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龍承認自己墮落了，再一次擁抱雪莉和荷拉的時候，他的動作熟練了一些，雖然賢者時間里，還是忍不住睜著眼看著天花板，可說心里話，他很享受這樣的時刻。

李俊龍似乎明白了智秀或者說某個神秘人不同意給自己講述過去的原因，因為知道了自己做過什么，自己再次回去的時候，很可能不會那么做。

這可能會導致，錯過很多事和人，這會不會改變現在，只是想想，這就是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問題。

如果自己沒有給十歲的智秀在寒冬里送上溫暖的生日，如果自己沒有去冒充雪莉的三叔，那么這個時間，自己還會和她們如此親近嘛？

李俊龍不想睡，他覺得自己必須想清楚這個問題，因為他要直面兩個問題，兩個他試圖改變的人生。

雪莉和智秀。

荷拉細細的腰在李俊龍的掌心，她微微動了動，嘟囔了幾句囈語，她似乎在笑。

李俊龍輕輕的拍了拍她光滑的后背，荷拉反倒轉身背對李俊龍，李俊龍輕輕的將她往后抱到身邊，她睡的很安穩。

轉頭看看雪莉，她的頭埋在自己的臂彎里，李俊龍能感覺到她的鼻息規律的打在自己的皮膚上。

還是要做點什么才行，李俊龍下定了決心，他相信自己是個善良的人，哪怕不知道自己在她們的記憶里做過什么，可只要堅持本心，就一定會得到她們的喜歡。

李俊龍不想睡，甚至很貪婪的慢慢拂過雪莉荷拉的每一寸肌膚，可最終還是無法抵抗困意，融入了黑暗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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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拉去日本活動了，她那邊的行程很多的，歐巴，這個不好吃。”

一塊胡蘿卜被雪莉叉著拿過來，李俊龍干脆抬起雪莉的手直接放在嘴里。

“不好吃，為啥還要做？”

“因為要做。”

還真是完美的回答，沙拉包裝里有好幾樣雪莉不喜歡，最終都進了李俊龍的嘴里，李俊龍從小就是個好孩子，當然不會挑食。

“歐巴，你公司很忙嘛？”

“不知道。”

“那你還是待七天就走嘛？”

李俊龍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向雪莉，雪莉對著李俊龍眨眨眼，李俊龍不知道雪莉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應該吧，我要去趟東大，那邊業務很多。”

“上次你說去中東，都不給人家帶禮物。”

李俊龍沒有抬頭，繼續細嚼慢咽的吃早餐，中東嘛，看來自己撒謊的水平不是很高。

“不管怎樣，歐巴都要記得開心些。”

這聽起來很像是安慰，李俊龍點了點頭，

“我有不開心的時候嘛？”

“發火了就會不開心唄，就是臉上一點笑容沒有，非常非常的平靜，然后你就會突然動手打人。”

“我打人？”

這是李俊龍未曾想過的事情，他的人生成長中和這個根本沒有關系，不知道是爸爸媽媽保護的好，還是他的性格如此，他不喜歡爭斗，甚至不喜歡吵架。

“你把我打得滿地滾，我說不要不要，你還欺負人。”

雪莉是笑著說這句話的，可李俊龍的表情一下就嚴肅起來，自己打雪莉，怎么可能，李俊龍死死的盯著雪莉，雪莉看到了李俊龍的表情變化，

“歐巴，我開玩笑的，你怎么可能舍得打我？”

“雪莉，我很嚴肅的想問你，我真的打過你？”

“沒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打人時的表情？”

雪莉放下了手里的刀叉，看著李俊龍嚴肅的表情，先是沒了笑容，輕輕的抱住李俊龍，似乎不想說話，可李俊龍覺得雪莉說的那個人絕對不是自己，

“雪莉，請告訴我，這對我很重要。”

“歐巴真的沒打過我。”

“那我打了誰？”

“荷拉的前男友，你當時就是那個樣子，直接沖了上去。”

李俊龍的心里終于輕松下來，拍拍雪莉的后背，

“你知道的，我有很多消失的記憶，對不起，如果我打過你，我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歐巴，謝謝你，在我和荷拉最無助的時候出現，我以為你早就不喜歡我了。”

雪莉的聲音有些哽咽，李俊龍卻沒有任何辦法，他不知道自己在過去的十年里到底和雪莉有過什么樣的接觸，又和荷拉如何認識，甚至到了最后，為了荷拉出頭。

“我勇敢嗎？”

李俊龍的問題很幼稚，雪莉點了點頭，帶著悲傷的笑了起來，

“很勇敢，歐巴就那樣沖了上去，然后就這樣這樣打。”

雪莉學的一點也不像，哪有人會像電視劇里一樣，左手抓著對方的脖子，右手一個直拳的。

李俊龍學過拳擊，這是當初為了避免被霸凌學的，可這不代表李俊龍真的會打架，雪莉學的很有勁頭，可李俊龍怎么看都不像。

實戰的時候，沒有這么多延遲時間，更別說雪莉還在解說，李俊龍見到過街邊的斗毆，抱在一起滾來滾去，拳頭亂掄那種，王八拳才是實戰拳法。

“像你這樣打人，我可能要賠好多錢。”

李俊龍笑著說了一句，雪莉終于停下她的表演，

“不用賠錢啊。”

“我跑了？”

雪莉沒回答，而是看著李俊龍，瞳孔明顯有些抖動，李俊龍發現了雪莉的異常，

“所以，我到底怎么了？”

“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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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雪莉的面前抱著一個男人從六樓的陽臺一起摔了下去，那個男人現在變成植物人躺在醫院里，而自己摔死了，然后就在雪莉和荷拉的面前消失了。

甚至于，曾經留下的血跡和痕跡都消失了，就好像自己沒有出現過，就算監控鏡頭里也只留下荷拉的前男友獨自發瘋的表演。

他服用了過量的違禁藥，產生幻覺，最終掉下陽臺，這就是警方的結論，這個調查的結果毫無爭議，甚至因為這個家伙，警方查到了好幾個一同服用違禁藥的缺德家伙。

李俊龍忘了自己是怎樣和雪莉解釋的，或者干脆就沒有解釋，出門上班的時候，雪莉親吻了自己，很溫柔，她說了什么，李俊龍都不記得。

“我成了韓劇里的鬼神，怪不得雪莉和荷拉會沒有那些世俗的道德約束，一起留在自己身邊。”

李俊龍再次對著墻壁彎了彎手腕。

可惜，沒有蛛絲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