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庭鎮內,兩道人影在巷子中展開了追逐戰,一人身穿黑袍頭戴斗笠,另一人則是一副書生扮相。
正是曹燃和楚知秋。
在后追著的黑袍曹燃一邊追著,一邊說道:“兄弟,別跑了,你一個連傳承都沒有的新兵蛋子,又能跑多久,跑多遠?”
楚知秋沒有回應,只是速度極快地在巷子里掠動,心中回想著電影之中的細節,又一遍又一遍回憶剛剛進鎮子時候的情景。
曹燃見楚知秋不搭理他,也不生氣,只是繼續說著垃圾話:“兄弟,我老曹從不坑人,只要你把那劍給我,我保證你平平安安的走出這條支流。”
“滾你娘的蛋,傻逼,逼話這么多。”楚知秋極不耐煩地回了一句后便是猛地回身,三步并做兩步來到曹燃身前,以一個常人難以反應的速度一劍劈在曹燃的腹部,隨后又是轉身一步踏出,飛身來到巷子的墻上。
楚知秋沒有回頭看曹燃,因為他知道,這個挨千刀的王八蛋肯定不可能這么容易死,他目光掃過整座鎮子,立馬發現了先前賣畫的攤位。
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楚知秋把心一橫,提著“吞口”就開始在墻檐飛奔起來。
在身形接近楚知秋的曹燃眼中,他固然跑的很快,但在遠處架槍的牧川眼中,那就慢上不少了。
遠處手中舉著手槍聚精會神的男人拿出幾顆子彈嵌入彈夾,隨后將彈夾插入了手中的手槍。
楚知秋身形不斷掠動,眼睛一眨不眨,專心致志地向著那處畫攤奔跑。
但就在下一刻,遠處響起了一聲槍聲,一顆裹挾著欽原劇毒的子彈以風雷之勢爆射而出。
待到楚知秋聽到槍聲的那一刻,那顆子彈已然進入了他的小腿之中。
致命的毒素蔓延開來,不過一會兒功夫,楚知秋的左小腿已然麻木,傷口向外潑灑著污血,緩緩潰爛,散發出濃烈的難聞氣味。
“艸他娘的,應該先去宰了那混蛋。”楚知秋爆了一句粗口,趕忙將“吞口”貼在自己的小腿傷口處,以寒氣包裹小腿,阻止毒素蔓延。
后面一直追著的曹燃看到此刻狼狽的楚知秋,漸漸放緩了腳步,在墻檐上緩步走著。
他咂了咂嘴,故作惋惜道:“可惜了,你這么高的古武專精,要是活著走出去,以后拿到個什么傳承,那都是非常難搞的人物。”
說到這,曹燃突然笑了起來:“可你沒有以后了,不妨事,那王八蛋的毒很折磨人的,我來送你上路,以表我的敬意。”
曹燃一步步靠近,手上燃起一陣熾烈的火焰,他眼中的喜色越走越盛,目光貪婪地看著楚知秋手上的那把“吞口”古劍。
就在曹燃走進楚知秋三尺范圍內的那一刻,“吞口”動了,或者說楚知秋動了。
書生模樣的楚知秋手中古劍一挑,將曹燃手上火焰挑滅,隨后又是劍身翻轉,直刺曹燃面門。
但在劍身即將刺入曹燃眉心的那一刻,他的身后出現了一道鳥型虛影,熾烈的火焰自曹燃的眉心處燃起,隨后化作一輪大日。
那輪大日綻放出耀眼的太陽光華,那道光華好像無形的力一般,將楚知秋擊退。
楚知秋后退兩步之后,又是一發子彈貫穿了原本被冰封的小腿。
身后繚繞大日的曹燃眼中閃過一抹毒辣,攥緊雙拳向著楚知秋攻來。
遠處的牧川也再度瞄準了楚知秋。
此刻,楚知秋半跪在地上,嘴角因毒素侵染內臟而流出了鮮血,只能眼睜睜看著曹燃的拳頭遞到面前。
就在楚知秋準備做最后一搏的時候,一股陰風席卷了整個鎮子。
一個不從何而來的送葬團隊突兀地出現在鎮子門口正對的大街上,領頭的是個道士,其后跟著不少哭喪的人。
兩位行走看到這一幕,都好像是丟了魂,曹燃更是連背后的大日都熄滅了,更別說那些藏起來的居民,一個個都像是傻了一樣。
這些人中,只有楚知秋保持著半分清醒,他在送葬隊伍之中不斷地尋找,但卻沒有看到聶小倩的身影。
“小倩,去哪了?”
心中抱著這樣的疑惑,楚知秋突然發現臉上也濕了,一摸才知道,原來眼睛也流出了鮮血。
遠處,未曾被那副景象蠱惑的牧川毫不猶豫地拿出一張符箓,隨后將其拍在地面。
鎮子內的所有人瞬間恢復正常,包括墻檐上的曹燃,蘇醒之后的曹燃沒有糾結于剛剛發生了什么,再度燃起身上的光火,準備徹底了結楚知秋。
曹燃一拳遞出,熱浪席卷,但這一拳并沒有打中楚知秋,因為二人之間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手捧畫卷的女子身影。
曹燃裹挾光火的一拳洞穿了小倩的后背,熾烈的火光在小倩的身上開始燃燒。
但聶小倩并未因此而放慢行動,她再度化為清風,拖著地上的楚知秋向著蘭若寺的方向飛去。
看著迅速遠去的二人,曹燃嘆了口氣,熄滅了身上的光火,按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跑了,追不上的,嚴格意義上講,咱倆都不算是傳統意義上的羽類傳承,追不上那女鬼的。”
遠處閣樓之中的牧川同樣按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這次跑了不要緊,但一定要找機會宰了他,他這樣的人,一旦交惡了,就得斬草除根,指不定哪天就回來找咱尋仇了。”
牧川抿了抿嘴,接著道:“你應該也注意到了,那把劍是睚眥的傳承信物,絕對不能讓他走出去。”
言罷,牧川就將手從太陽穴上放了下來,將手槍放入腰間的槍袋。
曹燃同樣放松了緊繃的神經,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塵,眼眸之中透露出濃濃的算計。
他嘴角微微抬起,自言自語道:“放心,人家是主角,再跑又能跑到哪,總是要做主線的。”
隨后,他又轉頭看了看那送葬隊伍,回憶了一下腦中的電影情節,從墻檐上跳了下來,并從黑袍里掏出了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