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鋪空了,像我的心一樣,空蕩蕩的,回響著絕望的回音。
曾經熱火朝天的景象,如今只剩下冰冷的貨架和散落的灰塵。
我的員工,那些曾經和我一起奮斗的兄弟姐妹,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孤兒,站在這片廢墟中,瑟瑟發抖。
更讓我難堪的是,馬老大派人貼滿了催債的大字報,鮮紅的字跡像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刺痛著我的眼睛。
過往的行人像看熱鬧的猴子一樣,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我感覺自己像個小丑,被剝光了衣服,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我的尊嚴,我的驕傲,都被踐踏得粉碎。
李行長也打來了電話,語氣冰冷得像冬天的寒風,“呂子喬,你的貸款已經逾期了,如果你再不還錢,我們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他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插在我的心上。
我頹然地坐在地上,感覺世界一片黑暗。難道我真的要完了嗎?難道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嗎?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清潔工大爺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別灰心,人生總有起起落落。我看你也是個有本事的人,不會就這樣被打倒的。”他遞給我一瓶水,我感激地接過來,一口氣喝了下去。
“大爺,謝謝你。”我哽咽著說。
“謝什么,我也是過來人。”他笑了笑,“對了,我打掃的時候,在倉庫角落里發現了一個盒子,上面寫著你的名字,你看看是不是你的東西。”
我跟著他來到倉庫,看到了那個落滿灰塵的盒子。
我打開盒子,里面是一份文件,一份我以為早就丟失的文件……一份可以改變我命運的文件。
我緊緊地握著這份文件,感覺一股力量從心底涌了上來。我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大爺,”我激動地說,“謝謝你,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擺了擺手,“舉手之勞而已。小伙子,我相信你一定能東山再起的。”
我拿著文件,快步走出店鋪。我要去找陳合作伙伴,我要……
“陳總,您在嗎?”我敲響了陳合作伙伴辦公室的門。
我推開陳合作伙伴辦公室的門,他正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吞云吐霧,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陳總,您還記得我嗎?呂子喬。”我盡量放低姿態,聲音甚至有些顫抖。
陳合作伙伴斜睨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喲,這不是呂老板嗎?怎么,破產了想起我了?”
我咬緊牙關,強忍著心中的屈辱,“陳總,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太沖動了。我現在知道錯了,希望您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合作。”我拿出那份失而復得的文件,雙手遞到他面前,“這份文件,可以證明……”
“證明什么?證明你還能翻身?”陳合作伙伴一把打掉文件,文件散落一地,“呂子喬,你已經完了!你以為你還有翻身的可能嗎?你看看你現在,像條喪家之犬一樣,你還有什么資格跟我談合作?”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用手指戳著我的胸口,“你就是個廢物!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卻不敢反駁。我默默地撿起地上的文件,轉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我失魂落魄地走到銀行,希望渺茫地想用房產抵押貸款。
李行長坐在那里,像一座冰冷的雕塑。
“李行長,我想用我的房產抵押貸款。”我低聲下氣地說。
李行長連頭都沒抬,“呂子喬,你已經上了我們的黑名單了,你以為我們還會給你貸款嗎?你已經是個毫無信譽的人了!”
我像個被抽空了靈魂的木偶,茫然地走出了銀行。
天空陰沉沉的,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水打在我的臉上,冰冷刺骨。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感覺自己就像一只無家可歸的流浪狗。我完了,我真的完了。
就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我,“呂老板!”
我回頭一看,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男人正站在我身后,手里拿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袋子。
我認出了他,他是老王,那個在夜市擺攤賣小吃的大叔,我曾經幫他趕跑過一群鬧事的混混。
“呂老板,我知道你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難,”老王走到我面前,將手中的袋子遞給我,“這里是我這些年攢下的一點錢,不多,但希望能幫上你。”
我愣住了,看著老王真誠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
我沒想到,在我最落魄的時候,伸出援手的竟然是一個我曾經幫助過的小商販。
我推辭著:“老王,這怎么行,這是你的血汗錢……”
“呂老板,你以前幫過我,現在該我幫你了,”老王將袋子塞到我手里,“我知道你一定會東山再起的!我相信你!”
我緊緊地握著手中的袋子,沉甸甸的,像一塊千金重的石頭,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這不僅僅是錢,更是老王對我的信任和支持。
我拿著這筆錢,先償還了一部分債務,暫時穩住了一些供應商。
他們看到我還有一絲希望,也表示愿意再給我一點時間。
我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我重新振作起來,開始四處奔走,尋找新的商機。我知道,我不能辜負老王的信任,我必須重新站起來!
幾天后,我意外地發現了一個被市場忽略的商機……
“叩叩叩”,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打開門,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站在門外,一股濃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領頭的男人,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的刀疤,正是馬老大的手下——刀疤臉。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呂老板,我們老大想跟你談談。”
刀疤臉的冷笑讓我心底一沉。
我強裝鎮定,冷聲道:“回去告訴馬老大,我已經傾盡所有還了一部分債,現在身無分文。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刀疤臉一愣,顯然沒想到我會如此強硬。
他瞇起眼,刀疤像一條蜈蚣般扭動起來,陰惻惻地說:“呂老板,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老大可不是什么善茬,你最好識相點。”我冷笑一聲,毫不畏懼地回瞪著他:“我呂子喬就算傾家蕩產,也不會再向你們這種人低頭!”刀疤臉臉色一變,啐了一口,惡狠狠道:“好,你小子有種!咱們走著瞧!”說完,他帶著幾個手下揚長而去。
接下來的幾天,我過得提心吊膽。
馬老大的手下開始在我的店鋪附近徘徊,像一群餓狼,隨時準備撲上來撕咬我。
我出門都小心翼翼,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讓我幾乎快要崩潰。
今天,我像往常一樣,警惕地觀察著周圍,快步走向店鋪。
突然,我感覺到身后有人跟著我。
我猛地回頭,一個黑影一閃而過,消失在巷子深處。
我的心跳驟然加快,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我加快腳步,幾乎是小跑著沖進了店鋪,反手鎖上了門。
透過門縫,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街對面一閃而過……那身影,是刀疤臉。
他手里,似乎還拿著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