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界尤如此
- 從種田經(jīng)營開始長生
- 許誓
- 2090字
- 2024-12-20 19:44:55
傳送陣光芒閃過,李塵睜開眼睛,眼前是一望無盡的巨樹森林。
每棵樹木都有著數(shù)十人合抱的粗細(xì),主干高聳,每一根枝條都和其他地方的大樹樹干差不多粗細(xì)。
他環(huán)繞四周,景色如同復(fù)制粘貼一般千篇一律,甚至天空中也沒有太陽。
讓人無法確定自己的定位。
“這里是青木墟啊。”
他思考間,注意到了傳送陣前方矗立的石板,上面寫著:
“石板中藏有一塊玉符,只有擁有兩塊玉符,到達墟境中心傳送塔的修士才算通過試煉。
墟境中設(shè)有陣法機關(guān)等陷阱,限時三天。”
他小心翼翼地用靈識探查石板,找到玉符的位置,將其取出。
“和秘境考核的沙漠是一樣的題型嗎?”
先御空登高,看看情況吧。
于是他展開清濁視界,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有些驚疑不定。
“這不對吧?”
他輕疑一聲,情不自禁地伸手,觸摸距離他最近的一棵巨樹。
在他的清濁視界中,原本涇渭分明,上下有序的清氣和濁氣,此刻竟然混雜在一起。
在空無人煙,靜止無風(fēng)的曠野之中,清濁二氣涇渭分明。
像是一道道階梯,供李塵攀登向上。
此地的清濁二氣竟然混雜在一起?
他凝神觀察,終于發(fā)現(xiàn)了緣由。
灰色的濁氣滲進巨樹的皮中,清氣從中吐出。
“這巨樹竟能將濁氣轉(zhuǎn)化為清氣?”
李塵此刻震驚無比,清濁乃是事物的本質(zhì)屬性,這小小巨樹竟能將其改易嗎?
他一時心神震動,甚至都沒心思繼續(xù)參加大比了。
他連忙告訴自己不要像夏風(fēng)一樣。
被煉靈術(shù)短暫提升靈根純度的表象迷了眼,而忽略了真正的本質(zhì)。
經(jīng)歷問心道磨煉的道心挺住了狂熱的興奮,立刻冷靜了下來。
他仔細(xì)觀察周圍的每一棵巨樹。
發(fā)現(xiàn)它們都能吸入濁氣,吐出清氣。
他下意識地聯(lián)想到地球的植物,吸入二氧化碳,吐出氧氣。
難道是這種巨樹體內(nèi)有類似葉綠體一樣能轉(zhuǎn)化清濁二氣的東西嗎?
念及于此,他選中一棵巨樹,撥開它的表皮。
——
“這個李塵,不急著往墟境中心趕,怎么在這里研究起巨樹了?”
眾多修士十分疑惑。
過去的十幾天里,李塵作為墟境大比中唯一的練氣期,又是問心道第一名,引起了很多關(guān)注。
也是許多修士茶余飯后談?wù)摰脑掝}之一。
如果修仙界有熱搜榜的話,過去幾天【#李塵】即使不能位居榜首,也是前十中的常客了。
隨著他在墟境大比中越走越遠,展露出的計謀和能力,也吸引了一批固定觀看的修士。
關(guān)于他的賭盤也越來越多。
比如李塵能不能通過青木墟,多久能通過青木墟,李塵在青木墟中第一個會遇到的修士。
許多觀眾都在期待著他進入第三墟境后的表現(xiàn)。
卻發(fā)現(xiàn)李塵竟然開始剝起了樹皮。
以找樂子為目的的修士看了幾眼就轉(zhuǎn)換了視角。
有下注李塵能第一個通過青木墟的賭狗此刻眼睛充滿了血絲,脖子憋得通紅。
這個李塵,怎么每次都不按套路出牌?!
這些外界的紛紛擾擾都沒有干擾到李塵。
他定息凝神,利用靈識仔細(xì)觀察其中的構(gòu)造。
回想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觀察異世界的生物構(gòu)造。
樹皮的細(xì)胞結(jié)構(gòu)十分簡單,外表皮是角質(zhì)化的死組織。
其間有許多孔隙,用來透氣。
內(nèi)層的韌皮排列著一條條細(xì)胞管道,用來輸送液體。
仔細(xì)觀察了一會兒,李塵才想起來,就算有葉綠體也是在葉子上。
他暗罵了自己一句,隨手用歲氣修復(fù)樹皮的損傷,將靈力附著在腳底,踩著樹干往上走到一條樹枝上,站在上面準(zhǔn)備薅下葉子。
“不對!”
他發(fā)現(xiàn)隨著自己越來越往上走,清濁視界中,巨樹吸收的清氣部分越來越多。
李塵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沿著巨樹的樹干上下行走。
最終,他看清楚了全貌。
巨樹的上部分吸收清氣,然后將其運輸?shù)较虏糠滞鲁觥?
而它的下部分則相反。
“也就是說,巨樹事實上沒有轉(zhuǎn)化清濁二氣的效果,只是清濁二氣的搬運工?”
李塵陷入了沉思。
按照《天玄風(fēng)土記》的記載。
十八墟境不是天玄界本土。
而是在虛空海中漂浮,然后撞上天玄界,在界壁消融后和天玄界連通的世界。
也就是說,青木墟原來所在的世界,是清氣完全在上,濁氣完全在下的世界?
可即使沒有這樣的功能,巨樹仍舊能和其他樹木一樣正常生存啊?
那它為何又演化出這樣和生存玩完全不相干的功能呢?
他輕輕摸著巨樹的表皮。
心中感慨,就連像天玄界這樣的世界都不能長生。
界尤如此,何況人乎?
————
青云山背面,山腳處的一處湖畔幽靜之地。
湖水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破碎的粼光。
湖岸邊,嫩綠,淺綠深綠色的各色草木層次分明。
孫夜站在草廬外,靜靜地聽著廬內(nèi)資深接生婆為妻子接生的聲音。
凌清月是個很堅強的女人。
縱使生孩子對于修士而言和凡人一樣痛苦,可她仍舊壓抑著自己的聲音。
將其扼殺在喉嚨深處。
她不想讓孫夜聽到,這只會讓他的道心更加不穩(wěn)定。
只有一旁的侍女忙前忙后,給接生婆打下手。
于是在新生兒將要出生的前夕,草廬內(nèi)外,蔓延著一種奇異的沉悶和死寂。
“哇啊!哇啊!”
孫夜的孩子出生了,嘹亮的哭聲卻并未給他帶來喜悅,這聲音比起宣告新生命的到來,更像是敲響死亡的喪鐘。
和這個孩子一樣。
眼前的這片湖并不是天然形成的湖,和無數(shù)宗門的湖一樣,都是建設(shè)時為了土方平衡和風(fēng)水設(shè)計的產(chǎn)物。
湖邊只是象征性的用圓石鋪了幾條路,中央的亭榭空無一人,倒是有野鴨在此生活,十幾只灰白羽毛的野鴨在湖面上悠然撥水。
“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他想起陷入昏迷假死的那一年里,作為“植物人”客居在李塵的家里。
“植物人”這個詞以及剛剛那句詩,都是他從李塵的嘴里聽到的。
他們都以為自己昏迷了整整一年。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段時間他雖然對身體失去了控制,意識還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