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成功的手術,林曉夢很快被轉到重癥監護病房進行為期24小時的觀察以及麻醉的蘇醒。
在主刀醫生沈繹帶著護士過來檢查的時候,林曉夢睜著眼把他倆都嚇了一跳。
按理來說林曉夢不該這么早就醒過來。
可現在她卻睜著兩個大眼珠子,直勾勾盯著他們。
瞅著怪瘆人的。
護士田甜立馬過來溫聲詢問林曉夢:“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林曉夢沖著上空很用力地揮了下拳,神采奕奕地大喊:“我要揍這個b世界一拳!”
沈繹:“?”
田甜:“?”
田甜速速把林曉夢摁住:“不要亂動,傷口會崩開啊。”
沈繹檢查后,確認林曉夢只是全麻后的胡言亂語,身體并無大礙。
于是他放下心來,開始看林曉夢的傷口和恢復狀態。
但他放心早了,林曉夢顯然還沒發完瘋。
他手剛一碰上林曉夢,她就大喊。
“你誰呀你!我怎么在這里!救命啊!”
沈繹無語:“躺好別亂動!”
林曉夢不聽,繼續大喊。
“我手上怎么在打針!救命!我被迫吸d了!救救我!救救我!”
沈繹跟著田甜一起按住林曉夢。
“你剛過麻藥勁,別亂動,容易扯到縫合處。”
林曉夢:“你爹個畜牲!竟敢挖了老娘的心臟!我要甘死你!!來啊拿出你的本事來!”
田甜忍笑忍得辛苦,沈繹臉黑了不止一度。
整個走廊都能聽到林曉夢的喊聲。
隨著林曉夢的動作,她胸口剛縫好的傷口也再度裂開。
掙扎間,沈繹的口罩被林曉夢一把拽了下來,露出男人的全臉。
男人身姿修長挺拔,寬肩窄腰身材極好,白大褂的扣子一絲不茍地扣到最上面的一顆,穿在他身上將男人自身清冷禁欲的魅力放大了好幾倍。
男人面龐輪廓俊美嚴肅,乍看上去氣質溫柔清冷,可仔細一瞅,他的黑眸里沉淀著清冷的氣質,不免會讓人產生敬而遠之的心理。
林曉夢頓時安靜如雞,被沈繹的帥臉攻擊得雙眼直勾勾盯著他。
她開口就是一句:“帥哥,你長得真好看,你有女朋友嗎?”
“噗嗤。”
田甜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一般情況她都不笑。
不過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有人敢調戲沈醫生的。
沈醫生嚴肅冷漠,三歲小孩看見他都被嚇哭。
要是正哭著的小孩見了他都能立馬止啼。
也就這位全麻的病人敢大著膽調戲沈醫生了。
沈繹面無表情盯她,田甜連忙擺正表情,一臉嚴肅地開始檢查起林曉夢的各項指標。
做出一副很忙的姿態。
沈繹回過頭來想看林曉夢傷口。
情景再現般,林曉夢目光亮亮看他:“一上來就要掀人家衣服,帥哥你是流氓嗎?”
沈繹手頓住,再也下不去手。
“哈哈哈咳咳。”田甜笑到一半,面對沈繹冰涼的目光也笑不下去。
她幫沈繹解圍,解釋道:“林小姐,沈醫生是想看看您的傷口縫合。”
“剛剛您的動作幅度有些大,恐怕會開裂。”
她邊說邊想掀開林曉夢的病號服。
她覺得可能因為沈醫生是男性,所以病人潛意識會有些抗拒,才會說得這樣奇特。
換成同為女性的她應該就不會有多大問題了。
但緊接著林曉夢的一句話讓她的手指也立時頓住,也再也下不去。
“小姐姐,雖然我知道我很好看,但我還是比較喜歡這位帥哥。”
“就算你強來我也是不會喜歡你的。”
沈繹:“......”
田甜:“......”
知道林曉夢現在的狀態沒有絲毫理智可言。
沈繹深吸一口氣,決定不管林曉夢再說什么。
他迅速看了眼林曉夢傷口,冷靜道:“病人縫合處開裂較嚴重,叫麻醉師,準備手術。”
林曉夢充當背景音。
“帥哥,給個微信帥哥,你都看了我身子了,你不給我就報警抓你,告你猥褻。”
沈繹充耳不聞,他一轉身就見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好友陳逸陽站在門外一臉壞笑。
還沖他揚了揚手里正在錄音的手機。
陳逸陽賤兮兮的:“我們沈大醫生難得被人調戲,這么珍貴的音頻我可要好好保存下來。”
沈繹:“...這是病人的隱私,刪了。”
陳逸陽晃了晃手機,表情得意:“我當然知道,只錄了音而已,回頭我跟你的病人說一下就好~”
沈繹:“......”
清醒過來的病人估計不會樂意聽到這個消息。
沈繹懶得理他,轉向田甜囑咐:“去通知手術。”
田甜看了眼陳逸陽,應聲出去。
......
趁著麻藥勁沒過做了二次手術,不用再次麻醉。
清醒過來的林曉夢生無可戀地癱在病床上。
全麻后遺癥好不容易熬過去。
自來熟的陳逸陽就來了,正給她展示她全麻后的狗言狗語。
難受加社死。
一時間,沒死成的林曉夢身心都陷入了煎熬當中。
不知道還好,林曉夢完全可以當做無事發生。
偏偏陳逸陽冒出來說她對這件事有知情權,必須要告訴她。
她傷口疼得正齜牙咧嘴,不能抽他,只能承受著陳逸陽的折磨,閉著眼睛逃避現實。
極度希望來個人把這個多管閑事沒有邊界感沒有分寸的玩意兒拖出去斬了。
正自閉著,田甜推著小推車來給林曉夢換點滴。
林曉夢像是看到了救星:“田護士!”
田甜沒注意到兩人奇怪的氛圍,一邊手上動作不停,一邊還朝林曉夢打趣。
“林小姐,麻藥勁兒徹底過去了嗎?等會沈醫生可就過來了。”
林曉夢面如死灰,陳逸陽看著林曉夢的反應樂不可支,又不好笑出聲來,憋笑憋的辛苦,干脆就打了聲招呼出去了。
田甜是個長得很可愛的小護士,一笑就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唇紅齒白的很是乖巧。
只是這一張嘴頓時就讓林曉夢尷尬地不由腳趾扣地。
田甜離開之后,病房里只剩下林曉夢一個人。
她忽然有些口渴,望著放在床邊柜的溫水,小心翼翼又艱難地伸出手想拿一下。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一陣喧鬧。
有人進了病房,是一個其貌不揚的瘦小男人。
一進來就打量了一圈,目光隨后就停在林曉夢臉上。
林曉夢因為之前被相似身形的男的捅了一刀,因此格外有心理陰影。
見他賊眉鼠眼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逐漸變得灼熱,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里是重癥監護,你是來做什么的?”
男人闖進來靠近林曉夢,目光灼灼:“你就是林曉夢是吧?”
就在林曉夢警惕地想摁響床頭鈴的下一秒。
他掏出一個錄音麥克風猛得懟在林曉夢唇邊,還碰倒了柜上的水。
水杯掉在地上的聲音頓時讓林曉萌心都碎了。
她警惕的神情頓時變得咬牙切齒。
男人卻滿不在乎,絲毫沒有在意這點細枝末節。
“林小姐,我是天狗新聞的記者,下面我想采訪你幾個問題,請你如實回答。”
“林小姐,聽說你是紀承的地下女友,這件事是真的嗎?”
“網上都說是你主動勾引紀承,還懷了孕用孩子威脅他和你交往,這件事你承認嗎?”
“林小姐,請問網上說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牛糞妄想插鮮花,對于這個說法你有什么看法”
沒等林曉夢反應,記者噼里啪啦就提問出了三個問題。
越聽林曉夢臉越黑。
看著懟在嘴邊的麥克風和記者一副不回答不罷休的架勢。
加上這幾日她莫名其妙受的這些罪。
林曉夢腦袋里理智的線‘啪嗒’一下就斷了。
她一把奪過麥克風打開擴音:“問你tomato啊,基礎禮貌都沒有還指望別人回答你問題,句句上來都是垃圾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