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小妹她如今神志恍惚,宛若幼女,怕是……”
沈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章太后打斷了。
她抿了口茶,悠悠道,“腦袋瓜子不好使沒關系,只要這肚皮還中用就行了。”
沈熹啞然,神色戚戚。
原來章太后只是把小妹當成生育工具。
小妹已經因為她吃了很多苦,她實在不忍心再害小妹。
她朝章太后跪下來,想請她收回成命。
可章太后早有預料,搶先道,“沈熹啊,咸安宮內只留君慕的妻妾,不留其他閑雜女人。你若是執意如此,那么沈嫣也不必再留在咸安宮了。”
“太后……”
“他們的婚事,越快越好。”章太后彎唇,似笑非笑的盯著沈熹,“哀家看,就由沈熹你來操辦,哀家相信你一定能辦好。”
沈熹臉上血色褪盡,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許久,她朝章太后磕了個頭,領旨退下。
章太后壓根不給她退路,她不得不答應。
只是,她回去該怎么跟小妹與君慕解釋?
一想到這,心便如刀絞般難受,痛的快要窒息了。
渾渾噩噩的行走著,來到御花園,沒有想到沖撞了人。
耳畔頓時響起一聲呵斥。
“放肆!你是哪兒來的宮人?竟然敢沖撞皇后娘娘?”
沈熹聞聲,噙著眼淚,連忙跪在一側,低下頭認錯。
“嬤嬤,罷了。”
程蓉蓉揮手,剛邁起步子,又停了下來。
她緩緩走向沈熹,目光直直盯著沈熹戴的耳墜,看清楚后,臉色巨變。
“你這耳墜是從哪兒來的?”
程蓉蓉一貫溫柔的嗓音,此刻帶著幾分顫意,幾分怒火。面容依舊美麗端莊,即使發怒,也維持著矜貴優雅的姿態。
沈熹摸了一下耳墜,想起那日的情形,秦懿將耳墜戴在她耳垂上,命她不準摘下。
她此刻不知道該怎么跟程蓉蓉解釋,腦袋一時糊涂,張唇半晌,也說不出來一個字。
程蓉蓉咬著牙,攥緊手指,“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偷皇家的東西?”
“不,皇后娘娘,我并沒有偷東西!”沈熹怕把事情鬧大,慌忙否定。
“既然不是你偷的,那這耳墜你從何而來?”
程蓉蓉收斂了些怒氣,估摸著是燕公公不小心把耳墜掉了,然后被這個宮人給拾去了。
可這時,伺候她的老嬤嬤走上前,在她耳邊小聲提醒道,“娘娘,她是沈熹。”
一聽到“沈熹”這兩個字,程蓉蓉漂亮的眸子瞬間睜大,袖中丹蔻掐入掌心,咬著唇瞪著沈熹。
原來是她!
那這耳墜……
一瞬間,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心中升起。她想起來那晚,秦懿見到這對耳墜時,異常的表現……
程蓉蓉忍不住抬起手臂,啪的一下給了沈熹一巴掌。
沈熹捂著臉,穩住身體,輕輕喘氣,“娘娘,這耳墜真的不是民女偷的!”
她自然也不敢說是秦懿送給她的,否則,這后果比她偷的還要嚴重。
她真沒有想到,這個耳墜還會給自己帶來如此大的麻煩!
“呵呵,這耳墜可是兩百多年的古物,不是你偷的,你能從哪兒得到?”
“娘娘……”
“你還給我嘴硬是嗎?那好,來人,給我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