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S區(qū)的邊界巡邏好像加強了,要么就是受到了襲擊,要么就是有什么大人物來了,比如說Z組織的老板。
慕詩槐躲在暗處觀察巡邏人的規(guī)律。也不知道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那個夢境,她總是靜不下來,越看越急躁。時間馬上就到了,也不知道對方會等多久。
慕詩槐閉了閉眼,決定莽一次,剛想跳出去,忽然被攥住了手腕。她警惕回頭,是柳桃枝。
“你怎么在這里?”
“我覺得你今天不太正常,所以跟過來看看?!?
“……”
“你要過邊界嗎?”柳桃枝用手指著那堵墻的右側(cè),“我知道那兒有一個被藏起來的小門?!?
“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聰明?!绷抑μ袅颂裘迹耙粫何胰ヒ_他們,不過撐不了多久,你速戰(zhàn)速決。”
柳桃枝想起身,卻被慕詩槐扯住了:“干嘛?不用擔(dān)心我,我…”
“你得撐久一點,我動作挺慢的呢?!?
“……”
慕詩槐繼續(xù)躲著,接著柳桃枝制造了些聲響,巡邏的人分了一半過去。剩下的人也不能直接殺,不然就打草驚蛇了。
慕詩槐悄悄繞到他們后面,逐個擊昏,然后將他們扶到墻邊坐著,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
那個小門并不難找,慕詩槐很快就找到了。穿過小樹林便是交易地點。但是這個小樹林看起來有點奇怪,這種樹在這個季節(jié)本該開始落葉了,卻依然葉子青青,甚至有幾棵開起了花。
一路走過來,樹下有時候會有尸體,人和其他動物的都有。奇怪的是這些尸體都像是剛剛死去一般,完全沒有腐爛的跡象。
慕詩槐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著,好在中途也沒有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很快就走出了小樹林。
有人在等她,目測身長一米八左右,渾身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分不出男女。
慕詩槐從懷里摸出那個布袋,對方卻直接伸手表示讓她把布袋拿過去。
“東西呢?”
慕詩槐往前走一步,卻沒有將東西交出去。她清晰地感受到面具后面的視線,不由開始警惕起來。
那人手腕一轉(zhuǎn),手里便出現(xiàn)了一個褐色的小瓶子。兩人都是右手拿東西,左手空著等著拿對方的東西。
慕詩槐慢慢靠近,在交出布袋的同時拿到了瓶子。她迅速后退一步,沒有察覺出異常,便開始倒著走。
主要是對方不走,拿著布袋盯著她看,讓她總覺得不對勁,她甚至感覺到面具后的笑意,讓人不寒而栗。
等到完全看不見對方的時候慕詩槐才轉(zhuǎn)過身去。
因為不知道柳桃枝能撐多久,所以她這次走得比較快,已經(jīng)不是走了,小跑著往回。與來時不同,慕詩槐問到了一種香氣,雖然暫時不知道有什么危害,但是還是遠(yuǎn)離比較好。
慕詩槐越跑越快,香氣卻越來越濃,她屏住呼吸,身體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不適,迫使她停下腳步。
神奇的是,當(dāng)她停下,香氣忽然就消失了。
看來香氣的濃度是與運動速度成正比的。因為來的時候她慢慢地走,所以沒有香氣,回去的時候跑起來了,香氣就出現(xiàn)了。
慕詩槐想起那些尸體,恐懼籠罩下,人和其他動物一般都會越跑越快,從而導(dǎo)致吸入更多的香氣,最后致死。也許是因為這些香氣尸體才不會腐爛。
要說這是自然進化的結(jié)果慕詩槐是不信的,但是如果是人為的,又會是誰做的呢?
有空再來看看吧。
慕詩槐穿過小樹林,沒有急著從小門回去,找了個比較高的隱蔽的地方觀察巡邏點,那些人還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灰_的人還沒回來。
柳桃枝干得漂亮!
慕詩槐迅速穿過小門,正準(zhǔn)備給他們解開穴位讓他們醒過來,便聽見急匆匆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他們回來了。
慕詩槐手下速度更快了,留了一個,其他都解開了。她將剩下那個人拖到邊角處,迅速換上他的衣服。
“我操!你們干什么?睡覺?不要命啦?”
“起來起來,都給老子起來!”
“媽的被人耍了!”
“去把周圍都搜一遍!快點!”
慕詩槐看大部分人都走遠(yuǎn)了,捂著肚子匆匆忙忙跑過去。
“你!站住!你干什么去了?”
“我拉肚子…”
“他媽的一群垃圾東西,整天搞這些幺蛾子,還不跟上去!”
“是,是?!?
慕詩槐低著頭跟了上去。
一番搜查歸來,領(lǐng)隊確認(rèn)沒有沒有異常,這才繼續(xù)巡邏。
慕詩槐又捂著肚子:“我又想拉…”
“滾滾滾!”
將衣服換回去,解開剩下那個人的穴位,慕詩槐繞著巡邏的人離開了。
那人悠悠轉(zhuǎn)醒,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忽然躺草叢里了,連忙爬起來跑出去:“領(lǐng)隊,我…”
“別跟老子說話!臭死了!一邊呆著去!”
……
“搞定啦?”
“嗯。”
“那我先回去啦?!?
“我說了我不回去嗎?”
“你不去找金虎嗎?”
“不急。”
“回去吃飯嗎?”
“沒空。”
柳桃枝:?
慕詩槐確實沒空,光是在柳桃枝的儲物間里找材料就找了半小時。
她是想把瓶子里的東西弄一點出來,但是這個瓶蓋是不可復(fù)原的,就跟平常的礦泉水瓶差不多,擰開了就會被發(fā)現(xiàn),所以只能再做一個一模一樣的,擰開之后再用新的封裝一遍。
柳桃枝下來倒水喝,忽然瞥見慕詩槐放在桌面的褐色小瓶子,那個瓶子,和他交給栗一南的那個裝淡藍(lán)色液體的瓶子一模一樣。
“這什么東西?”
“不知道,要不分一滴給你喝喝看?”
“免了。”
柳桃枝嘴巴比腦子快,還沒反應(yīng)過來話已經(jīng)說出口了,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要不還是給我一滴吧?”
慕詩槐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他:“為什么?”
“好奇唄。”
“不給?!?
“……”
柳桃枝輕嘆口氣,上樓了。
當(dāng)晚他就沒睡著。要不要去悄悄弄一滴?他記得慕詩槐把倒出來的東西放哪里了,也不是密封的,用滴管弄一滴出來應(yīng)該不難。
但是……
柳桃枝翻身,又嘆了一口氣。
下不去手??!萬一被她發(fā)現(xiàn)了,而且這個概率還很大,他絕對不可能再待在她身邊了。
翻來覆去一整晚,偶然看表,哦豁,早上八點了。
做人真難。
柳桃枝認(rèn)命地坐起來,下樓倒水。
看鞋柜,慕詩槐已經(jīng)出門了。這么早出門,真是難得。
柳桃枝端著杯子剛想上樓,突然發(fā)現(xiàn)餐桌上放著一個密封的空瓶子。走近一看,底部有一點褐色。
柳桃枝如釋重負(fù)地笑了。
說給一滴真就一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