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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怎么會這樣……

  • 鯨落潮汐
  • 茴小洄
  • 4878字
  • 2025-01-03 00:01:00

我的心在槍響的那一刻仿佛被重重地撞擊了一下,隨后瞬間碎成了無數片。時間仿佛凝固了,周圍的一切嘈雜聲都被我自動屏蔽,整個世界只剩下我和柏宇成。在那短暫的停頓之后,我的身體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驅使,不受控制地朝著柏宇成的方向飛奔而去。我的雙腳如同安裝了彈簧一般,每一步都跨得極大,帶起一陣風。我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柏宇成倒下的身影,眼中只有他,其他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周圍的人群慌亂地涌動,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奔跑,他們的身影在我眼中如同快速閃過的光影,但我完全顧不上這些,我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立刻到柏宇成身邊。我像一陣風似的穿過混亂的人群,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柏宇成的身旁。我猛地跪了下來,膝蓋與地面碰撞發出的疼痛我渾然不覺。我顫抖著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將他抱在懷里,仿佛他是這世界上最易碎的珍寶。他的身體是那么沉重,卻又讓我感覺如此無力,就好像我抱住的是我們即將逝去的幸福。

然而,當我抱住他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了溫熱的液體在流淌。那是他的血,那溫熱的觸感就像一把火,灼燒著我的手,更灼燒著我的心。那血不斷地從他的身體里涌出,浸透了他的衣服,也染紅了我的雙手。每一滴血的流淌都像是在倒計時,像是生命在一點點消逝的信號,讓我的恐懼和絕望不斷地攀升。那血有著一種刺鼻的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混合著夜晚的寒意,直直地鉆進我的鼻腔,讓我感到一陣惡心。但我沒有絲毫的退縮,我只是緊緊地抱著他,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眶中涌出,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臉上。我的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么,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只能發出一些破碎的嗚咽聲。我看著他的臉,他的臉色因為失血而變得蒼白,那原本紅潤的嘴唇也漸漸失去了顏色,他的眼睛半睜半閉,眼神已經開始變得迷離。我拼命地搖晃著他的身體,試圖喚醒他,大聲呼喊著他的名字,聲音在顫抖,在這個混亂的夜晚里顯得那么凄厲。

在這噩夢般的場景中,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與瘋狂。沈曜就像從地獄深淵爬出來的惡魔,他那充滿血絲的雙眼在黑暗中閃爍著猙獰的光,手中的槍如同死神的鐮刀,再次對準了我。那黑洞洞的槍口仿佛一個無盡的漩渦,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似乎要將我整個吞噬。然而,此刻的我,心中只有柏宇成。他在我懷里,那逐漸變得冰冷的身體和流淌不止的鮮血,讓我的靈魂仿佛被抽離了一般。周圍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無論是那指向我的槍,還是那隨時可能奪走我生命的危險,都無法將我的注意力從柏宇成身上移開。我只是緊緊地抱著他,感受著他微弱的氣息,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從臉頰滑落,滴落在他那毫無血色的臉龐上。就在這時,保鏢們如同一群英勇無畏的獵豹,向著沈曜迅猛地飛撲過去。他們的動作快如閃電,眼神中燃燒著憤怒與決絕。他們訓練有素的身影在夜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和勇氣。在他們沖向沈曜的瞬間,沈曜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槍響,子彈如脫韁之馬般朝著我呼嘯而來。

那子彈帶著尖銳的呼嘯聲,擦著我的臉頰飛過,速度之快讓我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氣流。它帶起了我幾根發絲,那發絲在子彈的沖擊下瞬間斷裂,在空氣中飄散。那一瞬間,我甚至能感覺到子彈擦過皮膚時的那一絲灼熱,死亡如此近距離地掠過,但我卻沒有絲毫的恐懼。我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柏宇成的臉上,我的心依舊沉浸在對他的擔憂和悲痛之中,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我和他,其他的一切都只是虛幻的背景。我就像一座守護著愛人的雕像,靜靜地抱著他,哪怕下一刻死亡降臨,我也不愿松開。在這一片混亂與恐怖交織的場景中,沈曜就像一頭陷入絕境卻依然瘋狂掙扎的野獸。他那因仇恨而扭曲的面容顯得格外猙獰,眼中閃爍著的光芒如同黑暗中兩點幽冷的鬼火,死死地盯著前方,手中的槍在微微顫抖,卻依舊保持著對準我的姿勢,仿佛要用這種方式宣泄他那近乎癲狂的憤怒。

而此時,保鏢們如同一群訓練有素的戰神,帶著無畏的氣勢朝著沈曜猛撲過去。他們的眼神中燃燒著正義的怒火,每一個步伐都堅定有力,像是一道道劃破黑暗的閃電。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沈曜,瞬間就將他團團圍住。沈曜試圖反抗,他揮舞著手中的槍,瘋狂地向周圍亂射,子彈在夜空中呼嘯而過,在地面上濺起一串串火花。但是保鏢們并沒有被他的瘋狂所嚇倒,他們憑借著精湛的格斗技巧和默契的配合,迅速地展開了行動。有的保鏢從側面一個飛身踢,精準地踢中了沈曜拿槍的手腕,槍瞬間脫手飛出;有的則從背后猛地抱住沈曜,將他的雙臂緊緊鎖住,讓他無法動彈;還有的保鏢迅速地用膝蓋頂住沈曜的腿部關節,使他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在保鏢們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沈曜很快就被制服。他被按倒在地上,臉上滿是不甘和憤怒,但此時的他,就像一只被拔掉牙齒的老虎,再也無法興風作浪。

而我,此時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了柏宇成那虛弱的身影。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著,每一根神經都像是被恐懼和悲傷緊緊揪住。我的手指在不停地哆嗦,卻依然努力地從手包里掏出手機,那小小的手機在我顫抖的手中顯得格外沉重。我淚眼模糊地看著屏幕,手指在屏幕上劃動,試圖撥打 120。淚水不停地滴落在手機屏幕上,使得我好幾次都按錯了數字。我的呼吸急促而紊亂,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耗盡我所有的力氣。周圍的喊叫聲、警笛聲都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變得模糊不清。我只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那“咚咚咚”的聲音在我耳邊回響,仿佛是在為柏宇成的生命倒計時。我一遍又一遍地嘗試著撥打 120,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讓他得到救治,不能讓他離開我。

蘇瑾寒在得知公司這邊有情況后,立刻朝著這邊趕來。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擔憂,他在趕來的路上,聯系了警方,希望他們能盡快趕到現場。

終于,遠處傳來了救護車那刺耳的警笛聲,在柏宇成公司門口這片混亂與血腥交織的場景中,那聲音宛如黑暗里陡然亮起的一絲曙光,為我瀕死的心帶來了僅有的一絲希望。隨著警笛聲越來越近,那尖銳的聲音仿佛一下下撞擊在我的心上,我的心跳愈發急促,像是要沖破胸膛。很快,救護車在公司門口緊急剎車,車門被猛地拉開,醫護人員如天兵天將般沖了進來。他們身著整齊的制服,眼神中透著專業與冷靜,迅速地圍在柏宇成身邊。他們先是快速而仔細地對柏宇成那觸目驚心的槍傷進行了初步檢查,手指靈活地在他身體各處摸索、按壓,查看傷口情況,同時熟練地為他接上各種檢測儀器。他們的動作干凈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沓,表情嚴肅而專注,每一個細微的神情都彰顯出對生命的敬畏和對這份職業的忠誠。醫護人員一邊用擔架小心翼翼地將柏宇成抬起,一邊大聲地向我詢問一些相關的問題,比如他受傷的具體經過、是否有藥物過敏史等。我努力張了張嘴,想要回答,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只能發出一些破碎的音節。我只能拼命地點頭或者搖頭,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視線里只有柏宇成那毫無血色的臉。

我踉蹌著腳步跟在醫護人員身后,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抽走了靈魂的空殼,身體只是憑著本能在移動。柏宇成躺在擔架上,他的臉在公司門口那慘白的燈光下顯得更加沒有血色,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擔架在移動過程中的每一次輕微顛簸,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讓我痛不欲生。我感覺呼吸變得無比困難,每一次吸氣都像是要穿過荊棘一般,空氣像是有了重量,壓得我快要窒息,而眼淚卻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默默地流淌在臉頰。在救護車上,空間顯得格外狹小,各種儀器發出的滴滴聲交織在一起,在這封閉的環境里不斷回響。那聲音就像是死神無情的倒計時,每一聲都讓我如墜冰窖,恐懼如同潮水般向我洶涌襲來,將我徹底淹沒。我坐在一旁,雙手緊緊地揪著自己的衣服,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著,牙齒也在打戰,整個人像是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我目不轉睛地看著醫護人員們爭分奪秒地搶救柏宇成。他們熟練地為他接上各種管子,透明的液體順著輸液管緩緩流入他的身體,而止血的紗布在傷口處迅速被鮮血浸透,那刺目的紅色讓我的心狠狠一縮。我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一遍又一遍,那是我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我祈求上蒼,希望柏宇成能挺過這一關,希望他能再次睜開那雙溫柔的眼睛看著我。

救護車在馬路上風馳電掣般疾馳,窗外的城市夜景如閃電般快速掠過,五彩斑斕的燈光在車窗上留下一道道模糊的光影??晌覍@一切都無心顧及,我的眼中、心中只有柏宇成那虛弱的身影。我多么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啊,希望當我醒來時,他還能像往常一樣,帶著那迷人的微笑向我走來,然后緊緊地把我擁入懷中,告訴我這一切都只是虛驚一場。然而,眼前這血腥的場景、刺鼻的血腥味以及柏宇成那重傷的模樣,都是如此真實而殘酷,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割在我的心上,讓我陷入了無盡的自責和痛苦之中。我不停地問自己,如果我能早一點發現危險,如果我能更好地保護他,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這種念頭如惡魔般纏繞著我,讓我在痛苦的深淵里越陷越深。

急救室那扇沉重的大門緊閉著,宛如命運那冷酷無情的血盆大口,將柏宇成無情地吞噬。柏宇成的父親獨自站在門外,雙眼像是被磁石吸附一般,死死地盯著那扇門,眼神中滿是焦慮與恐懼,那目光仿佛帶著千鈞之力,似乎要將這扇門看穿,好知曉里面兒子的狀況。周圍的空氣仿若被施了魔法般凝固了起來,寂靜得可怕,哪怕是一絲極其細微的聲響,都像是重錘一般,狠狠地敲打著他的心。時間在這令人窒息的煎熬中,慢得如同蝸牛爬行,每一分鐘都宛如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無情地在他靈魂深處劃下一道道鮮血淋漓、深不見底的傷口。不知過了多久,那扇承載著所有希望與恐懼的門終于打開了。醫生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走了出來,他的臉上寫滿了惋惜與無奈。醫生的目光看向柏宇成的父親,輕輕地、卻又無比沉重地搖了搖頭。這看似簡單的動作,對于柏宇成的父親而言,卻如同宇宙間最恐怖的災難降臨,剎那間,他心中那僅存的一絲希望被擊得粉碎,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們已經盡力了,患者因傷勢過重,搶救無效死亡。”醫生的聲音低沉得如同悶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地獄傳來的喪鐘,無情地宣判了他世界的末日。柏宇成的父親頓感全身的力氣像是被瞬間抽干,雙腿一軟,若不是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了旁邊的墻壁,他差點就癱倒在地。此時的他,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瞬間天崩地裂,化為了虛無。柏宇成的父親獨自承受著這巨大的悲痛,他的面容瞬間憔悴不堪,仿佛生命的活力在這一刻被盡數抽離。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傷痛,如同黑暗的深淵,望不見底。淚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轉,很快便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出,順著他那布滿皺紋的臉頰肆意流淌,每一道淚痕都像是在訴說著他內心的痛苦。他的嘴唇不停地顫抖著,試圖發出聲音,可那從喉嚨里擠出的話語卻破碎而沙?。骸霸趺磿@樣……怎么會……”他的步伐變得踉蹌,每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身體搖搖晃晃,似乎下一秒就會被這無盡的悲痛徹底擊倒。

我站在那里,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悲痛,心中的自責和痛苦如同洶涌澎湃的潮水一般,鋪天蓋地地向我席卷而來,將我徹底淹沒。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不可饒恕的罪人,是我間接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是我毀掉了這個原本幸福的家庭。我的身體像是被嚴寒凍結了一般,無法挪動分毫,四肢變得無比沉重。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般,怎么也流不出來,只是在眼眶里積聚著,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已經脫離了身體,在半空中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周圍的所有事物都變得那么虛幻不實,如同泡沫一般。不知過了多久,我像是被一種無形的、來自靈魂深處的力量驅使著,雙腿開始機械地移動。我麻木地走過醫院那長長的、寂靜得有些可怕的走廊,周圍的人、聲音、景象在我眼中都像是毫無意義的幻影,與我沒有絲毫關聯。我對旁人的目光視而不見,也沒有回應任何人的呼喊,就那樣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一步一步地朝著醫院外走去。

走出醫院,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布將我籠罩,街燈昏黃的光線冷冷地灑在我身上,卻無法驅散我內心的寒冷。周圍的世界像是一幅色調灰暗的畫卷,沒有一絲溫暖可言。我站在街頭,四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們的歡聲笑語在夜風中飄蕩,那匆忙的腳步交織出城市夜晚的節奏。然而,這一切與我之間仿佛隔著一層透明的屏障,他們的熱鬧是他們的,我什么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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