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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舒以,我想睡覺

舒以穿著夾趾拖鞋跑出來,喘了兩口氣,瞪著眼前明目張膽打量她,甚至流露出了一點嫌棄的傅景淮,昂頭質問,“你又發什么瘋?跑我家門前來干嘛?”

誰知傅景淮忽然俯身湊近她,近到舒以一眼就能看到他眼睛里,還有他眼下一片青黑。

像是沒有睡好。

一大早就命令她下來,舒以心里有火,不僅不會憐憫傅景淮,她還打定主意要讓他收斂氣焰,不退不閃,直直地盯著他,“你干嘛?”

近在咫尺的男人低笑一聲,向來波瀾不驚的人甚至于笑到有些顫抖。

舒以莫名其妙,“摔壞了腦袋就去找醫生,你跑我這來干嘛?”

“小胡子。”傅景淮含著笑的眼顯得沒那么冷了,真要說起來,傅景淮眼眸狹長,笑得眼尾微微泛紅,莫名透出一些色氣和風情來。

看得舒以有些愣怔。

暗道,傅景淮,不會真是摔傻了吧?

正想著,唇間驀地一熱,舒以驚疑地抬起頭,目光正正好卷進了傅景淮眼里。

他捏著舒以下巴,指腹一抹,擦去了白色的奶漬,“牛奶沾到嘴唇上了。”

舒以臉色爆紅,實在是羞窘!

她還想殺傅景淮的氣焰呢,沒想到先給自己找了個沒臉!

強自鎮定下來,舒以紅著耳根退了一步,手背胡亂抹了下嘴唇,半闔眸子不去看傅景淮的神情,穩著聲音冷淡道:“好了,你到底來找我干嘛?先說好,緬甸案我是啟動了你手背上植入式監控的權限,沒先通知你的確是我不對,但是那也是為了找到你,懲罰措施不奏效。”

傅景淮瘋到在自己身體上植入監控,又把權限給了舒以,舒以從那時候開始就覺得傅景淮是瘋子,有一股什么都不在乎,做什么都隨心所欲的瘋狂。

可是說他瘋狂,偏偏傅景淮又是極其理智的,總是一副大權在握,處變不驚的模樣。傅景淮雖然把權限給了舒以,但還是訂立了懲罰條約,那是簽了合同的東西,舒以不能擅自開啟權限,必須要先向傅景淮申請,否則就要履行懲罰條款。

按理說舒以很討厭這種拘束,然而她能輕易答應簽下這種合約,一是因為這種私人簽訂的所謂合同,實際沒什么法律效力,舒以當傅景淮又發瘋玩兒,不放在心上;二是因為所謂的“懲罰”,對舒以來說屁都不算。

懲罰僅僅是幫助傅景淮入睡,為期一個月。

這算什么懲罰?傅景淮有嚴重的睡眠問題,舒以從九歲開始就幫他入睡,對此簡直得心應手。

舒以看不透傅景淮,也想不通這個人的瘋狂和理智,到底哪一面占比更大。

這一次是唯一的一次算可以啟動懲罰,然而舒以決心推掉和傅景淮的婚約,自然也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一個月,還是在本該沉眠的夜里。

舒以已經不愿意犧牲自己的睡眠,去換得別人的好夢。

“……原來如此。”傅景淮一副了然的模樣,仿佛之前并不知道還有懲罰條款這一回事,慢條斯理地從公文包里拿出來一沓文件,“這份合同是為了這個簽訂的啊……”

舒以意識到不對,驚疑不定地看著傅景淮,“你……你不記得?”

她想起昨晚回到海城之后,胡川那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說什么“他誰都不認”?

什么叫誰都不認?

舒以職業病發作,下意識地去細細觀察傅景淮的細微動作,他不笑了,冷著一張臉,舒以再一次折戟,什么也看不出來,只記得他神色淡淡,襯衫衣領潔白,袖扣低調華麗,腕表是新款的百達翡麗。

外表上看,傅景淮沒什么問題,一如既往地清貴冷酷。

傅景淮冷淡道:“我失憶了。”

他一副談論天氣很好,萬里無云的語氣。

舒以深深地皺起眉頭,不大相信。傅景淮這種人疑心和戒心都很重,他社會地位擺在那兒,牽出了多少利益?要是真的失憶了,怎么會這么毫無隱瞞地告訴她?

他可能是在騙她,但同時舒以也心存顧慮,誰知道這人會不會真的隨心所欲到失憶這種事到處亂說……

舒以再一次覺得參不透他,心煩意亂,“傅景淮,你玩兒也要有個度。”

傅景淮把合同推到她面前,特意露出瀟灑的“舒以”兩個字的簽名,昂貴的西裝毫不在意地靠在樹干上,他懶散地扯了扯唇角,光斑透過枝葉模糊了他的神情。

傅景淮回敬道:“舒以,你違約也要有個度。”

舒以明明只想躲掉這一次的懲罰合同,所謂的“有個度”從哪里來,她不知道,現在也懶得琢磨。

舒以想炸他,忽然道:“北緬甸珠寶案雖然失敗了,但你我當時商定的條件是我參與進去,無論結果,你都答應解除我們的婚約,你什么時候履行約定?”

傅景淮忽然站直了身體,半闔著眸子俯視舒以,乍泄的視線黑沉得不像樣子,隱隱可以窺見日漸明顯的紅血絲。

很可怕的審視的目光。

饒是舒以也是一愣,她從沒見過傅景淮這副樣子。

傅景淮冷淡道:“騙子。”

舒以不動聲色,勾唇反問,“哦?你憑什么說我是騙子?你不是失憶了么?難道還能記得我們交易的細節?”

傅景淮語氣輕,黑沉的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舒以,盯得舒以心里都有些發毛。

“我們當時的條件是,你觀察道陀,從而幫助我談判勝利,以低價拿走那批原石。成了,我答應你解除婚約,不成,我們的婚約就要繼續。”

舒以松了口氣,掛起一個漂亮的商業假笑,諷刺道:“你看,你不是都記得嗎?還要騙著我玩兒?大少爺?”

“你不一樣。”

傅景淮猝不及防地抬眼,舒以怔然。

只因,雷厲風行的傅少,跺一跺腳整個海城都要抖三抖的存在,看她時,眼中竟有些委屈。

好像舒以怎么狠狠地欺負了他似的。

傅景淮就拿那眼神看她,“舒以,我忘了所有人,可我唯獨記得你,記得關于你的記憶。所以,對我而言,你不一樣。”

對我而言,你不一樣。

舒以怔怔地愣在當場。

誠然,舒以早就明白,傅景淮那樣的人,就連說這種話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他覺得是這樣,于是就說了,無所謂真不真誠,也不管聽者是什么感受。

他高傲自我,哪里管別人那處是怎樣的驚濤駭浪?

舒以要是足夠理智,就不該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然而乍一聽到這話,舒以心湖還是泛起了絲絲漣漪,竟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傅景淮猶不停,難受一般地偏了偏頭,“舒以,我頭疼,想睡覺,睡不著。”

狡猾如他,在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把懲罰條約上舒以的簽名亮給她看。

可傅景淮不說“你要履行合約”,他只是有點難受和委屈地紅著眼角看她,對她說他難受,想睡覺。

性格崩塌得天崩地裂,恍惚間舒以幾乎以為他不僅失了個憶,說不定還不小心分裂出了個別的人格出來,專用來對付舒以的。

傅景淮動動唇,薄唇在光下倒有些水潤的艷色,“舒以,我要睡覺。”

舒以按了按抽痛的太陽穴,狠聲嚇他,“閉嘴!”

然而傅景淮卻是勾了勾唇角,心滿意足地收起了合同。

他知道舒以這是答應了。

其實說到底相處十六年,舒以悄悄分析傅景淮,了解傅景淮的脾氣和行為模式,傅景淮……又何嘗不了解她。

泥潭深陷,誰還不是裹了一身滾滾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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