理干凈,不然非有一場大山火不可。
再轉(zhuǎn)三式“秋風(fēng)落葉”,長槍兩頭皆槍尖,謝長安抽回槍來隨身一轉(zhuǎn)呈橫掃之勢,體內(nèi)山海氣霎時空了一半,三重雷光也隨之消散。
然而天罰根本不給他緩口氣的時間,第七道馬上沖下,謝長安抬手以槍作攔,橫截下這道雷光后轉(zhuǎn)手又是一道秋風(fēng)落葉。
翻手間,一塊極品靈石出現(xiàn),體內(nèi)山海氣纏繞上去連忙吸納,霎時丹田內(nèi)的山海氣已然爆滿。
第八道雷聞聲而來,與第七道匯到一處,謝長安再挺槍前刺,待其一緩,借勢向上,一槍長紅貫日砸在兩道天雷上,又補一式秋風(fēng)落葉,這方才將其清滅。
體內(nèi)山海氣再次充盈,他趕忙將極品靈石丟回去,眼見著第九道天雷即將落下,腦袋中的第四式終于有了明悟:“時來天地皆同力”,一時間方圓百里內(nèi)的靈氣為之一空,同他自身山海氣匯于一槍之上。天雷本就靠天地靈力而存活,沒了海洋之魚瞬間干涸,甚至還在反向往外散佚靈氣,在此范圍內(nèi)威力極速下降。
謝長安以槍為棍,豎劈直下,那天雷一如被棒打的大鯉魚,掙扎一番便沒了動靜。
兩分鐘后天地靈氣再次填充此處,那條天雷才緩緩消散去。
烏云翻涌,似乎為沒有懲罰到謝長安而憤怒,謝長安拿著一塊上品靈石橫槍而立,慌忙補充著枯竭的丹田。
但天罰與天譴一般,最多也不過九重,筑基又無法降下天劫,烏云只好裹挾著注定無處發(fā)泄的雷霆憤而遠去。
說來顯長,其實不過三五分鐘。待到吳、于兩人趕到時謝長安已然回到洞府盤膝鞏固境界了。
吳汀在洞府前朗聲道:“敢問剛才可是謝長安小友突破筑基?竟能引來天罰,實乃千百年不見之天才啊。”
謝長安緩了一大口氣,起身飛出窗戶,拱拱手:“兩位前輩明鑒了,確實是晚輩弄出的動靜,不過我記得突破筑基沒有天劫吧?這是……”
兩人撫掌而笑,于風(fēng)銘嘆道:“龍虎山天師府記載,修士天賦過于強大者,會有九重乃至十重天劫降下,再過于妖孽者可能會降下天譴。若有逆天而行,上限可能威脅天道者,會降下天罰。”
吳汀接上話頭:“但是筑基者由于沒有天劫,只有過于妖孽之人可能會降下天譴,龍虎山千年內(nèi)記錄在冊的也不過兩人,天罰,千年未見矣。”
謝長安笑道:“兩位前輩可算折煞晚輩了,這番夸頌,晚輩如何擔(dān)當(dāng)?shù)闷稹!?
吳汀擺擺手:“實話罷了。今夜多數(shù)新生已聚集到天蕩山周邊,又有各大家族、勢力百位筑基。我與于老奉總部命前來維持秩序,以防不測。”
“來這兒之前也是猜測,不曾想世間真有小友這般妖孽人物,地窟無憂矣!”于風(fēng)銘繼續(xù)夸贊,謝長安連忙擺手,忙道“不敢當(dāng)”。
送走兩人,繼續(xù)盤坐鞏固。“極品靈石在《修行概要》中也沒說明,但按照方才的靈氣濃郁程度,至少與上品靈石有1:100的匯率,仙人之前非是生死攸關(guān)時刻,實在不可拿出來吸入。”
晉地地窟,景離獨自站在懷柔城城頭,望著對面燈火通明的朔城。“再過幾個時辰晉安武校就要開學(xué)了,那小子,至少有練氣七層了吧。”
身旁一筑基巔峰的老人雙眼渾濁,卻氣息雄渾:“按照他的修煉速度,九層十層未必不可,更何況有謝文蕭留下的東西。”
“極品靈石啊!極品靈石!他家傳的呼吸法就罷了,那可是整整一座礦脈核心的極品靈石。”景離握緊拳頭:“再造一個仙人,甚至是仙人后期都綽綽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