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被請來咸安宮,看到沈熹身上的傷口,倒吸一口氣,隨后,眼神古怪的看著秦君慕,以為是秦君慕家暴造成的。
秦君慕也猜出來醫師眼中的含義,在一旁訕訕笑著。
醫師給沈熹重新上藥包扎,臨走時,語重心長道,“人生在世難免會有些不如意,可是千萬不能將這不如意朝自己的枕邊人發泄。”
“是是是,醫師大人說的對。”秦君慕現在也沒有心情解釋,只要沈熹沒事就好了。
“她這傷要養一段期間,注意好好休息。”
“嗯嗯。”
秦君慕送走醫師后,不禁松了口氣,轉身回房,發現沈熹睫毛在顫動,眼睛慢慢睜開了。
秦君慕頓時大喜,“熹兒,你終于醒了……”她再不性,他都要瘋了。
沈熹朝秦君慕艱難扯出一抹笑,想著昏迷時,聽到他在她耳旁說的那些話,唇邊的笑更深了。
“嗯,我醒了。”
她覺得自己命挺硬的,以為按照當時那情形,自己會一命嗚呼的。她都做好去見閻王爺的準備了,卻沒有想到還能活過來。
她思忖著,大概就是所謂的命賤就命硬吧。
想到這,她唇邊浮起一抹自嘲的微笑。
秦君慕想抱住她,可是怕傷到她,只虛攏住她,眼眶泛紅,低聲道,“醒來就好……”
“我沒事的。”沈熹眼眶也紅了,伸出手去,輕輕揩拭秦君慕的眼淚。她又欠了秦君慕一個恩情,不知道有生之年,能否還的完。
秦君慕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壓抑著激烈的情緒,“熹兒,是誰傷的你?”
沈熹張了張唇,想起那日的場景,心有余悸。
她閉上眼睛,搖搖頭,不想再回憶了。
他們惹不起。
秦君慕還想問什么,但看到她這個樣子,只好嘆了口氣,將滿腔憤怒忍了下去。
他現在是個無能的人,就算知道原委了,又能為她報仇嗎?
九華殿內,身著白色華服的樂師奏著悠揚的旋律。粉裙舞姬身段婀娜多姿,隨著旋律翩翩起舞,將金碧輝煌的大殿,襯得像是天上人間。
秦懿閉著長眸,手指隨著旋律,輕輕敲打著。冷峻的五官,仿佛陷入到沉睡中去,少了幾分往日的淡漠與不近人情。有舞女大著膽子靠近他,伸出粉白的蓮藕臂,攀附上他的脖頸。他挑著狹長的眼眸,唇邊噙著孟浪的笑意,飲了口酒,然后渡到舞女口中去。
看到舞女被辛辣的酒嗆到臉色泛紅,眼神濕漉漉的模樣,他唇邊的笑更深了。
“陛下……”
舞女依偎到他懷中去,他伸出手去,撫摸著舞女的后背,想起來沈熹的后背,眼中的溫度一點點退下去。那個女人,當年受了“洗膚刑”,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的肌膚,現在又挨了板子,怕是很難再修復好。
舞女看到他失神的模樣,還以為他被自己魅惑住,大著膽子去獻吻。卻沒有想到這時,
門外探子來報。
秦懿回神,表情不悅,本欲讓探子先退去一旁,但聽說是咸安宮的消息,便擺手示意了一下,讓舞姬們退下。
他懷中的溫軟香玉臉上流露出一絲失望之色,常常來給陛下獻舞,卻鮮少有機會同陛下說話。如今好不容易關系進一步了,可卻又半路被打斷。
按照這樣的進程,不知何時,她才能封妃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