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半夜有沒有叫他起來上廁所?”出納繼續追問。
“她晚上跟他爺爺奶奶睡在一起,我也沒辦法叫他呀。”從會計的聲音里可以聽出來,她對她的公婆是有不滿的。
“你姑娘現在有8歲了吧,都這么大了,還讓她跟爺爺奶奶睡在一起,老人呼吸的氣體對孩子不是很好,而且她是個小女孩。”出納很快就吃完了飯,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道。
“那有什么辦法,租的房子就那么大,我一直說想要租個大一點的房子,他們也不讓啊。”
陳暖覺得奇怪,來這個單位工作半年左右,這個會計一個月的工資大概有5000多,以前也聽她說過,她的錢都放在她丈夫那兒,按照常理來說,一家人的錢應該都放在女主人這里才對。
不過也聽她說,她娘家有個弟弟,好吃懶做,成天跟她伸手要錢,她媽媽那兒有一片地等著動遷,陳暖還記得她當時說一定要爭到底。
所以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平時看這個會計為人處事,就是各種占別人便宜,謀取自己的利益。
人品不好,命也好不到哪兒去吧。
這樣想著,陳暖也吃完了飯,把自己的飯盒拿到手盆去刷洗干凈,手機里又傳來嘀嘀嘀的聲音。
是王博。
王博:吃飯了嗎?滴滴!
王博總是喜歡管自己叫滴滴,陳暖也不知道為什么?
陳暖:剛吃完。
王博:滴滴,我過幾天可以回老家,你要不要出來見我,我帶你去吃肉包子。
總覺得這個人說話有些顛三倒四,讓人摸不到頭緒。
陳暖:嗯可以啊。
之前王博也有說要回來的時候請陳暖吃個飯,陳暖覺得自己太胖了,也不想見任何人,所以都拒絕了,今天的她不知道腦子抽了什么風,直接就答應下來。
之后兩個人又寒暄了幾句,下午又是很忙,一天下來陳暖覺得自己疲憊不堪。
晚上到家剛一進門,媽媽就在屋里走出來,“暖暖今天咱們去你大伯家吃飯。”
一提到這個大伯陳暖心里就不是很舒服,他家一共有三個女兒一個兒子,當初也是為了生個兒子才不斷的生,這才有了 前三個姐姐,只是不管怎么說,人家是生出兒子了,這就成了大娘炫耀的資本,這兩年歲數大了,大伯和大娘都搬到城里來,用全部的積蓄買了一套房子,房子不大,但是是高層,就在陳暖家不遠的地方。
大伯一直是做建筑行業的,因此認識的人也比較多,這才給陳暖介紹了現在的工作,可陳暖并不喜歡他們,記得自己還在上大學的那會,家里的祖墳,被他們折騰個底朝天。
“我不想去吃飯。”陳暖知道工作是大伯介紹的,可是她并不想去,每次過去都會被數落,被貶低。
“什么不去!別不懂事兒,工作是你大伯給你介紹的,到時候在里面給你提升一下也是要靠著人家的,你懂什么,快點換身衣服,打扮一下,沒準還能給你介紹個對象,快去快去!”媽媽每次都這樣,就好像自己是個燙手的山芋,工作,結婚,在畢業之前只字不提,而畢業的那一天就像是個分界點,從原本的好好學習又加上了找工作,找對象。
收拾好一切陳暖跟著父母一起去了大伯家,拐來拐去,總算是找到了小區,上樓之前還遇到了三姐和三姐夫。
“哎!老叔,老嬸,陳暖,你們都來啦!”
三姐是前兩年從農村出來找了現在的姐夫結的婚,三姐夫是大伯手下的學徒,看則老實本分,不怎么說話,反倒是三姐嘰嘰喳喳的話很多,很外場。
陳暖好像是條件反射一樣,身子向后縮了縮,三姐特別能喝酒,而且喜歡逼迫陳暖喝酒。
到了屋內,落了坐,大伯看著陳暖,微笑著,可是陳暖知道這個人的內心是多么恐怖。“陳暖工作怎么樣啊還適應嗎?”
陳暖點頭,“嗯。”
“你得多干活多做事,這樣領導才會看到你的好。”大伯說完還看了看陳暖的父母。
“對,我也這么跟他說的,你看她去那這么長時間了,也沒讓他做會計啊。”
媽媽首先開了口,她一直希望陳暖可以做會計,她覺得會計的地位會高一些。
“我當時讓她去的時候,就有個會計,說是歲數很大的,老頭,沒想到過了幾天就換了新的,好像是個三十五六歲的女的,你先干著,以后慢慢來,會好的。”
陳暖沒有什么反應,媽媽倒是有點著急,“他大伯你看看有沒有什么政府的單位可以進去啊,有編制的那種,這個醫院畢竟是私企,指不定什么時候就黃了不是嗎?找個有編制的鐵飯碗,正適合小姑娘,像暖暖她哥,現在不是在學校當老師嗎?”
提起大伯的小兒子,陳暖就覺得特別諷刺。從小到大讀書也不好,成績一直是最后。結果呢?現在卻在學校當老師,誤人子弟嘛?
“啊,他那個也是考的,那個體育老師嘛,他身體比較好。”
大伯雖然這么說,可是陳暖心里特別清楚,他這個體育老師到底是怎么當上去的。
“唉呀,我就說嘛,讓暖暖考,她也不好好學,你看暖暖還是有機會的,不是嗎?”媽媽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兒子明明就不是考上去的。
“對,你就學習,你好好學習,一定能考上。”大娘從廚房里出來端了一盤瓜子,話語里明顯帶著諷刺。
“陳暖學習不是一直挺好的嗎,怎么?現在不行了嗎?女孩子到一定歲數了,就是學不好了,實在不行趕緊找個人嫁了吧。”三姐坐在一邊,陳暖明顯看到姐夫用手肘懟了她一下。
“大姐沒回來嗎?”陳暖故意提起大姐。
還記得上大學的時候,大伯家的大姐突然結婚,當時說是被一個小混混給盯上了,一家人去算了命,說是陳家會出一個女狀元,也會有一個女子身敗名裂。
好像很玄乎的樣子,那時候念書的只有陳暖一個人,有了男朋友的只有大伯家的大姐,大伯怕她出丑事,找了那個算命的,想要破一破。
算命的說,把墳地里棺材動一動,方可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