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趙波我也是感慨萬分。我把自己的僅剩的500塊給他了,但是這個時候他更需要錢。周圍的夜色讓我更加冷靜了,我覺得硬來肯定不是辦法,硬來是斗不過包工頭的。雖然我跟他單挑的話,絕對可以把他打得滿地找牙。但是后果呢?后果就是我也被打一頓并且被關(guān)進牢里。我不想這樣,我要想個更好的辦法,既能搞一下這個包工頭,我也能保證自己毫發(fā)無損。
回去路上我走的很慢,抽了好幾根煙。我不是一個喜歡幻想的人,雖然我想把趙波報仇,但是說真的不可能一下子就想出來方法。所以我只能裝作什么都沒有看見,回到工地。
“你去哪了?這么晚回來。”老張看見我了,盯著我質(zhì)問我。
“哈哈哈,你又不是我老婆,你管的這么嚴干嘛?”我只能找老張打打趣,難道我會把我去哪了告訴你不成。你不就是和包工頭一伙的嘛。至少我當時是這么想的。
工人們吃完飯,基本上就是在工地上溜達下,抽抽煙,吹吹牛就回工程房休息了。那一晚上我花了很久才睡著,我在想究竟應該怎么樣對付那個該死的包工頭。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來,后來決定要是真的沒辦法找機會揍他一頓跑路得了。不過后來,還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飯以后就開始干活了。搬磚、混水泥重復得不能再不能再重復的活,我還是耐著性子干著,我還是比較沉得住氣的。我想我有半年的時間去想出辦法。就這樣連續(xù)干了半個月。出太陽我們就一樣的模式下干活,下雨的話,我們也沒地方去,就窩在工程房里打牌。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隨著時間發(fā)展,會產(chǎn)生各種變化。我知道我是不可能在黑心包工頭手下一直干下去的,但是隨著時間發(fā)展就不一定了。因為我跟幾個工人也是混熟了,一起打牌,一起抽煙喝酒,就差拜把子了。包吃包住的生活,雖然沒發(fā)工資但是也餓不死。習慣會使人麻木,但是我一直提醒我,不要忘記替趙波報仇。所以,我從那天晚上開始就一直偷偷觀察包工頭和老張。他們說了點啥,我是一清二楚的。我有時也會像那天晚上一樣,躲在窗邊偷聽包工頭在辦公室里說的話。有時候他是打電話,有時候是跟老張,有時是跟各種女人。我想他貪污的公款都是用在這些女人身上了。他這樣一個人,肥的像豬,丑的像妖怪的一個男人,竟然也會有婆娘喜歡。我估計是喜歡他的錢吧。錢啊,真是有魔力,可以改變?nèi)说南埠谩S绣X能使鬼推磨。
說來也巧,有一天下大雨,我躲在窗邊聽見了一些比較有用的東西。
“是,是,王總,我們一定趕緊追上計劃的進度。”
“對,你們給我們的第一批款項,該發(fā)的工資都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
“這幾天下雨,沒辦法開工,等天晴了,我一定讓工人們加班加點趕工完成。”
“好,請王總放心!”說完包工頭放下了手里的電話,不一會兒,就和老張開車出去了。我估計他們這幾天下雨也沒啥事做,憋了好幾天,今天出去找女人放松一下了。但是對我來說,我等了大半個月的機會終于來了。
我?guī)缀鯖]等他們的車開出大門就從窗口跳進黑乎乎的辦公室里,用手機照著翻了半天也沒找到王總的名片。“他媽的,名片也找不到。“突然我看到了那臺白色的座機上面有個回撥鍵。真是機智如我啊。我急忙按了一下,撥了過去。只聽得嘟嘟嘟了好幾聲后,響起了王總的聲音。
“喂。又有什么事啊?胖子。”
“是王總吧?我是這里的工人,我有重要情況向您匯報。”
“工人?好,你說,是什么情況?”
“我叫屈金鑠,我要向您實名舉報我們工地的包工頭,貪污工程款,拖欠工人工資。其中一個叫趙波的工人被他們拖了半年,本來應該發(fā)6000,結(jié)果只發(fā)了2000。趙波不同意,就被他用啤酒瓶打破了頭皮,被趕出了工地。”
“他媽的,這個胖子簡直無法無天了。好了,這個情況我知道了。好兄弟,謝謝你的舉報。但是你先不要聲張,你好好干活。我手頭上也有事情,我過幾天來處理。”
“是,王總。我一定等您來為我們主持公道。”
打完電話,我躡手躡腳回到我的涼席上。我在想王總應該不會和胖子(包工頭)串通一氣吧,但是聽他的語調(diào)應該不會,也是很氣憤的樣子。但是人心隔肚皮,而且我是實名舉報。我的風險也是很大的。就在我忐忑不安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是個陌生電話。我走到外面,接了起來。
“喂,哪位?”
“是小屈吧?我是趙波。”
“哈哈,原來是趙兄弟。你那邊怎么樣?工作落實了嗎?自己的傷好的怎么樣啦?”
“工作找好了,就在你們隔壁的工地啊。傷好的差不多了,那天晚上我去急診部縫了幾針。對了,你給我的500塊,我到時候發(fā)了工資還你啊!”
“這個小事,你也困難,到時再說吧。其實,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辦件事。”
“小屈,你說吧,我一定幫你完成!”
“好,明天晚上這個點我來你工地上找你,不見不散。”
“好。”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又是電閃雷鳴的,這個工地上幾天后也會迎來一場大風暴。有了趙波辦那件事,我也就不怕他們串通起來搞我了。胖子,你這回不死我也要你掉層皮,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