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過玄水后,楚知秋便來到了一處寬闊的地獄。
這里無比荒涼,唯一的植物就是遠處那足有三四米高的野草。
與此同時,那道嗩吶聲再度響起,聲音的來源正是那草叢之后。
楚知秋向前走去,伸手撥開了面前的草叢,隨后便看見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小洋樓。
其上有著一塊牌匾,但卻沒有雕刻任何字。
但門口那兩個保安已經昭示了這間屋子主人的不簡單。
隨后,楚知秋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欒倩倩此刻就在那小洋樓里。
此刻,欒倩倩被塞進了一個紅色的罐子,罐子上綁著紅花,欒倩倩只露出一個頭來。
在她的身旁,還有另一個男孩,跟她一樣,被塞進了罐子里。
這兩個罐子,在瓶底和瓶身連接了兩條管道。
楚知秋看著這副景象,立即想到了這是什么。
這其實是一種古老的陰親儀式,叫做“聯瓶栽”。
通過瓶身的管道將人的陰壽持平,一旦瓶子里的男女完成拜堂,那么這陰親也就算是結下了。
在元塵宮中,陰壽越大房子也就越大,房主人在陽間的子孫運勢也就越旺。
如果真的等到陰親結成,那么做什么都無力回天了。
楚知秋拔出吞口,看向了那做小洋樓。
筑房先固基,拆房先踏柱。
隨后楚知秋便走出了草叢,他手中握著長劍,一看就不好惹。
門前的兩人見到楚知秋走近,便走上前,抬起右手道:“站住,你是何人。”
不等他說完,楚知秋已然一拳轟出,裹挾血氣寒氣的一拳重重砸在了對方面門上。
隨后,只見那攔著楚知秋的保安被這一拳砸得倒飛而出,在空中掠行半刻后化作了一個破碎的紙人。
打碎那人之后,楚知秋又轉頭看向了另一個保安。
見到自己同僚被輕而易舉地打回原形,這人自然也不想為了自己的東家而落得一個神魂俱滅的下場,于是便識趣地讓開了一條道。
楚知秋嘴角微微翹起,走進小洋樓的一瞬間,手中的吞口離手,又在下一刻回到了他的手中。
門外,剛剛的那個保安在原地站立三秒后便化作冰雕隨后破碎開來。
楚知秋走進屋中之后,他看著那連接在一起的兩個紅瓶子,一時間也沒想到什么好辦法。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紅衣,戴著黑色眼鏡的男人走了出來,隨后道:“誰啊,竟敢在這大喜之日撒野!”
“欒小姐是自愿來結親的,大俠要來吃酒,我當然歡迎。”
看到門口被砍碎的兩人,男人當然明白楚知秋這是來砸場子的,但他言語中沒有絲毫的退讓。
雙方劍拔弩張,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楚知秋面色平靜,隨后道:“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放人,要么自殺。”
見楚知秋沒有商量的余地,男人語氣軟了些道:“大俠請息怒,這瓶子只進不出,我也是無能為力,你要是有本事,那就自己破瓶救人。”
楚知秋看著男人面上的表情,隨后露出了笑容,攥緊了手中的吞口。
他看著那兩個瓶子,隨后眼中閃動兇光,手中的長劍被拋向空中,無人握劍,但還是重重砸了下來。
“【砸劍】并未破除此處禁制,請您另尋他法。”
此刻,那男人的眼中滿是得意與嘲弄,笑著道:“大俠,看來你也沒有辦法啊。”
楚知秋眼中兇光一閃,口中呢喃道:“破不開你這瓶子,那我就拆了你的屋子。”
下一刻,一道劍光閃過,淡藍色的弧光一瞬間鋪散開來,漫天寒氣自吞口劍尖炸開。
男人的眼鏡瞪的老大,毫不猶豫地拿出一個罐子,向著楚知秋按去。
隨后,那道劍光破開,三樓的小洋樓三樓被切開一層,楚知秋也被收入了瓶子之中。
男人臉上原本驚恐的神情在看到楚知秋被收入瓶中之后的情景,瞬間變為了得意。
他看著瓶中的楚知秋,笑著走近,撫摸了一下楚知秋所在的花瓶,隨后兩條管道出現,連接了身前的欒倩倩。
楚知秋此刻臉上依舊是一陣淡然,隨后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拿你沒辦法了。”
男人看著楚知秋的笑臉,只覺得他在虛張聲勢,伸手想拍拍楚知秋的腦袋。
但就在下一刻,一聲震天怒吼響起,瓶身瞬間布滿裂紋,隨后一道睚眥虛影。
緊接著,燦金色光芒自楚知秋身下炸開,嗡鳴聲四起,隨后那紅瓶瞬間炸開。
楚知秋臉上帶著淡然的笑,手中劍器沾染寒氣,一身血氣鼓蕩炸開。
滾燙的熱浪席娟開來,周邊的那兩個紅瓶也跟著破碎,欒倩倩和另一個男孩也掉了出來。
他們皆都穿著婚服,看著極為喜慶。
楚知秋看著那個癱倒在地的男人,毫不猶豫一劍刺入他的額頭,隨著劍尖遞入,那男人的身形竟是也緩緩變做了一個紙人,被寒氣沖得四分五裂。
將吞口拔出之后,楚知秋不再看地上的那具紙人遺骸,而是走上前將地上的欒倩倩背起。
楚知秋看了地上的那小男孩一眼,但并沒有動手搭救,因為他已經沒了氣息。
不光是因為他已經死了,還有楚知秋認出了他的身份。
這人楚知秋可能不熟悉,可他的堂姐和他身后的勢力,楚知秋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他正是李氏集團董事長的曾孫,李鑫,他的堂姐也就是之前死在操場上的李寧柳。
至于他如今為什么會在這,又為什么會和身邊有著“千秋萬歲”兩只神鳥的欒倩倩結陰親,楚知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是李家打的算盤。
如此,楚知秋就更懶得管他的尸體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既然他們對欒倩倩動手了,那么最后造成什么樣的結果都得接住,就像當初欒倩倩哥哥下的厭被破后,只得接受自己變成啞巴的事實。
楚知秋背著欒倩倩走出了那間小洋樓,隨后回身便是一劍,將這座奪人陰壽的房屋毀去。
畢竟,他李家也不會缺這三瓜倆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