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景致果然非別處能比,敖奕塵走在鬧市街,街邊的店鋪帶來的熟悉感都讓他感覺十分的安心。
明夜回流云殿本不需要繞到宮外的,但想要陪敖奕塵多走一會,還是執意跟了出來。
“還是家好吧。”
“你也會想家吧,北境還要依靠宸鉉之杖震懾,你一時半會也回不去。”
敖奕塵突如其來的體貼讓明夜瞬間紅了臉,說到家,明夜其實也談不上有多惦念,畢竟離得不遠不近,真想回去的話也不是難事,前提就是宸鉉之杖不能離開京都。
“奕塵,敖志鋒被關到天牢了嗎?”
“已經關進天牢了,說來也是有趣,他被關押的牢房正是之前我進去過的那一間,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為之。”
明夜仿佛聽到八卦一般,瞬間來了精神,眼睛都有些放光。
“這京都還有人敢敲打你?”
“敲打我的人多了,兩只手都數不過來。”
京都城,定北王府門口。
二人再次分別,回到府中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門口的燈籠燃起,已經許久未見了。
回到府中,敖奕塵左右觀望,始終不見尹樂涵的身影,明明在宮中已經安排暗星衛將其護送回定北王府,難不成出了什么意外。
敖奕塵找到管家,向他詢問此事。
“今日可有暗星衛護送一名女子回到府中?”
“回王爺,未曾有過此事,近些日子咱們府上都沒有人來拜訪,前些日子,祿波倒是來找過幾次。”
敖奕塵聽聞,大覺不妙,只是沒想到在京都城內竟還有人想著頂風作案。
從定北王府出來,敖奕塵便駕馬趕向暗星衛駐地。
京都城,暗星衛駐地。
敖奕塵風風火火地趕來,讓一眾暗星衛有些慌神,紛紛圍了上來。
“我讓你們幫我把尹樂涵護送回府,人呢?”
“回稟主帥,我們的確已經按照你的意思將尹堂主護送到了霖王府。”
敖奕塵一頭霧水,不可理喻的看著面前的暗星衛。
“回府,當然是回定北王府,你把她送回霖王府干什么呢?”
“是殺鐘大人說的,說是你的意思,我們才照做。”
敖奕塵不想抓著根本的原因一直不放,既然暗星衛說是送回了霖王府,那他便立刻回一趟霖王府就是了。
敖遠這個時候應該還是在嘉南城,按照常理來說,府中應該只剩下管家和一些侍女與下人。
“咚!咚!咚!”
霖王府的大門從里面打開,管家的臉在門縫之中露了出來,看到門外之人竟然是敖奕塵,喜出望外的跑了出來。
“少主,您回來了。”
“今日剛剛回到京都,想著問一下,有沒有一個女孩被送到了府上?”
管家左右看了看,走近了些。
“有一個女孩被人送到了門口,說是要找府上主人,身上還有太子令牌,我便將其放進來了。”
“嗯嗯,沒問題,是我的朋友,本想直接讓人送到我府上,沒想到他們弄錯了。”
管家連連點頭,領著敖奕塵走到了尹樂涵所在的房間之外,敖奕塵沒有敲門,直接進去了。
尹樂涵看向門外穿著官服的敖奕塵,是一種她從未見到過的形象,竟還有些說不上來的皇家子弟的氣質。
即便如此,也不難感覺到尹樂涵對于敖奕塵幾近夜晚才來尋她心有不滿,嘴角始終不肯上揚,悶悶不樂的樣子。
“就因為我來得遲了些?”
“沒有,只是我沒有料到你竟然會如此晚的回府而已。”
敖奕塵微笑著看向尹樂涵,姐妹倆還是有些相像的,賭氣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我回府許久,并未見你,這才出來尋到你。”
“出來,這不是你的府邸嗎?”
敖奕塵故作玄虛,一臉不解的撓著頭。
“這個地方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這叫霖王府,是我父親的府邸。”
尹樂涵尷尬的表情難以掩飾,感覺到了自己的指責有些太過魯莽。
“那是我的問題,我以為暗星衛會給我直接送到你的府邸,便沒注意上面的匾額。”
“無妨,無妨,你簡單整理一下跟我回定北王府。”
敖奕塵走出房間,留著尹樂涵自己一個人收拾物品,而他則是走到庭院中央,細細觀賞著他從小看到大的景觀。
即便始終有人照料著,院子還是變得凄涼了不少。
沒一會,尹樂涵帶著自己的包裹走了出來,敖奕塵兩人駕馬趕回了定北王府。
尹樂涵下馬之后仔細端詳著定北王府的陳設,看了看環境。
“實話實說,你這地方和我剛剛所在的地方差遠了。”
“那當然,我是什么親王,霖王又是什么親王,那王府的修繕要是全然相同,那才叫做奇怪。”
敖奕塵駕馬帶人回到定北王府,這個場景正好被剛剛回來的柳婧淇看個完整。
柳婧淇自幼就不是能夠藏得住秘密的人,面對如此秘密,能夠堅持半天不外傳就已經是很不錯了。
走到明夜的房門之外,輕輕敲響,得到了進門的許可。
“姐姐,我剛才看到敖奕塵帶個女人回來。”
“女人,你可說得準?看清楚是誰了嗎?”
面對明夜的追問,柳婧淇也拿不準主意,畢竟他未曾看見過哪怕一次的正臉。
明夜見從柳婧淇這里也問不出什么,思前想后還是自己去一探究竟更為穩妥一些。
明夜起身出門,將門外的燈籠點亮,按照之前的約定,雙燈齊開,二人便會在傍晚時分見上一面,一直如此。
京都城,定北王府。
閣樓之上,敖奕塵看到門外燈籠后便走了上來,雖然不太確定明夜尋他何事,但還是想著上來看看。
明夜從正門而進,因為是二人的私下會面,管家相對來說要更謹慎。
“公主,王爺已在閣樓之上等候你多時了。”
明夜微笑致意,轉身便朝著閣樓之上走去,確認四下無人后,管家靜靜地關上了大門。
敖奕塵早早就斟滿了一杯茶等待著明夜,等得有些焦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