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陳府的大堂中,氛圍卻如覆冰霜般冷冽。清言端坐在堂中,面色冷靜,目光沉穩而專注。她已意識到,李氏絕不會善罷甘休,這一次,庶母勢必會采取更為激烈的手段。
果然,不多時,幾名家中仆人神色緊張地走了進來,低聲稟報道:“小姐,老爺請您即刻前往書房,說是有要事相商。”
清言微微頷首,心中暗自警惕。她知曉,此番召見十有八九與庶母李氏的干預有關,父親突然傳喚她,必定意在施加更大的壓力。她整了整衣襟,平穩地走向書房,心中默默思索應對之策。
來到書房,清言看到父親陳老爺和庶母李氏正并肩而坐。陳老爺神色嚴肅,庶母則帶著一抹微笑,目光中透出審視。清言行禮后,靜靜等待父親開口。
陳老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緩緩說道:“清言,聽說你近日在家中參與事務,處理賬目,倒是挺用心。”
清言微微低頭,謙遜地答道:“父親厚愛,清言不過是盡微薄之力,為家中分擔一些瑣事。”
陳老爺微微頷首,隨即冷聲道:“庶母與你提及,家中需派一位嫡女前往洛州處理家族與那邊的生意事宜。我認為你此時去也好,正好能多些歷練。”
清言心中一震,她明白,所謂的“歷練”實則是一次變相的流放。庶母顯然是想將她遠遠地送離陳府,以免她在家中繼續動搖自己的地位。清言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輕輕抬頭,眼中帶著堅定的光芒,緩緩說道:“父親,清言年幼,恐難獨立承擔如此重任。若貿然前往,恐怕會耽誤家族大事。”
李氏聞言,淡然一笑,柔聲說道:“清言,凡事多歷練才是成長之道。洛州事務雖繁雜,但你也該學會擔當,這也是你為家族貢獻的好機會。”
清言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心中冷笑。李氏話語溫和,實則暗含壓迫,意在逼她順從。然而,清言卻不打算輕易屈服。她微微頷首,語氣依舊謙遜:“庶母所言極是,清言自當銘記。但家中事務繁多,洛州遠在他鄉,清言若無長輩指導,恐怕難以勝任。”
此話一出,陳老爺眉頭微皺,似乎有些動搖。他雖對清言一向嚴厲,但內心深處仍對這個女兒的聰慧有所欣賞。正當他猶豫之際,清言再次開口,語氣誠懇:“父親,若清言能留在府中,協助處理賬務,或許更能為家族分憂。”
李氏臉色微變,顯然沒料到清言會如此從容應對。她原以為,清言年輕稚嫩,定會慌亂答應,未曾想到竟被她話鋒一轉,逼得自己難以反駁。
陳老爺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既然如此,便讓你暫留家中,繼續協助賬務管理。但記住,不可再生事端。”
清言低頭應諾,內心卻掠過一絲冷笑。她知道,今日不過是一次試探,庶母顯然并未放棄打壓她的意圖,但她也不會輕易讓步。無論李氏如何施壓,她都將用智慧與冷靜一步步迎戰,直至掌控自己的命運。
幾日后,清言依舊在家中處理賬務,暗中密切留意李氏的動向。她發現,李氏近日頻繁出入家族中幾位重要長輩的宅邸,顯然是試圖拉攏他們,以穩固自己的地位。清言知曉,若想在家族中立足,自己必須更加小心謹慎,不給李氏任何反擊的機會。
是夜,清言回到房中,暗中研讀幾份賬目,發現其中有幾筆支出極為可疑,數目龐大,且來歷不明。她心中一動,決定以此為突破口,進一步揭露李氏的幕后手段。
翌日,清言故意在家族聚會時輕描淡寫地提起賬目異常之事,眾人面面相覷,紛紛將目光投向李氏。李氏雖竭力保持鎮定,面色卻隱隱透出一絲緊張。她輕輕一笑,淡淡地道:“賬務之事我已留意,清言不必多心。”
清言微微一笑,語氣淡然:“庶母事無巨細,確實辛苦。但若能將此事調查清楚,也可免去我等晚輩的疑慮。”
她話語雖輕,卻暗藏鋒芒,顯然是在有意施壓。長輩們對清言的從容頗為欣賞,不禁對她多了幾分信任與期待。
李氏見狀,內心愈發不安。她暗自思忖,若清言繼續深挖此事,自己多年經營的勢力恐將暴露。她決心在最短時間內采取行動,以徹底消除清言的威脅。
幾天后,清言收到一封密信,信中赫然寫道:“近日府中風波四起,務必小心行事。”清言心中微微一震,知曉信件來自母親張氏曾提及的那位故人,此人一直在暗中支持她們母女,如今此信分明是在警示她。
她深吸一口氣,意識到自己已被推到風波的中心。她不能后退,只能迎頭而上。
次日,清言在家族集會中再次提及賬務問題,眾人面露疑惑,紛紛望向李氏。陳老爺皺眉,冷冷問道:“李氏,家中賬目何以如此混亂,究竟是何緣由?”
李氏面露難色,語氣微微顫抖:“老爺,這些賬目事務繁雜,偶有疏漏在所難免,妾身定會盡快查明。”
陳老爺冷哼一聲,顯然不甚滿意。清言見狀,暗自松了口氣,意識到自己的策略逐漸奏效。她知曉,若能繼續挖掘李氏的弱點,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將更加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