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從Z市逃亡

“能不能別叫了？”莫凡不耐煩的說，“我的耳朵受不了了。”

紀霽不開心地撇了撇嘴，那害怕的時候會尖叫不是人之常情嘛？你心里能力強，你能忍，可我不行。

北冥葵看出紀霽不太樂意了，就用緩和的語氣說：“姬姬嚇到了嘛，我嚇到的時候不也大驚失色，叫的比她還慘。”

莫凡雖然覺得很無語，但也沒有再說什么，只不過她習慣了軍事化的管理，遇事不慌是首要，像紀霽這樣大聲尖叫是要被拍死的。

“現在怎么辦？”北冥葵替紀霽說話后，紀霽明顯沒那么不高興了，主動提出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目前我們還算安全，先制定一個逃跑路線吧。”說著，徐燚就從背包里翻出一張大地圖。

紀霽吃驚地望著他，“所以你原本是打算拿這塊地圖去旅行嗎？”我們不是有導航嗎？這地圖根本用不上吧？

“我可以護送你們離開Z市，但之后的路你們要靠自己了。”頓了頓，莫凡解釋道：“我收到軍方的指令要留守Z市。”

紀霽震驚之余看向了北冥葵，莫凡她可太了解了，死腦筋！而且對莫凡來說軍令如山，這要勸起來得先頭疼，所以她不打算勸阻，這件事還是專業的人做吧。

北冥葵翻了個白眼，嘆了口氣，正要勸說，張皓鯤卻在這時候開口了，他說：“要是有一個你必須要離開Z市的理由呢？”

大家齊刷刷地看向張皓鯤，都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不可抗力的理由能撼動這個一根筋。

“大表姐在電話里提到過藥的事，我懷疑這次的事件和金叔有關……”

“什么？！”莫凡憤怒地拍了一下餐桌，在大家驚恐地目光下餐桌裂開了。

紀霽趕緊給北冥葵使眼色，心想：幸好金博士不在現場，不然這脖子都給他擰斷。

“但是他說了藥是他的，事不是他干的，”張皓鯤語速飛快，他好像要趕在莫凡再次發怒之前把話說完，“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他，只有了解所有的成分我們才有辦法制作解藥。”

“那完了，他們倆個老弱病殘，沒等我們趕到就會被吃干抹凈吧。”北冥葵說的是陳述句，她并不認為一個老頭和一個骨瘦如柴的女人能殺出一條血路。

紀霽豎起大拇指，“你嘴毒起來真是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他們暫時不會有事的，Bruce會保護他們的。”張皓鯤似乎很篤定，也很相信Bruce。

“你知道他們大概的位置嗎？”徐燚問道。

張皓鯤沒有立即回答，他看向莫凡，在等對方的肯定。

莫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清了一下嗓，說道：“等事情解決，我絕對要暴揍他一頓。”

張皓鯤打開手機的定位，說道：“最后的位置顯示是在S市的科研所。”

“你怎么還有人家的定位？”紀霽好奇地問，他們關系這么好呢？

“因為金叔經常做實驗做到失蹤，我媽為了隨時能逮到他，讓我在他手機里裝了定位。”

“兄弟們，既然定好了目標，那我們是不是該商量一下怎么走？”北冥葵指了指外面那些鮮血淋漓的瘋子們，就聊天這會車玻璃都沾滿了鮮血，不知道的以為這輛車撞了好多人呢。

紀霽擔憂的說：“我比較想知道，他們還活著嗎？”他們行為舉止一點都不像一個人會做出來的，雙眼無神，張嘴就能把人身上的一塊肉咬下，簡直是個怪物。

這個問題很關鍵，涉及到他們應當如何對付這些“人”。

北冥葵眼珠一轉，一個點子又在她腦子里誕生，“我有個辦法。”她跑到冰箱前，從里面掏出了冰凍的生肉，“他們應該不挑食吧？”

“好方法，”紀霽忍不住點贊，接著問道：“但是怎么快速解凍？總不能煮熟吧？”

“葵寶，往肉上抹鹽，多準備一點肉，另外把那盒豬血也拿出來。莫凡，你去幫一下。”徐燚開始分配工作，“鯤鯤，你制定一下到S市的路線，路遠一點沒關系，但要避開人流。紀霽負責開車。”

“好！”大家異口同聲的回答。

“鯤鯤，你的飛行相機帶了嗎？”徐燚想利用這個空擋，用飛行相機去探測周邊的情況。

“在后面的黑色箱子里，你找找，”現在的網絡出現了延遲，張皓鯤嘗試鏈接衛星網絡。

一切井然有序地準備著，雖然前路未知，但是這一刻，一股安全感在這個車廂里流動著。

怪物將房車團團圍住，飛行相機只能從天窗飛出去，鏡頭里可以看到外面的車流發生了好幾起連環車禍。大街上能看見人慌張地奔跑著，找各種障礙物，而怪物眼里只有獵物，他們才不管障礙物不障礙物，鉚足了勁就是沖，即便頭破血流也絲毫不在意。

是啊，他們還活著嗎？

這個問題在徐燚心里打上了一個問號，好像答案是呼之欲出的，但是他還是不敢相信。

“這算不算是世界末日？”紀霽看著前面咧牙呲嘴的“同類”，一時間想起了電影里的喪尸，這些人的狀態和電影里描述的幾乎無差。

隔壁副駕駛上的張皓鯤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會解決的。”

張皓鯤的這個動作紀霽并不反感，換作平時她一定會下意識地躲開，厭惡地看著對方，可是這次沒有，她感覺有被安慰到，此時的張皓鯤身上透著一種不符合這個年紀的成熟感，讓她覺得很安心。

北冥葵看到他們的互動，露出老母親似得欣慰的表情，徐燚剛好對視上她的眼神，便對她笑了一下，就這么一下兩人便明白雙方心中所想。

莫凡忍不住想要翻白眼，看了一下盆里化開肉類，不耐煩地問：“肉好了，計劃是什么？”

北冥葵從廁所里拿出一個折疊桶，將肉全倒進去，還把豬血混在里面。

徐燚將飛行相機調回房車附近，再次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問了句：“鯤鯤，路線設定好了嗎？”

“沒問題，我準備了三條路線。”說著，張皓鯤用電腦打開車里的導航。

“已為你開啟衛星導航……”

紀霽看了眼導航，說道：“要把車頭的先引開，不然他們會被我卷到車底。”

“可能分分鐘他們在車底卡死我們。”北冥葵吐槽。

“那我上車頂扔肉。”莫凡不想說話浪費時間，她拉下梯子正要爬，卻被北冥葵拉住，“干嘛？”

“還是準備的萬全一點吧。”北冥葵擔心莫凡出事，特地把能拆的紙箱都拆了，拿膠帶給莫凡纏在四肢上。

莫凡雖然很無語，但也只能翻著白眼接受，她知道北冥葵這么做是因為很擔心她。

“怎么樣？我是不是很聰明？”北冥葵弄完，一副等著被夸的模樣。

莫凡很無奈的點點頭，敷衍的回答：“嗯嗯，我知道了，沒別事我就上去了。”

徐燚很捧場的說：“好棒好棒，這樣就萬無一失啦。”

紀霽直接豎起大拇指，“牛！”

“工具箱里有個棒球棍，你可以拿來當做武器。”張皓鯤示意北冥葵去拿。

“我們去旅游你帶個棒球棍干嘛？”紀霽不解。

張皓鯤：“以防萬一啊。”

“這不就用上了嘛。”北冥葵從巨大的工具箱里掏出棒球棍，她看向張皓鯤，說道：“你這工具箱應該上墻展示。”

“位置太小了。”張皓鯤無奈的搖搖頭，他不是沒想過，這要掛墻上多帥氣啊，奈何空間有限。

“怎么說？”紀霽很好奇。

“嗯…怎么說呢？”北冥葵又看了一眼，總結了一句：“反正你能想到的作案工具他都有。”

紀霽詫異地看著張皓鯤，我們原本不是要去旅游的嗎？

“好了別聊了。”莫凡嚴肅的將這三人拉回來，她接過北冥葵手里的棒球棍，“等會你把這個遞給我。”她看了眼那桶混著豬血的肉。

“我來，葵寶你來操控無人機。”一聽到是體力活，徐燚就自動自覺地出現了。

“喔。”北冥葵聽到就趕緊去接手，徐燚大致她和講了一下怎么操控。

莫凡見差不多了，就打開天窗，拎著棒球棍出去了，不得不說站在外面看到的景色和車內看到的感受是不一樣的，外面的世界好像是灰色的，除了鮮紅的血液，沒有任何雜色。她定了定神，說道：“把那桶肉給我。”

徐燚將肉遞出去，“保重。”

莫凡點點頭，“把窗關上吧。”她也怕萬一沒防住，里面的人可能就完了。

徐燚沒有全關上，還是留下一個縫，“大家準備吧。”

紀霽重新啟動車子，莫凡將肉扔車右側，很快他們都被肉吸引了，瘋魔一般撲向那塊肉，看計劃奏效了，莫凡又扔下幾塊，徹底將車頭的怪物清掉。

車子開始緩緩開動，可是怪物的欲望好像越來越大，不再是扔下幾塊肉就可以吸引到的，有些聰明的，甚至想撲向莫凡。

“開快點！”再不快點肉就要沒了，到時候他們只會順藤摸瓜，爬到車頂。

紀霽怕自己開太快莫凡會被甩出去，聽這么一吼，她直接踩猛了，莫凡差點就沒站穩滾下去。

“姬！你不要一下子加快，她會摔下去的。”北冥葵通過航拍看到后趕緊警告紀霽。

“哦。”

“右轉。”張皓鯤適時提醒。

“哦哦。”紀霽反應過來趕緊打左轉向燈。

“別打燈了！快走！他們要接著車身爬上來了！”北冥葵被氣到了，她著急地喊著。

紀霽手忙腳亂之下，左轉了。

北冥葵：“不是右轉嗎？”

紀霽不敢回話，停下想要倒車，她感覺思緒都亂了，就是有一種緊迫感，她有些六神無主了。

就在這時，那些怪物踩著同伴的身體往上爬，莫凡已經沒有肉了，手上又沾滿了豬血和肉的腥味，不帶一絲猶豫，她立馬拿起棒球棍迎接。

“別倒車了，我換了路線，按新路線走。”張皓鯤冷靜地說。

紀霽聽完趕緊停止倒車，重新出發。她心里很忐忑，怕自己做不好，手心狂冒汗，好幾次方向盤都抓不穩。

徐燚看左側實在太多怪物了，于是他連接藍牙放音樂，將藍牙音響從右側扔出去，吸引了一部分怪物。

好不容易甩掉那些怪物開出公園，紀霽的車技好像回來了，張皓鯤夸贊了兩句，紀霽立馬又開到別的道上去了。

北冥葵吐槽：“你真的是夸不了一點。”

“小心人！”張皓鯤驚呼。

有個人從路中突然跑出來，身后跟著一群怪物，紀霽嚇得猛踩油門，直接從那個人身邊插肩而過，將那些怪物撞飛。

不止張皓鯤驚地說不出話，紀霽本人也是，她都沒想到這么絲滑。“完了！我撞人了。”

北冥葵嘆了口氣，“罵不了也夸不了，穩定發揮。”

莫凡從車頂下來，“紀霽！你能不能靠譜一點？我沒被他們弄死快先被你弄死了。”

“對不起…”紀霽覺得很愧疚，但她也一緊張就容易出錯，一出錯就更緊張，完全控制不住。

“小徐，你去開車，我要和她談談。”北冥葵看向徐燚，她今天必須讓紀霽清楚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能再像之前一樣渾渾噩噩地生活著，現在是要生存。

徐燚趕緊去和紀霽交班，北冥葵把紀霽拉到房間里開始說教。

莫凡先把自己清理干凈，但又開始打掃房車，還把裂開的桌子用膠水、釘子等材料重新縫合起來，雖然挺難看的，但也是個有故事的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