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睡覺吧。”拍拍手,葉銘起身要回車上。
“睡覺?在哪兒?”柳如巖跟著起身,四下一看,也沒個睡覺的地兒啊!
“你出來沒帶被子?”葉銘停下回頭看著柳如巖。
“沒有,我帶那東西干什么?本來我也沒打算……你帶了?”柳如巖猛地想到了什么,看向葉銘。
“把你車開過來吧,來我車上睡。”揮了揮手,葉銘走向自己的車。
幸好開的是裝甲車,空間大,防風又防寒,鋪個雙人床也綽綽有余,可惜就是被子小了點,如果擠一擠的話,兩個人還是能蓋住的。
兩人閑聊之余,在另一個地方,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情。這是一個小湖泊,面積不大,但是很深。湖中有魚,不多。
在湖邊,駐扎著一個小隊,有六人。
“隊長,經過檢測,湖水的毒性又增加了,中度毒性,喝了會腹瀉,但會使人在短時間內力大如牛。你看,那個家伙。”一名隊員指著遠處那名在嘔吐的隊員,嘿嘿笑著。
“我知道了,把樣本收好,天亮我們就回去。”被叫隊長的人說道。
這邊,已經吐完了的隊員,名叫張治冶,名字不咋地,人倒是勇敢得很,是個單純善良的青年。
“哦,天吶!我的胃里竟然有這么多的水?好難受啊我!啊啊啊啊!”青年張治冶拍著胸口,使勁吐著,腳下稍不留意,竟把一塊半米大的石頭踢飛了!
張治冶一看,好處終于來了么?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嚇得其他人離他遠遠的。
可惜,他的這種“超能”狀態,只持續了兩分鐘。
兩分鐘后,張治冶只感覺到自己神清氣爽,腦明目清,肚子還有點餓。
這些都源于湖中的水,尤其是靠近湖底的水,那里的水更加了不得,沾上一滴即死。
不過,這里卻有一條不知名的大魚,慢悠悠地游蕩著。
在湖底深處,有一顆藍色的八面水晶,淡淡的光芒被巖石擋住,沒有滲透出一絲,但在日積月累下,巖石被侵染后,接觸到湖底的水之后,一下子擴散出去,漸漸地在湖底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區域,久而久之,整個湖泊都被污染了。
另一邊,地下深處,炮艇盤古號旁,搬運工機器人的綠燈猛地一閃,看向北方,似乎感應到了什么。
這邊,躺在車里的兩人,看著夜空,突然,綠色的光芒如瀑布一般灑了下來,葉銘猛地坐起,看向北方,那綠色光幕如隨風飄蕩的幕布,慢慢飄向北方,直至天邊。
“如巖,我竟感覺到空間波動了,你感覺到沒有?”葉銘坐回車里,感受著周圍的空間。
“沒有。”柳如巖左右上下看了看,便搖頭說道。
“睡覺,明早還要早起趕路呢。”說完葉銘躺下閉上眼,不再說話。
在極北之地,冰天雪地當中,有一道用堅硬的冰塊堆砌起來的城墻,墻之高,大雁不可過,墻之厚,炮彈打不透。
城墻圍成一個圓,直徑十公里,在南東北西四個方向各有一道門,門高六米寬三米,皆由寒冰組成。
北門往北走二十四公里便是北極點。
南門往南走三百多公里,便是葉銘二人所在地。
一道看不到的波動悄無聲息地從南門擴散出去,一直往南蔓延,穿過高山,拂過平原,來到葉銘這里,未做停留,繼續南移,跨過數百里,直至消散。
葉銘難以入眠,渾身不自在,腦子里總是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甚至會出現某種匪夷所思的畫面。
輾轉反側,葉銘睜開眼睛,突然看到柳如巖在盯著他。
“睡不著吧?”柳如巖輕聲道,“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盯著我。”
“算了不睡了,前進!”葉銘一屁股坐了起來穿好衣服,啟動裝甲車。
荒野上的動物們白天不睡覺,晚上卻精神得很,跑來跑去,看著兩輛車跑了過去也沒散開。
越往北走,葉銘感覺的心臟跳得越快,已經完全無法冷靜下來了,甚至想脫了衣服去外面狂奔。
柳如巖的情況倒還好,沒有那種強烈的感覺,唯一覺得奇怪的地方就是:走了這么遠,為何不見雪?
這時,前面的葉銘停車了,因為前面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縫,攔住了去路。
“這里怎么會有裂縫的?從沒聽人說過啊!”柳如巖走了過來,朝下一看,深不見底。
“應該是最近幾年形成的。”葉銘說的沒錯,想了想,撿起一塊石頭,看向北方,用力扔了出去。
突然,嗡的一聲,那石頭被一道綠色圓圈吞掉了。
然而,那里空無一物。
葉銘蹲下身來,摸著裂縫的邊,確定眼前的裂縫不是視覺錯誤,不過,他看著前方,略有所思:這裂縫寬約二十米,如果這里也存在空間混亂,那么,這裂縫的真實寬度,便有兩米!
“你信我不?”葉銘突然看向柳如巖,很認真地問。
柳如巖搖了搖頭:“不太信。”
“很好,就憑你這句話,我就得讓你先跳了。”葉銘邪惡地笑了笑。
“先跳?跳哪兒?”柳如巖看了看裂縫,又看了看葉銘,“那我要是信呢?”
“往往冷不丁地一問,第一個回答是真實的,所以,你還是先跳吧,如果你不跳,我就要踹你了。”說著,葉銘走到柳如巖屁股后面。
“行吧,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就罰酒不吃吃敬酒了!”柳如巖近兩米的身高,即使躺著下去,裂縫也能扛住他。
呀哈一聲,柳如巖就在助跑下一躍而起。
這時,那道綠色光圈再次出現,柳如巖隨之消失。
“嗯,沒有慘叫聲,看來是沒事兒。”葉銘這才松了口氣,隨即也跳了過去。
空中的綠圈再次出現,葉銘啵的一聲,不見了。
呼!凜冽的寒風瞬間襲來,打了葉銘一個措手不及。
幸好葉銘早有準備,防寒服起了作用,四下一看,只見那可憐的柳如巖蜷縮在冰冷的石頭后面,全身戰栗,無法說話。
“快穿上。”葉銘丟過去一件防寒服。
“我……快……快……凍凍凍凍凍……死了!”柳如巖上下兩排牙齒猛烈地撞擊,發出噔噔噔的聲音。
“知道了,辛苦你了。”說著,葉銘丟出一個暖手寶。
“有……有這玩意兒……你你你你不早給我?!”柳如巖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便埋怨起丟他下水的人。
“噓,別說話。”葉銘蹲在一旁,一動不動。
這時,一道綠色光線朝這里射來,伴隨著越來越近的嗡嗡聲。
不一會兒,一架模樣奇怪形同鵝蛋的白色小飛機來到石頭上方,一道綠色的光幕覆蓋下來,左右一掃,便收了回去,隨即離開了。
“走,跟上去。”葉銘起身走出石頭,被柳如巖拉住了。
“等……等會兒,我還沒緩過來呢。”柳如巖的身體還在哆嗦,看來確實是凍得不輕。
“行吧。”葉銘略感可惜。
在另一邊,張治冶隨隊伍返回實驗室,一路上默不作聲,還在回味著剛才的感覺,眼睛盯著右前方座位上的箱子,里面有四瓶湖水,不知為何,他好想再來一瓶。
他們的實驗室在一座大學里,張治冶緊緊跟在箱子后面,眼睛時不時瞧上一眼。
“怎么,你想要箱子里的東西?”這時,同行的女學員跟了過來,小聲問道。
“啊,沒有……沒有。”張治冶趕緊擺手否認。
“嘿嘿。”女學員小跑著追上抬著箱子的兩個人,嘻嘻哈哈地聊了起來。
恍惚中,張治冶的眼前慢慢變得奇怪起來,一顆巨大的炮彈從遠處飛來,以緩慢的速度從他耳旁飛過。
“啊!”張治冶連忙抬手護臉,引得周圍的人齊齊朝他看來。
尷尬的張治冶低著頭跑開了。
“他怎么了?”這時,隊長停下來看著跑遠的張治冶,問身旁的人。
“不知道,他回來的路上也不說話。”
躲起來了的張治冶滿臉通紅,大腦一片空白。
“啊!!我到底在做什么呀!”張治冶捂著腦袋,這時,有個身影出現在面前。
“張治冶,你在這里干什么呢?”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
抬起頭,張治冶看到一道倩影,可惜是導員。
“沒事,我瞎溜達著玩兒呢。”說完張治冶要走。
導員一把拉住他,“你是不是在這里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兒?我看你臉這么紅,呼吸這么急。”說著便四下尋找什么,“看來,是我打擾到你了?”
“沒有,我剛才……沒事,我沒事。”掙脫開導員的手,張治冶頭也不回地走了。
“奇怪,難道是我猜錯啦?現在的年輕人精力旺盛,尤其是這種單身的。”導員陷入了疑惑當中。
回到實驗室,張治冶已經恢復了,正在填寫這次的實驗報告,突然,身后的門被人撞開,那個女學員又來了。
“不好了,領隊的出事了!”女學員都快要被嚇哭了。
張治冶趕緊跟著跑了出去。
“隊長!你怎么了隊長?!”幾個人慌張地不知所措,只能眼看著隊長在地上打滾,樣子十分痛苦。
張治冶推開門,一看便看到隊長,第二眼便是桌子上剩半瓶湖水的瓶子。
“快帶隊長去洗胃!快去!”張治冶大喊著,大步走向桌子,趁人不注意,藏進了口袋里。
隊長被人抬著去洗胃了,張治冶一個人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瓶子,晃了晃,便擰開了,湊在鼻子前嗅了嗅,嗯,熟悉的氣味。
起身把門鎖好,回到座位上,打算一飲而盡。
但,他猶豫了。
剛才隊長在地上痛苦的樣子,張治冶需要準備一手,找來兩瓶水,一個盆。
做好了心理準備,張治冶卻有些期待。
咕咚咕咚,直接一口氣喝完了近一升的湖水。
湖水本就不干凈,沒有經過過濾殺菌,剛下肚,就感覺胃里翻山倒海,一陣嘔吐感立馬就出現了,張治冶趕緊端著盆,哇的一聲,一大堆液體噴涌而下。
許久,張治冶臉色蒼白,胃痛已經消失了,接著便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開始朝四肢蔓延,仿佛有一道道浪花在身體里翻涌。
“哦,天吶!好爽的感覺!”張治冶再次擁有了那種感覺,他趕緊找來自己平時健身用的二十斤杠鈴,一手一個,咣當咣當地前后推送,速度極快,毫不費力,“哇!爽!”
這二十斤的杠鈴還不夠過癮,需要更重的!
俯臥撐!
于是乎,張治冶雙手俯臥撐,沒意思。單手!好,有感覺了。一根手指!太棒了,但還不是極限!
倒立!
雙手,一般。單手,不穩,易倒。
突然,有人敲門。
張治冶調整衣著,握住門把手,只聽見嘎吱一聲,門把手被他拽斷了。
壞事,他忘記自己鎖門了。
這可如何是好?
想了下,張治冶直接抓住門框,咣當一下,門硬生生被他拽開了。
“啊……你……張治冶,隊長住院了,點名叫你過去。”門外的人愣了一下,但沒覺察到異常,傳完話就走了。
簡單洗了一下臉,張治冶便去醫院了。
再看這邊的葉銘二人。
天寒地凍的,此地不宜久留。
“好了吧?啊?你是不是在裝?”等了有半個小時了,柳如巖還在打顫,葉銘懷疑這人是不是故意賴在這里不走了。
“沒有裝,真的。三分鐘,再休息三分鐘,咱立馬出發。”柳如巖惺惺道,心里卻想著怎么再找個借口,他可不想再被葉銘坑一次。
看時間,已是午夜,風不停,雪不止,夜空也不見。
三分鐘,眨眼間已過。
不等柳如巖說話,直接拉起就走。
葉銘走在前面,柳如巖在后。
“快趴下!”葉銘突然喊了句,隨即撲倒在地。
身后的柳如巖慢了半拍,看到了遠處那顆飛行的鵝蛋。
“你咋看到的?有千里眼還是順風耳?”柳如巖不偏不倚,腦袋正好落在葉銘的兩腳中間。
“安靜!”葉銘用左腳踢了一下,引來柳如巖的瘋狂拍打。
這時,遠處的鵝蛋突然停了下來,柳如巖瞬間不動了,甚至呼吸都不敢呼吸了。
空中的鵝蛋對附近百米范圍進行了一次簡單的掃描,如幾十年來一樣,沒有異常,那里兩處微微的隆起也沒有引起鵝蛋的注意。
待鵝蛋飛走后,柳如巖這才大口喘氣。
殊不知,他倆從進來的那一刻,就已經被發現了。
在圍墻下方百米深的地方,有一顆綠色的八面體水晶,散發出的光芒被攔在一個罐子里,罐子插在一根柱子上,半米粗的柱子四周延伸出六根管子,管子里有綠色的液體在流淌,管子的另一頭連接著睡眠艙,睡眠艙里躺著一個生物,準確來說,是克隆出來的生物。
睡眠艙的旁邊有一個顯示屏,上面顯示出一些數據,其中比較重要的一項數據是完成進度,已經到了百分之九十七。其他五個睡眠艙的完成進度相同,要不了多久,睡眠艙里的生物就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