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哪里有空商議校名,拿著九本書各自先瀏覽一遍,各自根據自己喜好選了幾門能教授的課程——眾多練氣除卻謝長安之外多是中年或老年人,自是穩重,必選自己有能力教授之課程,不敢托大。
幾位筑基開始商議校名,其余眾人選好后也漸漸加入進來。
唯獨謝長安,僅拿到一本《修行概要》。
剛想舉手問一句,秦巷玟轉過頭來笑道:“差點忘了,謝小友你是那個……輔導員!對,全權負責這千人生活事宜——無需授課,沒什么事閑著就行,有人鬧事隨便打,上面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謝長安咧嘴一笑,拱拱手,心下直道“這個好這個好”。
幾人定了校名,暫作“晉安武校”四字,權當延續晉安樓,晉安城的傳統。
晉安武校第一次師眾大會就此散會,眾人各回各家,秦巷玟順帶代表龍門給幾位門外高手拜了個早年。
謝長安跟著眾人拱拱手,眼見著門內無事喚他,六位尚書也忙著,便轉身離去。
“門主之事還是等著再看吧,總覺得那位姓李的前輩意有所指。”謝長安這么想著,已然駛出深山。
龍城大街小巷兩側樹木都開始掛滿大小燈籠,幾次“區域性地震”似乎毫不影響世俗中的年味——連龍門領導都得拜個年。
謝長安哼著輕快的曲調,順路買了幾副對聯,在偌大且空蕩的家中貼上幾副,倒是懶得尋個燈籠掛著。
“天大地大修煉最大,吃飯次之。”這么想著,他又開始了枯燥且迅速的修煉與讀書日程。
陸芷嫣在家里似乎忙著過年,這些天最多閑扯幾句,沒一起出去吃飯的熱情了。謝長安也沒打探別人隱私的習慣,最多散開氣息查查周邊幾位練氣老者的位置。
境界花了兩天時間提升至五層,他這才開始打開《修行概要》一書查看一番,倒是不可謂不全,先是知道了這橙色原是上品靈石,紅色更是極品靈石,又知曉了地窟中各類妖族的容貌形象。
更精細的是境界一說。
謝長安只知筑基及以下,之后的境界夫妻兩人也未曾多說,印象里只有一句“說起來很麻煩”。
細細看去,這書上道是:“筑基之后,今已知的有三條修煉分路,分別為結丹(金丹),元嬰(無矩),練體(胚胎),統稱為仙人境。
欲結丹(金丹),需將一身靈力壓縮成液體,進而加入各種靈根靈草壓縮為一粒丹(靈氣過于充沛可無需草藥),此為內丹晉升;亦有吞入由煉丹大能煉制的上品丹藥晉升,此為外丹晉升。
欲元嬰(無矩),需吸納大量天地靈氣擴充丹田,再將精神力引入丹田,由大量靈氣稀釋,并交融,形成半虛半實的靈體,此時為假嬰兒。最后以心頭精血為引養育,一段時間后(具體看個人靈氣充沛程度)自有血肉,乃成元嬰。
欲練體(胚胎),此境界內需以自己靈氣打磨自身皮肉,難之又難,極看天賦,自有對應課程教授。然習此道之人戰力多高出前兩者頗多。”
謝長安摩挲一番下巴,天色擦暗,明日就是除夕,不遠處有人放著煙花,倒也影響不了他的思考。
“那我這已經將神與靈融合的算什么呢?而且現在已是液體,或許可以試試能否將這山海氣凝成丹,謂之嬰丹,再加以練體,豈不能算是三道同修?”
如此想著,謝長安撫掌而笑,心下暗喜,頓時幾天來修行的孤獨感被揮散幾分。
繼續往后看,乃是三條路各自對應的下一境界:“結丹之后謂之丹綻,靈氣愈多,撐破金丹,若花苞綻開而已,潛力多寡展現為丹花花瓣多寡,危機時燃花瓣即可大幅提升戰力,花瓣燃盡,退至金丹矣;
元嬰之后謂之嬰變,可將自身意識寄存于元嬰,隨之脫身,逍遙遠游,元嬰不死則人不死。
練體之后謂之經骨,皮肉打磨到極致,開始打磨經與骨,繼續提升全身硬度。
再下一境三者統稱為涅槃,丹綻至凋謝,復歸成丹;嬰化為肉瘤狀。此二者亦不過靈氣疊加以至于量變罷,其神通仍與之前相同。練體者則開始大練臟腑,需全身靈氣歸于五臟六腑,乃至崩裂重構,其中痛苦,未達者怎知邪?”
謝長安繼續摩挲著下巴,更加堅定三路同走的決心,不過此時方才練氣,討論這些為時尚早。
再往后叫化神,唯有地窟中典籍略有記載,已有移山填海之能,但晉升之法尚且不知。
“另,自筑基向上晉升,每跨一境界自有天雷,心火,竅風以至于心魔阻礙,逆天而行,心志不堅者勿入斯門。”
謝長安看到這兒不由一驚,傳說中的三災還當真存在,不過也不是他這個境界所要考慮的。
“趁著我肉體打磨的不錯,來試試將靈氣,哦不,山海氣引入皮肉。”
說干就干,謝長安盤膝而坐,也不顧不遠處的鞭炮聲,從丹田中引出一絲山海氣,引至右手,捏作錘狀,于兩側夾錘手上皮肉。
“彭!”
“啊!”
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人不輕狂枉少年,不信練體之痛的少年郎僅試了次最膚淺的皮膚之煉后似乎已然有些放棄的念頭了。
謝長安忍著快要流出的清淚,滿眼通紅地看了看那片皮膚——幸虧化境打磨夠好,然而這山海氣本身質量夠高,依然將一小塊皮肉錘成了半透明狀。
“還好有山海氣自動修復,到確實堅硬了些許。也不過當年被摩托碾過指甲炎之痛罷了,又錘不破,怕什么!再來!”謝長安這么想著,也得虧房子夠大隔音夠好,周邊幾棟無人居住,不然這鬼哭狼嚎的一晚,必會被舉報擾民。
天色擦亮,男孩雙腿顫抖著站起了身,左手與小臂已被肉眼可見地錘成半透明色——不過還在因心理作用顫抖罷了,修復是早被山海氣修復好了。
“不愧是練體之路,真能讓讀書人出口成臟的疼啊!”謝長安自我感受一番,甩了甩,頗有自信道:“不過此時我這半只左臂的硬度應當能硬接下幾發手槍子彈了。”
這么說著,他還要興沖沖地實驗一番,攝來長槍無意識地渡入了山海氣,對著左臂猛然一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