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芝不知道年遇秋為了自己的事已經一個月都睡不好了,她知道自己的計劃要趕緊了。
在鏡湖中完成試煉已經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師兄師姐輪流給自己護法,防止自己在修行中出現什么岔子。
冷凝芝心里暖暖的,這是她即便在上一世也不曾有過的感覺,重生三年了,她還記得上一世她把所有和冷家滅門有關的世家門派一把魂火燒了個精光,為了報仇她將修真界攪了個天翻地覆,誓要讓所有的仇人都嘗嘗自己曾經嘗過的痛苦。
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后,修真界遍體鱗傷,冷凝芝那一刻是不后悔的,直到南極魔域的魔物們攻入塵世,導致塵世真正哀鴻遍野,冷凝芝終于意識到所有的一切都有一股力量推著自己往前走,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修真界和塵世的滅亡。
死在魔物手下的前一秒冷凝芝還在想,是她太過愚蠢,也是她被復仇成功的勝利蒙住了眼,導致她現在葬身魔物之口,連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誰都不知道。
不過幸好,老天善待她,能讓她重活一世,這一次她會規避錯誤的選擇,找出真正的黑手,償還上一世她對塵世萬物犯下的罪孽。
根據上一世的判斷,維京島的“金福日”就要開始了,雖然冷凝芝已經知道了所謂拍賣冷家血脈是無稽之談,但是她還是要去一趟的,這次不為了“冷家血脈”,而是上輩子將她買下的南極魔域的少主——南之棠。
羅艮山眾議堂,是羅艮門商議大事的地方,是羅艮門占地面積最大的洞府,但由于羅艮門只有四個人,常駐人口只有三個,所以一般被用來堆放雜物。
但是今天,它終于發揮了它本就應該發揮的功能——議事。
“所以年師妹,你一大早把我和小師妹叫過來就是為了這?”
“是的沒錯!”年遇秋神情嚴肅,習仲永和冷凝芝忍不住正襟危坐。
年師妹/師姐發起火來就沒有飯吃了,絕對不能惹!
年遇秋思考了好幾個晚上,終于讓她找到了應對維京島危機的方法。
那就是……
“接下來的三個月師兄你要督促師妹達到筑基末期,而你!不能再停滯金丹中期了!沖擊一把,爭取在三個月后沖擊到金丹末期。而我,會在三個月后沖擊到金丹中期。”年遇秋猛一拍桌:“完成目標我們就下山!”
習仲永不清楚年遇秋這么做的原因,而且……
“不可能的年師妹,哪怕我們三人資質再好,也能三個月就進一階啊,這世上多少個人能做到?而且急于求成于修行不利。”
冷凝芝倒是沒有太在乎進階這件事,因為霜凝血脈的原因,冷家子修行速度一向比常人要快,不過三個月沖擊一下筑基末期……
“習仲永!”
年遇秋一嗓子將冷凝芝叫回神,急忙把注意力拉回來,絕對不能讓師姐發覺自己剛剛走神。
“先不說師妹!”年遇秋看著習仲永吊兒郎當的樣子就來氣,讓她不禁想起了那個不著調師父,“師妹從筑基初期到筑基末期是有難度,但是你呢!你停在金丹末期多少年了!啊???15歲就到金丹期的天才少年!整整五年啊啊啊,停在金丹中期究竟是你資質不夠,還是時機沒到?啊?就你這天靈根的資質一呼一吸都是在修煉,什么原因你自己清楚,非要我當著小師妹的年點出來嗎?”
習仲永瞬間乖覺:“不用,我錯了,我會在三個月后的今天突破至金丹末期,我保證!”
年遇秋:“哼!非要我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何必呢……”
冷凝芝訝然,沒想到師兄竟然有把柄攥在師姐手上,好想知道啊……
“別想了,我不會告訴你的。”年遇秋在旁邊涼涼補一句,冷凝芝瞬間失望:“為什么啊,師姐。”
“答應了師兄會保密,就不會跟其他人說。”年遇秋想了想,又補充:“要是你幾個月來,你應該也是保密隊伍的一員。”
“啊?”
“好了,不說這些個沒有用的了,說正事兒。”年遇秋話風一轉,看向冷凝芝,“師妹,我知道三個月從筑基初到筑基末有點難,但是時間不等人,下了山有的是進階的機會,但是在下山之前你一定要有自保的實力。你資質很好,心境也很好,但是基礎太弱,體術也差,所以這段時間除了提升修為,還要跟我練體術。”
冷凝芝點點頭,說:“沒問題,師姐。但是為什么師兄不用?他體術不也很弱嗎?”
年遇秋搖搖頭:“習仲永體術不弱,只是相對于我來說他體術弱。”
冷凝芝:“啊……這樣嗎。”突然覺得自己這輩子的師門很厲害呢,那為什么上輩子沒有印象?
通知到位,并一致通過,年遇秋迅速將訓練計劃發給冷凝芝,寅時去練武場和年遇秋對打,進行體術修煉,到辰時吃飯,吃完飯繼續進行體術修煉,酉時去鏡湖修煉,增進修為,亥時休息。至于晚飯,辟谷丹解決。
修煉!必須廢寢忘食。
“但是師妹你這只忘食,沒廢寢啊。”習仲永在旁邊默默吐槽。
“師妹才十四歲,你想讓她熬夜長不高嗎?另外你以為我種的滿山的靈植會是廢材,營養不夠嗎?”年遇秋聲音陰惻惻。
習仲永默默退下,“嘿嘿”一笑:“不敢不敢。”忽然轉念一想,離開的腳步一頓,“師妹,為什么小師妹有修煉計劃,我沒有啊?不公平哈!你區別對待!”
年遇秋忍不住頭上蹦出十字,順手抄了一個什么東西扔過去,怒道:“你要是連自己的修煉計劃都不會做,趕緊去后山挖個坑給自己埋里回爐重造吧!!!”
習仲永往旁邊一躲,不敢再刺激日漸暴躁的年遇秋,趕緊逃離了眾議堂。
年遇秋看著跑得飛快的習仲永不覺好笑,同時也知道自家師兄終于從當年的陰影里走出來了,要不然也不會這個反應,心下一松,看著乖巧可愛的師妹,心情更是很好,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冷凝芝看著年遇秋神情的變化,就知道年遇秋沒有真的生氣,剛認識師姐的時候,她以為年遇秋是那種情緒很不穩定,動不動就大呼小叫,說生氣就生氣的人,但其實年師姐從來沒有生氣過,反而很操心。
師兄那個時候還不想現在平易近人,永遠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模樣,有時候站在羅艮山上一站就是一整天,不說也不笑。那個時候師父還不在,出去云游,整個羅艮門只有師姐一個人,像她這樣大的年紀,支撐起一個門派。
師姐一邊照顧著剛來拜師的她,一邊處理門派的事物,照顧山里的靈植,還有冷冰冰仿佛沒了靈魂的師兄。
終于在某一天,年遇秋崩潰了,跑到羅艮山頂上,把“看風景”的習仲永揍了一頓,看著楞楞的,終于回神的習仲永,年遇秋大哭一場,一哭就是一個時辰,哭到習仲永磕磕絆絆的哄著她不要哭,哭到冷凝芝一步一腳印地爬上羅艮山頂,年遇秋終于不哭了。
年遇秋哭完也沒說什么,眼圈紅紅地看著上來找她的冷凝芝,說:“餓了吧,師姐下去做飯。”然后習仲永呆呆地跟這她們后面,吃完了第一次聚齊三人的晚飯。
從那以后羅艮山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年遇秋還是操心羅艮門的各種事,但是不是她一個人在師門里忙來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