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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見賀凜

小樓外墻斑駁,透著核戰后特有的頹敗氣息,窗框上的玻璃也大多殘缺,用破布勉強遮擋。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狂跳的心臟。李班長抬手敲了敲門,發出沉悶的“咚咚”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等待的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我甚至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余光瞥見姐姐站在不遠處,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弧度,那眼神仿佛在說:張悅,你終究還是輸了。

一陣風吹過,卷起地上的沙塵,迷了我的眼。我下意識地抬手揉了揉眼睛,卻聽到姐姐尖銳的聲音響起:“李班長,我跟你說,這個張悅啊,說不定是個騙子!你可得小心點,別被她給騙了!”

我猛地轉頭看向她,怒火在胸腔中燃燒。她竟然敢當著李班長的面詆毀我!這個女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我握緊拳頭,強忍著沒有發作。我知道,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張父張母也隨后趕到,他們臉上帶著焦急和不安,卻絲毫沒有關心我的處境。張母扯了扯我的衣袖,低聲說道:“悅兒,你可得好好表現,別給我們張家丟臉。”張父則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仿佛多看我一眼都嫌臟。他們的冷漠和自私讓我感到一陣心寒,我這才明白,在他們眼里,我不過是一顆可以隨意犧牲的棋子。

李班長皺了皺眉,似乎對姐姐的話有些不悅,但他并沒有說什么,只是繼續敲門。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也開始冒汗。我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預演著等會兒見到賀凜的場景。我要怎么說?怎么做?才能讓他相信我,接受我?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逆著光,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他挺拔的身軀和身上那套筆挺的軍裝。一股強大的氣場撲面而來,讓我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姐姐又搶先一步說道:“賀凜,你可要小心啊,這個張悅……”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先發制人。我打斷了姐姐的話,上前一步,對著門口的身影深深鞠了一躬,語氣真誠而堅定:“賀凜同志,您好!我是張悅,很榮幸能成為您的妻子。”我的心臟砰砰直跳,卻努力保持著語氣的平穩。我抬起頭,終于看清了賀凜的臉。他五官棱角分明,眼神深邃,薄唇緊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如同一個雕塑般冷峻。他靜靜地打量著我,目光銳利得仿佛能看穿我的靈魂。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圍一片寂靜,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我能感覺到姐姐怨毒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也能感覺到父母的緊張和不安。而賀凜,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我,一言不發!過了一會兒,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磁性:“你……”

我屏住呼吸,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姐姐的冷笑、父母的不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這一切都被我屏蔽在外,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以及他即將說出口的話。

“就是張悅?”他終于把話說完,眼神依舊深邃,讓人捉摸不透。

我點點頭,努力保持著鎮定,“是的,賀凜同志。”我刻意用了“同志”這個稱呼,希望能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也避免了稱呼上的尷尬。

他沒再說話,只是側身讓開了門口,示意我進去。我深吸一口氣,抬腳跨過門檻,走進了這棟略顯破敗的小樓。

姐姐還想跟進來,卻被李班長攔住了。“賀長官和張同志有話要說,你們在外面等著吧。”李班長語氣嚴肅,不容置疑。

姐姐不甘心地跺了跺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般。我假裝沒看見,跟著賀凜走進了房間。

房間不大,陳設簡單,一張木床,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墻角堆放著一些雜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夾雜著些許塵土的氣息。這味道并不難聞,反而讓我覺得有些特別。

賀凜走到桌邊,拉開一把椅子坐下,示意我也坐下。我輕輕坐下,努力控制著自己不去看他,但余光還是忍不住偷偷地瞄著他。

他的側臉很堅毅,棱角分明,下頜線緊繃,透著一股軍人的硬朗和冷峻。他身上那套筆挺的軍裝更顯得他身形挺拔,氣宇軒昂。他偶爾會看我一眼,眼神交匯時,我仿佛感覺有一股電流穿過我的身體,酥酥麻麻的,讓我心跳不禁加快。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呼吸聲。這種安靜讓我感到有些局促,卻又隱隱帶著一絲曖昧。我偷偷地深呼吸,試圖讓我狂跳的心平靜下來。

“你……”他又開口了,聲音依舊低沉,卻比剛才多了幾分柔和。

我緊張地看向他,等待著他的下文。他卻只是看著我,眼神深邃而復雜,仿佛藏著許多未說出口的話。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微發燙。我低下頭,玩弄著衣角,試圖找點什么話來打破沉默。

“賀凜同志……”我輕聲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看著我,眼神中閃過一絲探究,薄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卻又沒有說出口。

房間里的空氣再次凝固,曖昧的氛圍更加濃烈。我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姐姐尖銳的聲音:“賀凜!你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張悅那個賤人是不是又跟你說了什么?!”

賀凜皺了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我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賀凜同志,我……”話還沒說完,門外姐姐的叫喊聲再次傳來,這次更尖銳,更刺耳。“賀凜!你被她騙了!她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嫁給你!她……”

姐姐的污言穢語一句句傳入我的耳中,我感到一陣難堪,臉頰火辣辣的燒。我偷偷地看向賀凜,發現他眉頭緊鎖,眼神中透出一絲不悅。

我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說道:“賀凜同志,我姐姐她……她只是嫉妒我,所以才會說這些話。”

賀凜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我努力保持著平靜,與他對視,不躲閃,不退縮。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淡淡地開口:“我知道。”

簡單的兩個字,卻像一顆定心丸,讓我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姐姐的計劃又一次失敗了,我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

房間里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我感覺剛才那股壓抑的氛圍漸漸消散。我正想開口說些什么,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報告!”一個士兵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來。”賀凜沉聲說道。

士兵推門而入,敬了個軍禮,然后快速說道:“賀長官,有緊急軍務需要您立刻處理!”

賀凜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軍帽,對士兵說道:“我知道了,馬上就去。”

他又轉頭看向我,眼神中帶著一絲歉意。“抱歉,我有事要先離開一下。”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你去忙吧,不用擔心我。”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轉身大步離開了房間。

士兵也跟著他走了出去,房間里再次只剩下我一個人。我走到窗邊,看著賀凜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這次的見面雖然短暫,卻讓我對他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他雖然沉默寡言,但卻是一個正直、果斷、有責任感的軍人。而我對他,似乎也產生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微妙,很復雜,我說不清道不明。

我輕輕嘆了口氣,心中充滿了不確定性。我不知道他回來后會如何對待我,也不知道姐姐又是否會有新的破壞手段。我只能默默地祈禱,希望一切都能順利。

夕陽西下,房間里的光線逐漸暗淡下來。我站在窗邊,看著窗外逐漸被黑暗吞噬的天空,心中充滿了擔憂。突然,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樓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跳也隨之加快。是賀凜回來了嗎?他臉上的表情會是什么樣的?他會相信姐姐的那些謊言嗎?無數個問題在我的腦海中盤旋,讓我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表現出絲毫的怯懦。我走到桌子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試圖平復一下緊張的心情。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

我猛地回頭,看到賀凜站在門口,他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他身后跟著之前那個士兵,手里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些簡單的飯菜。

“你還沒吃晚飯吧?”賀凜的聲音低沉而平靜,聽不出任何波瀾。

我微微一愣,沒想到他會這么問。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才發現自己確實餓了。從早上到現在,我一直處于緊張和焦慮之中,根本沒有心思吃飯。

“嗯……”我輕輕點了點頭。

賀凜示意士兵把飯菜放在桌上,然后對我說:“先吃飯吧。”

我走到桌邊坐下,看著面前簡單的飯菜,心中百感交集。這頓飯,是我和賀凜的第一次“共餐”,雖然他并沒有和我一起吃,但這簡單的舉動,卻讓我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我默默地吃著飯,賀凜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我。他的目光讓我感到有些不自在,但我努力不去在意,盡量保持自然的姿態。

吃完飯后,士兵收拾了碗筷,然后離開了房間。房間里再次只剩下我和賀凜兩個人。

“你姐姐……”賀凜終于開口了,他的聲音依然低沉而平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

我的心猛地一緊,我知道,他終究還是提到了姐姐的事情。

“她……她說的都不是真的。”我鼓起勇氣說道,語氣堅定而有力。

賀凜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說道:“我知道。”

這兩個字,再次讓我感到安心。我知道,他相信我。

“謝謝你。”我由衷地說道。

賀凜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他的眼神深邃而復雜,讓我捉摸不透他的想法。房間里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曖昧,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賀凜突然站起身,打破了這微妙的沉默。

我點點頭,也跟著站了起來。

他走到門口,停頓了一下,然后轉身對我說:“明天早上,我會安排人帶你去熟悉一下軍營的環境。”

“好。”我輕聲應道。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轉身離開了房間。

我走到窗邊,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我既期待著明天,又有些害怕。我知道,我的軍營生活即將正式開始,而等待我的,將會是更多的挑戰和未知。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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