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的碧春慌忙跪拜下去:“圣恩浩大。”
天吶!天吶!天吶!這個瘋子居然又當(dāng)著我的面殺人,我還是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嬰兒好不好?他要不要每次都在我面前做這么兇殘的事?關(guān)鍵是最后還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提著滴血的劍,另一只手抱起我。
您覺得這樣的pose很帥氣嗎?哦,我的瘋子父親啊。
不過這一次他倒是沒有維持這個動作太長時間,很快,瘋子父親便把長劍扔給了他身后的下屬,好好抱著我,在花園里走動起來。
碧春猶豫了一下,最后大著膽子站了起來,推著嬰兒車跟上我們,好在我的瘋子父親看似心情還不錯的樣子,沒有因為碧春沒得到命令便起身而發(fā)火。
碧春姐姐帶我來的是皇宮里最大的后花園,在這里遇到誰都不奇怪,就如剛才嘲諷我,結(jié)果卻不小心命喪黃泉的那位漂亮妃子。
還有我現(xiàn)在聽到的這一群嬉笑聲。
嗯不過我現(xiàn)在真有點為樹叢之后的那一群姐姐們感到擔(dān)心。
聽聽,一道嫵媚中帶著尖酸刻薄的女聲道:“那不過就是一個厚臉皮的小賤蹄子,聽說不管看到誰都會微笑,和她那不要臉的母親一個樣子。”
“就是,一個對誰都能張開腿,還有一個對誰都嬉皮笑臉的,可不是一個模子里面刻出來的,都一樣的浪得可以。”另一個女聲道。
喂喂,適可而止啊姐姐們,我對人笑還有錯了?也不想想,我現(xiàn)在可是什么都沒有的小嬰兒,我要再不討好別人,指不定下次又得換一種手段來對付我,萬一下那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毒什么的,可比直接掐死我還要讓人防不勝防呀。
不過話說回來,我怎么突然覺得四周氣溫有點低呀?等一下,我的父親大人,雖然你那張英俊的臉就算生氣也很好看,但是你這個樣子要嚇到你可愛的小女兒啦。
商戩大步從綠植之后轉(zhuǎn)出去,前面的草坪上或坐或站的圍了一圈人,一眼看過去,有幾個穿著華貴,打扮可人的俏麗女子,應(yīng)當(dāng)都是我父親的后宮,還有一些姑娘穿的和我身邊的小宮女們一樣,應(yīng)該是服侍那些嬪妃的。
我父皇不愧是做大事的男人,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毫不含糊,只見他大手一揮道:“全部拖下去處死。”
呃……等一下,父親大人!她們只是說了兩句你女兒的壞話,不用全部都處死吧?稍微懲罰一下就可以了呀,您這樣讓您可愛的小女兒感到太罪過了呀。
我努力揮了揮被一層層衣物包裹的小短手,而后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開口道:“粑……粑粑。”
精致的男人低頭看了我一眼,而后偏頭望向一邊的碧春,眼里透出詢問的意思。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可不是我那個時代,父親的稱呼并不是爸爸,而是爹爹,更何況我的父親還不同于尋常人家的,王子公主們喊他的時候,得用父王來稱呼。
碧春不愧是能到我身邊來伺候的人,她臉色不變道:“圣恩浩大,公主是在叫吾王呢。”
我的碧春姐姐呀,雖然你說的沒有錯,但是就我這奇怪的發(fā)音,身邊這位陰晴不定的大佬能相信你說的話嗎?
可別說,瘋子父親居然真的面色柔和地低下頭,拉著我的小手晃了晃問:“是在叫孤嗎?”
你確定你要這樣正兒八經(jīng)的跟一個出生還沒多久的小嬰兒說話嗎?
我糾結(jié)了一下是應(yīng)還是不應(yīng),最后看到那一張剛有一些平和下來的臉,又開始冷冽起來,不得不硬著頭皮又喊了一聲:“粑粑。”
男人瞬間喜笑顏開,差點讓我懷疑剛才那個看起來像要把我摔在地上的人并不是他,我這瘋子父親怕不是個魔鬼吧?
商戩因為心情好起來,并沒有再管面前的那群女人們,侍衛(wèi)自然也不好動她們,畢竟這群女人們身后可都是一些權(quán)臣,不管動了哪個,最后要真的鬧起來,倒霉的還是他們底層的人。
商戩的貼身侍衛(wèi)一直跟在他后面,這會兒倒是探頭過來瞧了我一眼道:“圣恩浩大,吾王真有福氣,公主這才出生沒多久,便會開口說話,想必她的智慧與才能,都遺傳了吾王。”
哦豁,這馬屁拍得,我給一百分,不過雖然是馬屁話,但是似乎對商戩很有用處。
他笑著刮了刮我的臉頰道:“還真是跟那女人一樣不按套路出牌,算了,這次就饒恕你無禮的胡叫吧。”
所以你都知道我是胡亂叫的,還笑的那么開心做什么(雖然我還覺得莫名有些可愛)?可是你那樣子真的有一點口嫌體正直的嫌疑,這和暴君人設(shè)完全不符啊,我的父親大人。
本來按照套路,我應(yīng)該再給我這位瘋子父親一個甜甜的笑容,不過他剛好摸到了我剛才被掐的地方,之前不覺得有什么,這會兒又摸上去,就有些刺疼,我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
這不過是個本能反應(yīng),哪里知道我這個父親,臉變得比女人還快,突然就冷冰冰的道:“給剛才動手的那個女人家里隨便安幾個罪名,然后全部查抄了,收上來的所有東西都賞賜給帝寵公主。”
我……我的爹呀!你給我出氣就出氣嘛,能不能不要再擺我一道呀?這完完全全是在給我拉仇恨啊,聽說您的太子還在吃著國家糧食,別說賞賜了,連父親面都沒見過幾次。
我這何德何能,莫名其妙就得了封賞,你總不能跟你手下那些人說,就因為我長得太可愛,你就賞賜我吧。
顯然那貼身小侍衛(wèi)更理智一點:“吾王,這么做是不是有一些不妥?公主尚小,不能讓她太過……如若被有心人盯上,恐怕會……”
話說的雖然有些委婉,但全部都是真道理,詠恩王能有今天這種地位,顯然不是傻子,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好在他也不是故意要陷我于水深火熱之中,想明白了便道:“也是,那些查抄出來的,都先存放在國庫吧,等公主再大一些的時候再隨便找個理由給她。”
不知道為啥,我突然覺得我被眼前的這個男人收買了,果然有錢的都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