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瘋子!
眼前血腥慘烈的一幕讓所有人心底一寒,哪怕是丁春生面色都不禁微微一變。
宋天耀殺人的舉動無疑是犯了眾怒,在他們看來,這場戰(zhàn)斗畢竟是宋天耀自己挑釁在先。
就算胖子有錯,先動了殺心,可宋天耀作為挑釁者在實力遠超常人的情況下,不僅沒有手下留情,反而借機直接將人給殺了!
這根本就是沒將他們這群人放在眼里!
念及此處,眾人看向宋天耀的目光,陰沉中不自覺帶上了幾分狠厲。
遠在大廳后臺門口的郭勇見狀,眼底閃過一抹兇厲,抬腿剛要上前,下一秒面色微微一邊,忽然伸手按住了耳麥,接著便像是得到什么指令,立刻止住了腳步,站回原地,靜靜旁觀。
“這位小兄弟想必就是清苑小區(qū)的代表了吧?果然是身手不凡啊……”
卻在眾人沉默間,一道幽幽的掌聲忽而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丁春生瞇著眼站在人群中央,靜靜注視著宋天耀,原地皮笑肉不笑地鼓著掌。
話音剛落,不少人轉頭看向宋天耀的目光中多了一絲玩味。
宋天耀面色如常,瞥了眼鼓掌的丁春生,沉默地將鞋面粘上的血跡在胖子的尸體上擦了擦,平靜地像是踩死了一只螞蟻。
見宋天耀絲毫不做理會,丁春生面色一僵,不著痕跡地瞥了眼一旁面色陰沉地滴水的馮德林,笑瞇瞇停下掌聲,道:
“馮兄,手下的弟兄就這么死了你不站出來為手底下的弟兄討聲公道,這可有些說不過去啊……”
“丁春生…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老子的事還輪不到你管。”
馮德林目光森然,瞥了眼一旁的丁春生,語氣低沉。
丁春生瞇了瞇眼不說話。
“都坐下,死了就死了,自找的怪不了別人,為了面子、義氣什么搭上自己可不值當。”
馮德林轉頭看了眼身旁跟來的弟兄,隨口道了句,便自顧自坐下。其余人你看我我看你,對視了一眼,猶豫了片刻,不約而同地放下武器。
其余人見狀,只得惡狠狠地剜了宋天耀一眼,便各自冷哼著坐回位上,只等拍賣會結束,就準備給宋天耀送場大禮。
而一邊,宋天耀只是看了眼面前的尸體,便轉身走向沙發(fā),“大肥,把這坨肥肉拖到后面去,礙眼。”
“汪!”
大肥吐著舌頭露出憨態(tài)跑上前,張開大口,咬住胖子的脖頸,看上去足有兩百斤重的軀體,直接被大肥張嘴吊起半個身子,咬著拎到了沙發(fā)后方。
四周的人群目光各異閃爍不定。
宋天耀一屁股坐下,便向一旁下安慕瑤伸出手:
“水呢?”
安慕瑤趕忙從手邊,將帶來的唯一一瓶礦泉水遞到宋天耀手上。
“擠開,我洗個手。”
安慕瑤慌忙將礦泉水擠開,但看到那張沾滿鮮血還殘留著一絲腦漿的手掌,瞳孔微微一縮,面色瞬間蒼白,下意識就要忍不住嘔吐,一手捂住嘴唇,另一只手傾倒水瓶的動作忍不住顫抖起來。
反倒是徐欣妍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厭惡,起身走到宋天耀跟前,動作雅致地托住臀下的魚尾裙,溫婉地在宋天耀身前蹲下,在瓶口純凈水淋下的同時,伸手細心地幫宋天耀清洗手上的血跡和腦漿。
徐欣妍光滑細膩的脊背也暴露在眾人目光之下,純黑色的露背魚尾裙勾勒出女人誘人的臀部,與白嫩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極具視覺沖擊。
‘媽的…’
見此一幕,眾人眼神不由一瞇火,“蹭”地下,又竄了上來。
這下子不宰了宋天耀都不行了。
這么極品的女人憑什么這家伙一個人占兩個?
宋天耀像是沒有察覺到眾人隱晦的目光,享受著徐欣妍服務的同時,抬頭看向臺上顯得有些無措的主持人,露齒一笑:
“愣著干什么?繼續(xù)拍啊。”
“啊!這就拍!”
臺上的主持人被宋天耀猝不及防的笑容嚇得一顫,慌忙鞠了一躬。
只因宋天耀此刻的臉上還粘著先前不小心濺到臉上血跡,配上剛剛那副溫和的笑容,有種令人寒毛乍起的恐怖,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咳咳!各位…各位先生,剛剛出了點小插曲,現(xiàn)在我們繼續(xù)拍賣!”
主持人臉上矜持的笑容此刻顯得有些僵硬,但此刻他不得不繼續(xù)維持這場拍賣。
“讓我們恭喜樂嘉廣場的丁先生,以十八箱礦泉水,拿下我們第一件拍品——黑……”
“慢著。”
卻在主持人剛要說完的剎那,突兀的聲音突然打斷。
眾人循聲望去,見又是宋天耀,心底忍不住窩起火來,面上隱隱露出兇意。
丁春生眉眼一瞇,緊了緊手心,隱隱有種不詳?shù)念A感。
主持人尷尬地轉頭看向宋天耀,面色僵硬,卻不敢多說,面對這一言不合就殺人的瘋子,他不敢有任何意見。
畢竟他工資才幾個錢?拼什么命?
“這位先生…是有什么意見嗎?”
臺下,宋天耀將雙腿搭在面前的矮桌上,散漫地躺在沙發(fā)上,
正當眾人以為宋天耀要說什么,卻聽見宋天耀不咸不淡地開口:
“剛剛我沒來,重新拍。”
“……”
“……”
眾人呼吸一滯,一大群人頓時氣急,“蹭”地聲從沙發(fā)上站起,怒視著宋天耀。
丁春生瞇眼看向宋天耀的方向,面色陰沉地似是要滴水。
一而再,再而三!他們一開始不想理這家伙,忍氣吞聲,可真把他們當泥捏的!?
砰!
驟然一聲巨響。
一人拎著棒球棍猛然站起,面前的矮桌已然碎成兩半,怒氣沖沖地用球棍指著宋天耀,獰聲厲喝道:
“你丫的找茬兒是不是?!”
“沒有啊,”
宋天耀頓時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他本想將手攤開做個樣子,可徐欣妍的白嫩小手剛好透過布料抓住了他的手背……
既然一只手取不出來…
那就沒辦法了。
“臺上這塊黑石頭我是真喜歡,但沒辦法,這不是遲到了嗎?索性重新拍賣,大家公平競爭。”
“說重拍就重拍?你踏馬算老幾?!”
眼見男人氣急敗壞,腳底卻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宋天耀目光微瞇,嘴角微微揚起,心中玩心大發(fā),
“這么說你是不想繼續(xù)拍嘍?”
“你踏馬懂不懂規(guī)矩!周圍這么多人看著!憑什么因為你一個人想重拍就重拍?!”
那男人舉著棒球棍,大聲怒斥。
有人起頭,其它人也開始不陰不陽地威脅起來。
“兄弟,我敬你是條漢子,別不識好歹啊…”
“小心拍賣結束,回去路上車被人掀翻嘍。”
“就是啊……萬一出了什么事,你旁邊兩個馬蚤貨說不定是誰的呢。”
宋天耀面色如常,等待著四周的笑聲停歇。
嘲諷得不到回應,四周話音逐漸停歇,眾人的面色也冷了下來。
等到大廳再次寂靜。
“既然不想拍,那就都別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