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春此言一出,驚呆了飛云宗所有人。宗門人人知道,夏輕柔自幼是個孤兒,辛堅十二年前在山下?lián)旎貋淼?,?dāng)時夏輕柔只有五六歲光景,如今突然冒出一父親,還是飛云宗的宿敵,怎不讓人吃驚。辛堅當(dāng)先一人施展輕功來到場中,護在夏輕柔身前。
花云峰眼看就要擊敗夏輕柔,突然躥出一群紅衣人被生生打斷,氣憤之下,破口大罵:“那來的雜種,壞小爺好事?!?
罵聲剛落,持棒長須人,人影一閃已到近前,舉棒便砸?;ㄔ品宕篑斨录泵Χ汩W,一棒砸在石板上,碎石四濺。長須人一扭鑌鐵棒,棒子飛起,“橫掃千軍”。花云峰騰空躲過。
眨眼間長須人連攻十六七棒,花云峰一個失神,長劍被崩飛,稍楞之際,鑌鐵棒已當(dāng)頭砸下,再躲已是不能。臺階上飛下一人,身在空中長劍在手,劍尖一點鑌鐵棒,鑌鐵棒橫移尺許,一棒砸空,來人落在花云峰身前,仗劍而立。長須人掄棒要再打,赫連春斷喝一聲:“秋弟住手?!?
長須人赫連秋收棒退了下去,花千樹沖著兒子罵一聲:“混帳東西還不滾下去?!被ㄔ品鍤夤墓牡膿靹氐脚_階上。
花千樹道:“我道是誰,愿來是“烈火門”的赫連門主?!?
赫連春冷冷道:““烈火門”今日是為報“飛云宗”三十年前的仇來的,難道“崤山派”也要插上一腳嗎?”花千樹笑道:“我們“崤山派”和貴宗門無緣無仇,今天我們崤山派兩不相幫,貴宗門想報仇,請便?!闭f罷退出廣場回到自己座位,在飛云宗一眾鄙視眼神中,心安理得的坐下。
辛堅飛身跳到場,仗劍護著夏輕柔,和“烈火門”眾人對峙。赫連春十分不悅,手中鐵扇,張了又合,強忍怒氣道:“為何擋住我和女兒相認(rèn)?”
辛堅怒道:“好不要臉,這是我的徒兒好不好?!?
說著長劍一閃,刺向赫連春,赫連春鐵扇一合,敲向刺來長劍。盛怒之下辛堅一出手,便是自己的成名絕技“青溪劍法”,長劍飄忽詭異,出劍之快,猶如閃電。赫連春手中鐵扇,快速敲,擋,點,架,忽張忽合,旋轉(zhuǎn)削切。兩人在廣場上斗成一團光影。
一旁的美婦人,盯著夏輕柔眼含熱淚,夏輕柔還在震驚中,不敢相信。美婦人向前幾步道:“柔兒,我是你娘,孩子這十幾年你吃苦了。”夏輕柔連連后退,搖頭道:“不,不,夫人你認(rèn)錯了?!泵缷D人還要逼上來,人影一閃兩人之間落下三人。缺是飛云宗掌門唐易,左邊孫前,右邊葉寒山。
唐易高喊:““芙蓉仙子”別來無恙?!败饺叵勺印毕膬A城,一看擋在身前的唐易三人,怒火中燒罵道:“狗屁的飛云宗,拐走我女兒,還不讓我母女相認(rèn),是何道理??!?
一旁的孫前冷笑道:“我看不講理是你們烈火門,一言不發(fā),偷襲我宗門,傷我宗門這么多弟子,怕是諸位今天一個也別想走?!?
“憑你想留爺還不配。”赫連秋提棒上前就要開打。夏傾城道:“秋弟且慢。”轉(zhuǎn)身沖唐易道:“唐掌門,咱們之間的仇能否等會再算,有些話我要問清楚才好?!?
唐易道:“好?!睕_著場中激斗的二人喊道:“四師兄回來?!毕膬A城也喊一聲:“春哥住手?!眻鲋卸送瑫r罷手,各自閃身回到自己隊伍。
夏傾城道:“唐掌門能否請貴宗門弟子夏輕柔上前一敘?!碧埔桌淅涞溃骸百F門派不請自來,還傷我這么多弟子,難道只為一敘嗎?”
赫連春道:“是又如何?”辛堅爆怒:“拿命來?!北阋锨捌疵?。孫前連忙拉著。
夏傾城道:“唐掌門,夏輕柔確實是我女兒,不知怎么到的貴宗門?”
孫前道:““芙蓉仙子”,你說是就是了,有什么證據(jù)?”
眾人見夏輕柔和夏傾城樣貌確有幾分神似,但心中仍不肯相信夏輕柔是夏傾城和赫連春的女兒。
夏傾城道:“當(dāng)然有了,阿柔身上有半塊玉佩,我這里也有半塊,合在一起,一看便知?!?
辛堅看向身后的夏輕柔,夏輕柔從項間取下半塊玉佩,遞給師父。辛堅接過這是半塊白玉,上面雕刻著鷹頭。夏傾城從懷中摸出一物,手絹包裹著,打開手絹,里面也是半塊白玉。兩人各自拿著半塊白玉對在一起,嚴(yán)絲合縫,玉上雕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雄鷹。
夏傾城一陣竊喜,辛堅不由呆住,身后的孫前一把地辛堅拽回來。沖著夏傾城道:“對上了,也不能說一定就是你女兒,你這半塊玉要是撿的,搶的呢?”“對。”辛堅如夢方醒隨聲附和道。
夏傾城看著眼前難纏的孫前,恨的牙癢癢。開口道:“我還有證據(jù),她身上有我們烈火門印記,“烈火焚心訣”,便在她丹田深處,一試便知?!?
一句話震驚所有人,都知道烈火門最霸道的功夫便是這“烈火焚心訣”。這門功夫需在孩童三歲時,由烈火門高手,在其丹田內(nèi)種下一縷內(nèi)力做為火種。隨年齡功力的增長而增長,成年后再習(xí)“烈火焚心訣”便能如魚得水,方能大成。所為印記便是丹田中那股烈火般的能量。
辛堅看向夏輕柔,見夏輕柔一臉的無知。伸手抓住夏輕柔右手,催動內(nèi)力,夏輕柔不敢抵坑,辛堅的真氣直奔夏輕柔丹田。夏輕柔丹田一股火熱的能量陡然升起,和辛堅的真氣撞在一起。辛堅急忙收功,撒手,只見夏輕柔已是渾身冒汗,臉色慘白。
不用再拿什么證據(jù)了,誰都明白,夏輕柔就是夏傾城和赫連春親生女兒。
“辛大俠,我說得沒錯吧?”夏傾城道。
“就算是你親生女兒,又咋樣,老子養(yǎng)了十幾年,今天想要回去,就要回去,天下那有這好事?!毙翀耘?。
夏傾城道:“難道堂堂“飛云門”,要耍無賴嗎?”
辛堅正要懟回去,一旁掌門唐易道:““芙蓉仙子”這不是你第一次光臨飛云宗吧?我沒記錯的話半年前,你已光臨過本宗一次了?!?
夏傾城臉色微紅,還未答話。唐易話鋒一轉(zhuǎn),“赫連門主,此次殺上山來易欲為何?本宗門出去送請?zhí)牡茏?,是不是也是遭貴宗門的毒手?”
赫連春道:“正是,今日上山一是為報我二弟在山神廟被殺之仇,二是為報三十年前的滅門之仇。那位兔崽子殺了我二弟,有種站出來?!?
“我?!标惿吆耙宦晱娜巳褐凶叱鰜?,眼神復(fù)雜的掃一眼夏輕柔,見夏輕柔,如遭重?fù)?,臉色蒼白,呆呆傻傻的站在那里。
赫連秋大喝一聲:“找死?!睊喟粼蚁蜿惿?。孫前身形一閃擺劍相迎,和赫連秋戰(zhàn)在一起。
唐易沖葉寒山道:“快去敲鐘,”抽劍迎上赫連春。那邊夏傾城舞動雙刀和辛堅廝殺在一起。
葉寒山施展輕功直奔鐘樓,赫連春高喊:“攔住他?!笔窒聝擅弥黠w身相攔,兩把鋼刀舞動如飛,葉寒山一時難以脫身。那邊飛云十幾位長老率領(lǐng)一眾弟子殺上來,烈火門弟子在各堂主帶領(lǐng)下,兩幫人馬在廣場上捉對廝殺,喊殺聲震天動地。
崤山派龜縮到一角,嚴(yán)陳以待,兩幫人馬倒是沒人理他們。
趙關(guān)山?jīng)_到葉寒山近前,連刺幾劍逼退兩位烈火門堂主。說聲:“快走。”迎上兩位堂主廝殺在一起。葉寒山趁機脫身,飛上鐘樓,拽起木樁撞向樓上大鐘。忽聽身后惡風(fēng)撲來,再躲已是不及,只有拼命撞向大鐘,后背重重挨了一掌,同時宏亮的鐘聲響徹群山。葉寒山一口鮮血噴出,摔倒在地?;仡^見偷襲自己的竟是飛云宗大長老蕭萬里,頓時又氣又惱,又一口鮮血噴出。
又一條人影飛上鐘樓,挺劍和蕭萬里斗在一起,缺是后面跟來的趙關(guān)山。兩人在狹窄的鐘樓,玩命廝殺。趙關(guān)山一邊運劍如飛,劍劍欲取對方性命,一邊破口大罵蕭萬里叛徒。葉寒山掙扎起來,又連撞兩下大鐘,再也堅持不住,轟然倒下。兩聲宏亮鐘聲在群山中回蕩,趙關(guān)山一劍刺中蕭萬里小腹,蕭萬里慘叫一聲摔下鐘樓。趙關(guān)山急忙來到葉寒山近前,見葉寒山還有口氣在,急忙俯耳過去,葉寒山微弱的聲音道:“讓我兒......我兒......報.......仇......?!币痪湓捗鈴娬f完,便氣絕身亡。
趙關(guān)山跳下鐘樓,提劍四處尋找,未見蕭萬里尸首。罵道:“這鬼孫跑了?!贝藭r聽到鐘聲,分散在四處守衛(wèi)的“飛云宗”各長老率領(lǐng)手下弟子從四面八方殺來。廣場上兩幫人打成一鍋粥,不時有人倒下。陳升左手持劍護住呆傻在一旁的夏輕柔。
夏輕柔突然縱身撲到辛堅身后,用身子擋住,赫連春射向辛堅后背的致命暗器。夏輕柔悶哼一聲暗器正中后背,身子一歪,夏傾城看的真切,大驚失色,稍一楞神間,辛堅的長劍如毒蛇般刺到,夏輕柔喊道:“師父留情。”奮力縱身一躍擋在夏傾城的身前。辛堅拼命撤劍,長劍還是收勢不及,刺入夏輕柔后背,辛堅連忙拔劍,還好傷口只有半寸深,鮮血直流。幸虧辛堅收劍及時,再慢一點,夏輕柔非命喪當(dāng)場不可。辛堅飛快點了夏輕柔傷口周圍的穴道止血?!皞遗畠耗妹鼇怼毕膬A城從震驚中清醒,揮舞雙刀殺向辛堅。辛堅把夏輕柔拋給陳升,說聲:“照顧好她。”揮劍迎上,逼來的夏傾城,兩人又打在一起。
夏輕柔一掌推開陳升,飛身落在大殿之上。抽出“碧落”劍,運氣高呼:“都給我住手,誰再不住手,我便死在這里?!甭曊鸢朔剑f罷“碧落”劍橫在項間。唐易,赫連春連忙退出戰(zhàn)斗,并約束各自門派弟子停止廝殺。
烈火門的人也傷亡不小,活著的人陸續(xù)聚積在廣場中央,飛云宗眾人將其團團圍住,各個高處布滿了弓箭手。
辛堅在下面著急道:“孩子,快下來,你身有重傷,快下來讓為師救你,晚了怕性命不保?!?
夏輕柔苦笑道:“多謝師父,不用了,師父十二年的養(yǎng)育之恩,徒兒不能盡孝了?!?
夏傾城急道:“柔兒快下來,不要做傻事,爹娘什么都答應(yīng)你?!?
夏輕柔淒慘的聲音道:“不可能了,回不去了,二叔是我親手殺死的?!?
“蒼天啊蒼天,為何要對我如此?!毕妮p柔長嘆一聲,在眾人驚呼聲中揮劍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