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竊？意思就是你偷別人東西咯？”我不禁發(fā)問道，“偷東西可是很不好的行為，你不偷別人東西，別人追你嗎？”我有些無語，沒想到到頭來幫的人還是個小偷。“你們這些鼠目寸光的東西，根本就不懂這幾只藥劑的份量！如果將研究實驗的內容公開，那所謂的醫(yī)學獎幾乎可以拿到手軟，如果拿去拍賣甚至能拍到上百億”他說得嘰里呱啦的我聽不懂，但給我的感覺他還蠻厲害的。“非要我稱呼你的名字嗎？知利季？你要助手皇女給你找來，要資金皇女給你弄來，要研究室皇女也給你安置，結果你呢？實驗成功后故意縱火燒毀資料，破壞實驗器械，趁亂殺死幾名助手，還帶著成果跑路，到頭來還理直氣壯的指責我們？”名叫巴弗撒的身影不停細數(shù)他的所作所為。“利季你能做出研究成果，皇女很高興，但你忘恩負義的態(tài)度，皇女不喜歡。不過等你死了皇女就不會追究你犯的錯，畢竟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是最嚴的！”名叫巴弗撒的身影大怒道，一躍騰空而起，一招劈砍勢大力沉向著他所站的位置，利季還想躲閃，結果只有一條腿的利季連站都站不穩(wěn)。剛起身逃跑，結果卻向后跌了一跤，好巧不巧巴弗撒砍在它跌倒前的位置。砰的一聲在這死胡同里回蕩，我感覺他剛站的那地方肯定被砸了個大坑，要不然也不會揚起這么大灰。咳咳咳，這灰嗆得我睜不開眼。我捂嘴扇灰塵又用手環(huán)照向他剛才站的位置。那名叫巴弗撒的身影佇立著，巴弗撒轉頭看向我，就讓我不寒而栗。
“怪…怪物，還…還是說外面的人都長這樣。”我顫抖著往后退，一直退到利紀的身后。在手環(huán)的照亮下，我看清巴弗撒的樣貌，那是由數(shù)百只眼球和一個巨大眼球組合成的頭部，還留有嘴巴和耳朵，一嘴獠牙尖銳無比，身形比仿人還高大壯碩，全身通體漆黑從左小腿到右手印有紅色花紋形似茉莉，渾身散發(fā)出恐怖的氣息。等等，是我的錯覺嗎？剛剛說它是怪物的時候，它的眼球像在哭泣，還有它的手，剛剛是不是變成一把刀？“這次你可沒那么幸運了！”名叫巴弗撒的怪物步步緊逼，將右手幻化成一把長刀，抬手砍向利季。“我…我還不想死！”在恐懼與活命中我擋在利季身前，結結實實挨了一刀，這一刀從左肩劃到腰間。這種感覺脊椎被砍斷的感覺，頃刻間血流如注，下半身也失去知覺。為什么我要擋下這一刀？因為我要優(yōu)先保護人類？因為害怕他告狀把我報銷？不對不對，都不對！出于仿人行為準則和注意事項，我應該保護他。但就在我遲疑的時候明明是他把我拉到身前當做盾牌來使！但已經，已經無法抵抗了，背上疼得像掉進工廠分揀線里腐蝕一樣。疼的好想出聲，可一張嘴大口大口的鮮血卻往外吐，疼得我一直止不住抽搐。他們剩下的對話我在逐漸失去意識前聽的一清二楚。“無恥！居然拿小女孩擋刀！我要替女皇殺你千百遍”巴弗撒大怒道。“仿人的第一任務就是保護人類，我也沒做錯什么啊，是她自己替我擋的。”他攤開手故作無奈。“我絕對！絕對！絕對會砍下你的頭再把你細細剁成臊子”巴弗撒舉刀指向他，頭上的眼球轉變成血紅色，越發(fā)瘆人。“別，別過來，信不信我…我把這三針藥劑全打進自己體內？”利季掏出懷中的三針藥劑故作威脅道，語氣卻是顫顫巍巍，令這番話毫無威懾力。巴弗撒依舊步步緊逼。“那…那這樣好不好？你放我一馬，等我賣了藥劑我們二八分賬，然后我永遠不回k市，怎么樣？！”他諂媚又討價還價說道。隨著巴弗撒一步兩步，“三七！三七分賬！然后我逃到國外去！再也不回來！”利季慌張的說道。越來越接近他“五五分賬！五五分！你放我一馬！放我一條生路吧”利季跪地求饒道。“我叼你老母，你個撲街仔，你覺得皇女是為了這點錢嗎？”巴弗撒念叨著我聽不懂的話，一刀扎進他的胸口，將他捅了個對穿，隨后干凈利落的拔出刀又恢復成手的模樣。“殺你真是臟了我的手”巴弗撒甩甩手上的血跡嫌棄道。利季就這樣倒在我前邊，手里還攥著三針玩意。“接下來只要回收藥劑就好了”巴弗撒邊自言自語準備從他手中抽出藥劑。
“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不知何時利季懷中三針藥劑的保險已經被打開，他竭盡全力抬手猛扎下去。“這可不是你能駕馭的力量，休想得逞！”巴弗撒抬手幻刀。就在我已經失去力氣，意識開始模糊的時候。頸部卻感到刺痛。痛得我睜開眼，死死盯住給我打入藥劑的利季。“沒想到，你還是惜命啊，利季，寧可拿別人做實驗，也不敢自己注射賭這千分之一的概率打贏我”巴弗撒冷笑道。“我只不過是銷毀藥劑而已，反正她注射了也活不下來！”利季喘著粗氣聲嘶力竭道，直到藥劑完全打進我的身體，巴弗撒大眼球瞬間射出一道光線將他的頭瞬間炸開，頭骨眼珠腦漿四散一地。“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利季”巴弗撒十分滿意看著一動不動的無頭尸體。
“不是你，你能直接殺他還費什么話啊！”我心想著。但注射后隨之而來的疼痛，使我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也無法思考，好痛，比剛剛挨了一刀還痛，就像內臟被硬生生扯出來，痛得我口吐白沫，接下來的痛就好像渾身都被一刀一刀割開一樣，痛得我渾身痙攣，痛的我下身涌出一股暖流，開始失禁。接下來的痛就像千萬只螞蟻從身體啃噬到骨頭，痛的我昏死過去。朦朧之中，我仿佛置身于一片潔白的虛無，這里區(qū)分不出上下左右，也許我是飄著的？也許我是站著的？“你的愿望…你現(xiàn)在的愿望？”虛無中一直有個聲音向我發(fā)問。想到的第一個身影是弟弟在休息倉等我的回來，他滿心歡喜的告訴我今天玩了什么，轉眼間，是弟弟在餐桌上大快朵頤的樣子。吃得滿嘴流油心滿意足的樣子。“我的愿望是活著見到弟弟…”我這樣說道。“你的愿望，已經實現(xiàn)…”虛無中的聲音答到。頃刻間虛無中黑白交織，無數(shù)條黑影逐漸匯聚，最終幻化成一道人影，站在我的面前。“小秋，我做錯了很多事，你一定要阻止我！害得你一個人，獨自承受這份痛苦，對不起對不起…后面的路要你自己走…”這聲音不同于虛無，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女生飽含真摯情感所說的。小秋是誰？為什么？為什么我覺得她莫名的熟悉？感覺，感覺她很重要。但，還有太多問題困擾我。“你是誰？你這話什么意思？我難道認識你？我要走去哪？”我向她一連串發(fā)出疑問，即使她就在我面前，她的臉卻像被濃霧遮住始終看不清。“謝謝你教會我很多事情，讓我成為一個真正有感情的人，也謝謝你讓我以人類的身份死去，謝謝你我的ai……”她的聲音，那么溫柔，溫柔得心碎。她的身影漸漸變回黑影開始消散。只有那一瞬間我看到，她的身影，在脖子上有一道傷疤。黑影拂過我的臉龐，像被溫柔輕吻一般。剩余的黑影漸漸幻化成一條黑線纏在我的手腕上，從一片虛無中將我扯出來。
我猛地起身，剛才的黑影讓我記憶深刻。但一轉眼，無頭利季還在我腳邊，還有一直盯著我的巴弗撒。我摸了摸背后，明明衣服被劃破但留下的傷口卻好了。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又將臉上的血跡抹干。卻與不小心巴弗撒四目相對，不對，百目與我相對。“沒想到他害你吃了這么多苦，解…”巴弗撒搖搖頭同情道。“那……你能放過我，讓我回去嗎？那個…就是…休息倉還有人等我回去”我不知所措尷尬說道，眼神盡量避免與它對視。畢竟剛剛它好像殺了人誒，而且它要的東西。我是說那個叫藥劑的東西，現(xiàn)在好像在我身體里，總不能吐出來給它吧……空氣中陷入死一般寂靜。“不行，休想離開這里，你是個隱患，殺了你再帶回去給皇女，姑且也算完成任務了”它率先打破沉默，邊說著擺起戰(zhàn)斗架勢。“可…可是我還不想死…休息倉還有弟弟在等我回去，你能不能跟皇女解釋一下，就說藥劑被一個仿人吃了，我的編號是1014…”我努力解釋道。“不跟我打，我就屠掉這幾條街每棟每戶休息倉，到時候我就拎著你的項上人頭，挨家挨戶找你弟弟，不知道他會是什么表情呢，想想就很有趣……哈哈哈哈哈”它一邊描述的繪聲繪色一邊譏笑著，一字一句猶如針扎在背牽動著我。話音未落，剎那間我近身到它面前。“你敢動我弟弟一下試試？！”我怒喝道一腳踹開它。顯然它沒有反應過來，被這一腳的力道踹飛數(shù)米。巴弗撒站穩(wěn)腳跟“藥劑的作用果然可怖，不過接下來——你最好以死相拼”化手為刀指向我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