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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表演(二)

這是一場面向整個日本的新聞直播。

高清鏡頭中,黑蛹坐在東京鐵塔展覽臺的欄桿上,翹著二郎腿,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個本子和一支鉛筆。

緊接著他一邊哼著歌一邊用鉛筆在手里的小本子涂涂畫畫。不多時,他慢慢把本子轉(zhuǎn)過來,對準(zhǔn)直升機記者的鏡頭。

攝影師無限拉大鏡頭。記者把聚光燈打在本子上,好讓全國人民看清黑蛹到底在本子上寫了些什么!

在看見本子上的內(nèi)容之前,所有人都以為黑蛹在寫著“犯罪預(yù)告”。

然而,事實出乎了所有人的預(yù)料……

只見本子上,正畫著一頭可可愛愛的銀色倉鼠。

倉鼠身上穿著標(biāo)志性的銀色戰(zhàn)服,手里捧著一座“東京鐵塔”的微縮版模型——赫然是吞銀大人的Q版粉絲向卡通形象。

吞銀鼠鼠一臉冷酷,把模型舉得高高的,仰著腦袋,張了張小嘴,像是在琢磨該怎么把整座東京鐵塔吞入肚子里。

這副卡通畫的旁邊還附著一行寫得很可愛、很少女心的日文:

“吞銀寶寶肚子餓餓,吞銀寶寶喜歡啃鐵鐵,吞銀寶寶肚子餓起來可是連東京鐵塔都會吃掉的!給本寶寶小心一點哦!日本人!”

這一幕顯而易見在互聯(lián)網(wǎng)的直播平臺上引爆了彈幕。

——「吞銀ちゃんかわい!!!!!!(吞銀醬好可愛!!!!!)」

——「吞銀ちゃんなら、東京タワーだって食べちゃってもいいのよ!!!(如果是吞銀醬的話,吃掉東京鐵塔也沒關(guān)系!!!)」

——「ええっ!?黑蛹と吞銀がそんなに仲良しだなんて!マジでビックリしたわ!(欸!黑蛹和吞銀的關(guān)系居然這么好嗎!好驚訝!)」

日本網(wǎng)友是看開心了,但遠在東海彼岸的吞銀還被蒙在鼓中,不知等到過一會兒,他打開社交平臺后看見這一條熱搜會作何感想。

直升機上,記者愣了好一會兒,似乎一時間忘記了該怎么報道這一幕。

川崎拉面館內(nèi),蘇子麥“噗”的一聲,差點把喝進嘴里的茶水噴在拉面里。

她放下杯子,用手背擦著嘴,咳嗽兩聲,語氣鄙夷地說道:“這個大撲棱蛾子的騷活是真的多,我是吞銀我得被他氣死。”

柯祁芮輕笑:“他原來還和吞銀認識?人脈真廣。”

許三煙從電視上收回目光,淡淡地說:“男同真惡心。”

電視上,黑蛹仍然愜意地坐在欄桿上吹著晚風(fēng)。

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會把這幅偉大的畫作留在這里,想必不久之后它就會變成一道全新標(biāo)志性景物,但我有一個要求:必須在我的名畫旁邊立上一個告示牌,牌子上邊寫著一行大字:‘藍弧和狗不得入內(nèi)參觀’。”

說完,他輕拿輕放,用拘束帶把畫放到了展覽臺內(nèi)部的桌子上。

整個人像是舞臺劇上壞掉的人偶一樣,搖搖欲墜地在欄桿上走了幾步,身體忽然向后一仰,倒向籠罩在萬千燈火之中的東京。

記者驚呼一聲,攝影師連忙下調(diào)鏡頭,卻不見黑蛹下墜著的身影。

經(jīng)過這個夜晚,整個日本都認識了這個橫空出世的異能者——“黑蛹”,當(dāng)然連帶著出名的還有原本在日本人氣一般的異行者“吞銀”,大家都記住了這只萌萌的倉鼠。

離開電視機鏡頭之后,黑蛹第一時間便落入芝公園內(nèi)部,用拘束帶捆住一根粗大的樹枝,保持著透明形態(tài),一動不動倒吊在漂亮的銀杏樹下。

他從拘束帶中掏出備用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把手機抵在耳邊。

“誰?”顧綺野的聲音傳了出來。

“是我,藍弧先生。”黑蛹戲謔地說道。

顧綺野沉默片刻,淡淡地說:“藍弧和狗不得入內(nèi)是吧?那我也定一個規(guī)則,黑蛹和狗不準(zhǔn)給我打電話。”

說完,對方掛了電話。

黑蛹像是陪著鬧脾氣的小孩玩耍,又一次撥通了藍弧的電話,馬上被掛了。

到他第五次撥通藍弧先生的電話時,對方終于肯接了。

顧綺野問:“所以,找我有什么事?是要跟我分享白鴉旅團的動向?還是說……跟我炫耀一下你剛剛在整個日本面前出了風(fēng)頭,順便調(diào)侃了吞銀和我一頓?”

黑蛹說道:“不不不……我是來給你一個建議的。”

“什么建議?”

“我建議你現(xiàn)在立刻到東京的驅(qū)魔人協(xié)會報道。”

“為什么?”顧綺野不解。

“因為這會讓你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黑蛹幽幽地賣了一個關(guān)子。

“……意想不到的人?”電話對邊的顧綺野喃喃道。

“沒錯,意想不到的人。”

說完,黑蛹徑直掛斷電話,在心中戲謔地補充一句:

“你妹妹可不就是意想不到的人么?”

.......

.......

拉面館內(nèi)部,隨著黑蛹消失在電視鏡頭上,這起突發(fā)事件的報道就結(jié)束了。

四人再也找不著共同話題,只是靜靜地吃著熱騰騰的拉面。

心安理得地讓柯祁芮請客了一頓,享用完門店招牌的豚骨拉面之后,姬明歡便伸了個懶腰,心滿意足地呻吟一聲。

隨后向老妹打了聲招呼,頭也不回走出拉面館。

嘈雜的門店內(nèi),柯祁芮用余光望著拘束帶化身的背影,直到對方掀開門口的掛簾走出去之后,她才對蘇子麥問:

“需要讓三煙跟著他么?”

蘇子麥沒說話,她都已經(jīng)自爆身份了,可顧文裕卻無動于衷——即使他真的是藍弧又怎么樣,或許,哥哥根本沒把她放在心里。

“交給你了,三煙。”柯祁芮說道。

蘇子麥低著頭,輕聲叮囑道:“別讓我哥發(fā)現(xiàn)。”

“你以為自己在跟誰說話?”

許三煙叼起一根煙,面無表情回道。

他豎起風(fēng)衣領(lǐng)子,緩步離開籠罩著昏黃光暈的門店,步入夜色中。

許三煙抬眼遙望著姬明歡的背影,看著這個清瘦的少年低頭望著手機,穿梭在交織的霓虹光暈下。燈火通明的大街上有女孩穿著和服和木屐,踢踢踏踏,唱著童謠。

不知不覺間,許三煙的右手上多出了一柄做工精致的雨傘。傘面、傘骨、傘桿通黑,手柄則呈現(xiàn)著一片妖冶的暗紅色,像是盛開在黑夜中一朵的玫瑰。此時傘面正處于收束狀態(tài),與傘骨一同緊貼著傘桿。

他把傘尖對準(zhǔn)地面,忽然傘尖敞開一個口子,白色的霧氣從中噴吐而出,漸漸在地面上凝成了一個個小小的霧人。

這些霧人朝著四面八方奔走而去,消失在夜晚的街道上。

許三煙自己則是倚著巷子的墻壁站下,從煙盒從抽出煙,低頭湊近打火機的火苗。

深深地嘶了一口,然后取了下來,隨手拋在垃圾桶里,揮出零星火點。

然而此時此刻,許三煙并未察覺的是……在他追蹤顧文裕的“拘束帶化身”的同時,黑蛹正以透明化的形態(tài)靜靜地倒吊在他頭頂,觀察著他的一言一行,盡可能不發(fā)出氣息。

“天驅(qū)是雨傘么,這把雨傘能夠放出特殊的煙霧,靠著煙霧凝聚成一個小人來偵查敵情……”

黑蛹靜止不動,心中如是推測著。

不久后,許三煙的風(fēng)衣口袋中忽然傳出一陣電話鈴聲。

他叼著煙,略有些不耐煩地取出手機,抵在耳邊:“怎么了?”

柯祁芮的聲音從電話對邊傳出:“我收到協(xié)會的通知……他們說是藍弧已經(jīng)到協(xié)會報道了,問我們要不要過去見一面。”

“你確定是藍弧?”

“照片發(fā)給你了。”

聞言,許三煙把通話界面微縮,點擊柯祁芮發(fā)來的照片。

只見照片里是一個身穿青藍色金屬戰(zhàn)服,頭戴頭盔的人影——這是抓拍的照片,拍的是藍弧趕到協(xié)會的一瞬間,空氣中還殘存著一絲絲尚未散去的電弧。

許三煙忍不住嗤笑一聲:“那還用我追蹤這個叫作‘顧文裕’的小子么?”

“他在做什么?”

“我讓霧人跟著他,看著他直線回了酒店,上了電梯。”

柯祁芮沉默一會:“不用再跟蹤他了。”

“行。”許三煙淡淡地說,“我就說,他那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還能是藍弧,剛才在拉面館里見到的時候就覺得荒謬。”

“沒辦法,誰讓我們被某只大撲棱蛾子給耍了呢……協(xié)會大樓見,先掛了。”

柯祁芮無奈地自嘲了一聲,隨即掛斷電話。

“真麻煩。”

許三煙咕噥一聲,收起雨傘的傘面,緩步離開巷子,朝著日本驅(qū)魔人協(xié)會大樓行去。

黑蛹則是保持著一定距離,始終以透明化的形態(tài)跟在許三煙頭頂——很顯然,姬明歡不愿意錯過蘇子麥和顧綺野兄妹兩人相見的場景。

那一定很有趣。

于是兩人一個走在街上,一個跟在頭頂,身影逐漸迷失在燈火通明的霓虹叢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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